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叶,你等着我!
爹,娘,还有容意……一定要等着我!
心里压着恨,她手抓马缰绳,漂亮的骑术,纵横驰骋,扬起黄沙嗒嗒,英姿飒爽。三宝紧随身后,再次赞一声好,同她的主子一样,身下一骑,再手牵一骑,向着正在呼喝打断的沙匪群中冲杀过去!
上百的沙匪,围着两个人影,车轮战似的往上冲,熊瞎子听得动静,也冲了出来,却并不上前,与白景霖站一起,只作观战,大笑,像是笃定了这一场的拼杀,清风寨必赢!
楚雅儿驾着马过来,就见远远的那两道人影,一个彪悍,草莽,一个青衣,蹁跹,都那么袖手旁观的围在一边看,那微微眯起的眼底,迸射出两道冷戾的寒芒。
“三宝!救人!”
干脆利索下着命令,她当先一骑,“驾”的一声娇喝,不知哪里来的长鞭,呼啸而入,如长蛇一般,犀利无匹的如入无人之境。
当先数名沙匪,触之即倒,其它人等慌忙叫嚣着闪开。
沙匪虽然残暴,但到底也是惜命的,能不被拖累,他们一定可以跑得更快。
三宝则是趁此机会,扬声呼啸,手里的银针,天女散花一般,大范围无差别的攻击着,流水因为救援来得太快,而过于惊喜,以至于胳膊就中了一针,顿时吐槽道,“三宝你个吃货,往哪里射呢!”
嘴里吼着,趁着两个女人联手给出的机会,流水纵身飞出。
流云断后,一张俊脸,此时绷得冷酷,手中长剑不断挥杀,腾挪跳跃,踩着肩膀,点着人头,眼看流水已成功落到马背上。流云眸光一闪,也跟着纵身飞起,整个身体,如大鹏展展一般,向着三宝的方位,疾扑而出!
“拦下他!”
熊瞎子厉声一吼,无数沙匪回神,手中带勾的长绳飞刀“咻咻”飞了出去,漫天交织,编成一张网,楚雅儿脸色一变,“流水!”
长鞭甩出,“啪啪”卷了一些回来,三宝更是抿紧了唇,眸色空前的冷静,小手中不断的牛毛飞针撒飞出去,这一次,不扎别处,只扎眼睛!
顿时间,无数的惨嚎声叫起,三宝这一手飞针之术,相当不错。
流水才刚刚喘一口气,屁股还没坐稳,便又再度出手,冲着眼前的白景霖咆哮道,“好你个小白脸的郡王爷,土匪的日子过久了,你还真能见死不救啊!”
卧槽!
这边几人,都已经手忙脚乱了,他却优哉游哉在一边看戏,这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流水你个混蛋!你胡扯什么!”
白景霖脸一抽,气得吐槽,“老子清闲会儿都不行!”
胳膊一伸,袖子一捋,熊瞎子猛然回头瞪着他,牙缝里冒冷气,“好你个白军师,你当真跟他们是一伙的?”
手里的大刀“咣当”一声抽在手,白景霖飘飘然后退一步,目露鄙视的道,“小爷不跟他们一伙,还跟你一伙吗?蠢货!”
腰间软剑抽出来,迎风晃晃,闪着柳腰,那妖娆的舞姿,跟他这整个人一样,就没半点正经了。
熊瞎子眼睛瞬间狞狰,“哼!好!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了,要不是老子早查到了你的底细,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凶神恶煞一踏步,手中大刀呼呼带风,向着白景霖劈砍而至。白景霖顿时就乐,“哎,你这智商……可真让小爷为你捉急!你说你既然早查到了爷的底细,你不早动手,你扯这么多蛋干什么呢?不疼吗?”
嘴里吐槽,合身迎上,别看他软剑较轻,一巧降百拙,熊瞎子敢猛有余,灵活不足,白景霖一把软剑舞得格外漂亮,美艳。
不像是在打架,杀人,倒像是在切磋的。那出手之间,还留在余地,每每总能熊瞎子一身冷汗,还总是能够着窜出去。
“白景霖,速战速决!”
楚雅儿不懂这些,但也看得分明,这是有意放水。顿时一声娇喝,白景霖摸摸鼻子,扬声喊着,“好咧!你就瞧好吧!”
话落,手腕一沉。
前一刻,还柔若杨柳的软剑,下一刻,就变得力若山重!
熊瞎子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白面书生一般的白景霖,居然也会这样的身手,与力气。
那“当”的一剑砸下来,明明看着没有几分力道,却偏偏将他的双臂震得发麻,熊瞎子心下一急,大叫,“风紧,扯呼!”
步子一闪,退出圈外,紧急就向着远处跑去,屁滚尿流的,这是连他的兄弟加寨子都不要了么?
