或者,是因为长得太过风华绝代,被别的女人给看了,然后当街就拉走配对去了?
楚雅儿恶作剧想着,心情特别好。
她提起手中的花灯看着,憨厚的兔儿爷,骑着大象,笑容满面,这果断的吉祥如意,散财童子啊!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花千叶出现,想了想,摘星楼离这里也不远,看这么多人,想找他也真不容易,索性就自己走了。
可没想到的是,她刚刚才挤出人群,便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夹在了中间,左右肋间,各一把硬硬的尖刀顶着她,冷声威胁:“别动!动一动,要你的命!”
楚雅儿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兔儿爷灯,悄然落地。
那两个男人见她还算识趣,便挟着她,一路向着灯光阴暗处走去。
楚雅儿心里扑腾着,一直眼睛乱转,当她看到头上的屋顶,有一缕极其熟悉的身影飞过来,急忙张口要叫,其中一个手起掌落,砍在她的脑后,另一人迅速拿起一个黑布袋,将她连头带脚的蒙起,迅速扛起带了走。
热闹的金陵大街,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花千叶绕着屋顶转了几圈,忽然觉得眼角有人影闪过,特别熟悉,他心下一喜,急忙纵身返回,却只找到了一只落地的兔儿爷灯。
弯腰捡起,将手柄的地方放在鼻端轻嗅,是雅儿的味道。
这丫头,有多么喜欢这个兔儿爷灯,他知道。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丢下的,除非,她出了事!
如此一想,脸色倏然便冷,一双眼睛,极其寒冽的眯起,视线随着人群几度流转,锁定了他们逃离的方向。
好,很好!
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掳人,这胆子不小!
站直身子,单指撮唇,倏然一声长啸发出,在这个欢乐节庆的夜,这啸声,特别清晰的,传出了很远。
中秋节的夜,即使南明玄再忙,也给自己放了假。
他换了便装出来,一身潋滟惊华的紫,也跟着上了大街。
流水是个憋不住的性子,刚刚天黑,他就出去玩了,这次,换了流云贴身相随。
摘星楼里的情况,有人自会报告于他,那丫头似乎也上街玩了,如有可能,说不定,这次能再相见。
信步走出,却忽听耳边一声长啸,特别尖锐急促,又内劲强大,就这样的啸声,肯定是出了事的。
南明玄眉头一蹙,顿时就停了脚步,迎面就跑来了急匆匆而来的流水。
一见自己主子出门,脸色非常难看的道,“王爷,秦淮河边发现英王乱党,白将军问,要不要即刻出击?”
在这个时候,出现英王乱党,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南明玄当机立断,“快,马上通知飞龙将军,立即带兵赶往秦淮河,流云流水,跟本宫走!”
一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忽然想到出门逛灯的楚雅儿,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心头一急,也顾不得什么形像不形像了,直接施展了身形往外疾奔。
夜晚的风,既凉又清爽,若是心情大好的话,在这样的夜色中散步,也是一桩美事,可现在,他真是恨不得要长了翅膀马上的飞过去。
八月十五的夜,天上的月亮也格外的亮。
但不知何时起,竟是淡淡的裹了一层朦胧的灰,抬头看,就像有一层毛绒绒的光边,罩在月亮的周围一般,懂一些天地奇术的人便又开始仰头道,“明日有风,天气不太好。”
不懂的人,就只当月亮又长了毛了,长了毛的月亮,是不吉利的。
便在这样的一种月色下,秦淮河的歌舞升平,依然是如火如荼的妖娆展现着。
恍不知英王之乱虽然平定,但一些漏网之鱼总还是有的,又哪里能够掉以轻心呢?
所有人都有一种笃定的自信,英王爷就算再怎么叛乱,总不会这么巧的就藏在了自家的船底下吧?
于是,该干嘛干嘛。该迎客就迎客,迎送客就送客。
一迎一送,银子到手,老鸨的妈妈,脸上笑开了大花。
于是,这里的人哪,就有的想到了好久之前的那一场秦淮河的风波。
天女散花哪,简直是财神临世,福神重生。
那嫩白白的小手一扬,就是漫天的金票子乱飞了,抢红了多少人的眼?
可惜,那样的盛况,现在是不能再有了。
老鸨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数着手头几张为数不多的小额票子。
今日中秋之夜,这收入,要比平日里,多翻一倍的价吧?
飘飘荡荡一叶花船,远离中心的嚣扰,在这秦淮河的中心,自有它高端低调的一种奢华之色。
船上花娘都很出众,个个都是天姿国色,船上男子却是极少。
偶尔有个两三个,也都非常严肃的不拘言笑。
看起来,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倒有一种怪异的肃杀之感。
船舱中,有几间布置精美的小舱室,楚雅儿便在其中一间的小床榻上,慢慢的醒了过来。
“唔!好痛……”
她睁开眼,手捂着脖子,初开的慵懒,有种惊艳脱俗的美。
不过,她也很惊醒,在片刻的迷糊过后,她利索的坐起身。
只点着半支幽幽红烛的浅浅光晕中,虽然布置很不错,舒服,各种装饰也很上档次,但,这地儿,也实在是空间过小,空气也不太好,再联系身子底下,随时不断的晃晃悠悠之感,楚雅儿第一反应,这是在船上。
“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轻然皱眉,她努力想着。
她记得自己是在金陵大街,逛着八月十五灯会的,然后,出现了两个男人……对,就是这两个男人!
瞬间想起那前因后果,楚雅儿唇角勾起,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绑她!
“楚姑娘,你醒了吗?”
舱室外,浅语清新,别有一股味道。楚雅儿抬头,随着倏忽进来的一抹光亮,一道窈窕的娇小身影也跟着闪进。
楚雅儿低笑一声,“这可山不转水转,熟人哪!”
“呵!楚姑娘见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风情万种的身影,扭着屁股坐到她身边,那样徐娘半老的容颜,不是瑶妈还能是谁?
楚雅儿点点头,“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你们这事,做得不太光彩,要想请我上船喝花酒,也不必要将人打晕吧?”
摸摸后脖子,现在还有些隐隐的疼。
“哟!这倒是委屈楚姑娘了,瞧这手底下的人,告诉他们一定要好好的将姑娘请来的,这怎么能动手呢?”
瑶妈一脸惊诧的带着怒意,先把自己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又特别和蔼的一脸笑眯眯道,“楚姑娘,既来之,则安之,我家主子,是真的非常有诚意,来请楚姑娘做客的。”
你看,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楚雅儿果断没有。
她想了想,笑道,“不知瑶妈的主人,什么时候能接见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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