白景霖讶然,转而又有些啼笑皆非,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大漠悍匪?
熊瞎子这一声吼,所有的沙匪,也都跟着跑走,人人都没了缠斗的心思。几人也不阻拦,放任他们离去,流水喘着粗气,还想再追,楚雅儿沉声道,“别追了!”
翻身下马,将长鞭收起,圈在腰间,白景霖细看一眼,赞道,“这玩意做得好,不用的时候,当束腰,需要的时候,它是杀人利器!”
楚雅儿淡然:“多谢!”
踏着黄沙走过去,从地下捡起一物,托在手中看着,觉得眼熟,却不知道是什么。
三宝凑过去,好奇的瞧着,“咦?这不是绿萝的贴身玉佩吗?怎么会掉在这里了?”
抓在手中,翻来覆去,又道,“这东西我见过的,她一直当宝贝似的戴着,这怎么落到土匪手里了?难道她?”
想到此处,顿时皱眉。
善良的心底,居然有些担忧起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白景霖脸色一沉,“哼!贱人的东西,也永远看着这么贱!扔掉!”
容意之事,三宝尚且不知,楚雅儿不提,白景霖也不想说,一手拍过去,将那玉佩拍落尘埃,三宝叫了一声,“喂!就算她是贱人,这东西也是个好东西啊,你不能随便扔的好不好?”
财迷的丫头,绝对喜欢这种漂亮又值钱的东西。
正如她说的,贱人的东西,只要是个好东西,就不算太贱。
不满的跑过去,正要将那玉佩捡起,却忽然一声惊叫,脸色煞白,“流云,流去!”
双腿往后一软,倒腾着身子拼命往后退。
那情况,跟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几人还在奇怪,流云已经脸色一变,飞身过去,提着领子将大叫的三宝救了起,一眼看到地下的东西时,也跟着脸色大变,疾吼,“快退!”
手中长剑出鞘,猛一点地,挟着三宝落回马上,手一拉缰绳,“驾”的猛往外跑。
楚雅儿愕然去看,顿时也骇得厉害,“天!食人蚁!”
黑鸦鸦一大片,个个如拳头大小,密集成群。铺天盖地的从那枚玉佩跌落的地方,向着几人几骑,飞扑而至。
仿佛那玉佩砸落的地方,刚好是它们的洞穴,又像是这一枚玉佩,开启了潘多拉魔合一般的节奏,那突然而出的凶凶姿态,可以吞噬世间的所有一切鲜活的生命!
黄沙,黑蚁,密密麻麻,速度极快。
白景霖离得最近,他甚至能够听到,它们身上的铁色盔甲,在撞到彼此同伴时的那种铿锵之音。顿时吓得“妈呀”一声叫,扑上马背,调头狂奔。
最后,还不忘了再给吓傻的流水,抽上一鞭。
马匹吃疼,闷头向前冲。楚雅儿也白着脸,策马紧跟。
原本的四匹马,没有将白景霖算计在内,眼下正好,三宝与流云同乘一匹,倒是让白景霖跑得很利索。
楚雅儿沉着脸,策马奔腾,不时扭头向后看去,原本落败退走的熊瞎子一干悍匪,竟又再度现出了身形,此起彼伏的呼哨声,嘘声,大笑声,响成一片。
这是在召唤着他们的马。
座下骏马却拔足向前猛冲,根本不为所动。楚雅儿顿时一阵庆幸,还好,提前有了准备。否则,这样的情形下,再要落了马,可真就被些食人蚁,啃出一堆白骨了。
但,这样跑,也并不是办法。
“白景霖!你对这地方熟吗?知道哪里会有水源?”
迎着风奔跑着,楚雅儿猛抽两下马,赶上白景霖,大声问着,白景霖忙里偷闲一回头,“我不知道啊!我对这地方,也不是很熟……唔!雅儿快,你还问这些做什么,赶紧跑啊!”
双腿一夹马腹,跑得更快,楚雅儿气得吐血,“你这个笨蛋!”
既是不知哪里有水,自然除了跑,也没有别的办法。
盼只盼这马的脚程够快,然后,那些食人蚁会追累了,自动放弃。
可幻想总是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后来的时候,楚雅儿每每想起这一幕,都不由得感叹,这缘份果然是天注定。
若不是她又迫于无奈,重回大漠边关,又怎会与昼夜兼程,飞驰而来的南明玄,那样意外的相遇?
“雅儿!”
正跑着,白景霖突然一咬牙,凌空而至,飞身落到她的马上,楚雅儿一惊,“你干什么?!”
男人的大手伸过来,绕过她的腰肢搂着她,白景霖脸色沉凝,快速说道,“别管!你驾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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