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全天下,只有你
在刑法司的地牢里关了几天,转而又禁足于景瑞宫,千语仍是不松口说出穆长风的去向,关在刑法司的那几天,公孙羽廷可谓是用尽方法,除了动刑,她倒硬气的很,半字不吐,公孙羽廷被她耗的快失去了理智。
“长风离开楚国会有危险,不只是他,还有许多人,千语,你可明白?”欧阳玉泡了茶,坐着陪千语聊天。
“母后,长风留下来一定会被人杀掉的”千语皱眉说道,她可不会忘记长风被暗杀了五次,毒害三次不成功,虽然大难不死,但也证明这王宫里很危险。
“你父王既然派了人保护他,他在宫里就不会有事,如果敌人这么轻易就能混进宫里来,可想而知,外面的敌人是不是更多?”欧阳玉抿了抿怀中的茶,语重心长。
“母后,已经这么些天了,现在长风早回到了南国,不会有危险的”千语不想说真正危险的地方就是宫里,那些危险的气息就在身边。
千语算了算时间,想着,长风也该早就离开楚国了,她给他准备的细软够他跑路。
“所以,千语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打算在这景瑞宫待一辈子?”欧阳玉轻笑一声,拂开衣袖,起身,看向外面的天空。
待一辈子?若真能待一辈子,又何尝不是种恬淡?千语冲淡了一杯苦茶,望着院中枯树寒枝,哀叹声过,她知道,待来年,这个庭院里还会长出新的花,可是,长风却再也不会回来。
公孙千语私放穆长风一事,不只是朝堂上下一片哗然,后宫中也是议论纷纷,软禁在景瑞宫的千语自然是不知道外面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楚允在楚国算是个外人,这种大事,他也是走过听一遍,回来听两遍,听过忘了便好。
千语本以为将穆长风放出一事并不严重,待时间久了,父王就不会再生气了,哪知偏偏有人紧紧的拽着这根线。
后宫二官慧妃,不知道从哪得知欧阳玉年少时的一些事,楚国极少人知道的陈年尘事,便想借此机会将欧阳玉拉下台。
慧妃指控王后欧阳玉与南国朝官暗中勾结,王后欧阳玉与叶秋客乃同门师兄弟,更与南国的宜香佳人关系匪浅,而宜香佳人就是穆长风的生母,九公主私放穆长风一事,其中定有隐情。
“昔日,王后娘娘拜师苦剑门下,与叶秋客做了师兄弟,两人同门共窗几载寒春,难道王上真觉得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吗?”
玉楚宫中,公孙羽廷坐于殿中,欧阳玉站在一旁,细细听着慧妃将欧阳玉的事一一说出,原来她打的是这主意,利用公孙羽廷对欧阳玉的感情,贞妃安静的在一旁听着,她与慧妃串本就通一气,眼下可不会什么话都不说。
公孙羽廷慢慢转动着手中的扳指,神情凝思,疑虑的目光,脸色如冰,心里默默念着白玉二字,想起当初叶秋客初见欧阳玉时的情景,凭叶秋客的识人眼力,又怎会认错人呢?
“他们之间…可真是清白的?还是如慧妃所言那般?”公孙羽廷打翻了醋坛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王上可想过,南王为何突然政变?穆长风在楚国几载岁月,南国却无人过问他的生死,会不会是有人暗中汇报他的情况?”贞妃故做不解的问公孙羽廷,她此时开口说话恰到时分,无非就帮着慧妃打个圆场。
“王后凤冠母仪,识大体,远不会这出此等事出来,贞妃你多虑了”
公孙羽廷实如坐针毡,浑身难受,他有太多话要问欧阳玉,不是只听眼前两人所说的话,他要听她说,说她与穆长风一事无关。
“王上,穆长风被放出楚国一事不假,南国政变攻城亦是真,若这些事都是王后所为,我们楚国子民岂不是要落入他人虎口?”慧妃见公孙羽廷对欧阳玉坚信不移,急忙搬出楚国的安危向他施加压力。
“王后之事本王自会交给刑法司调查清楚,现在下结论难免为之过早,若王后真做出出格之事,本王绝不姑息”公孙羽廷袍袖一甩,狠狠的瞪着慧妃。
“臣妾该死,王上息怒”慧妃被公孙羽廷一记眼神吓得跪在地上,双眸暗中看着欧阳玉,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字半句。
“王后留下,你们都回去吧”公孙羽廷满脸焦虑,心头烦恼,匆匆将慧妃与贞妃打发了。
慧妃两人一走,大殿中一片沉静,只能听到公孙羽廷来回渡步的声音,他不知自己该问什么,怕一问,什么都是真的,大殿上,气氛僵硬。
“王上可是有话要问臣妾?”打破僵局的还是被人指控的欧阳玉,她一身轻松的看着公孙羽廷。
“长风…”公孙羽廷走近欧阳玉身边,双目恳求般的看着她,想问她与叶秋客的关系,却怕知道答案。
“长风是我放出城的,千语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欧阳玉打断公孙羽廷想问她的话。
“你说什么?你…真的是你?”公孙羽廷听到她的回答,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的看着欧阳玉。
“我说是我,王上不信?我与南国勾结,王上也不信吗?我与叶秋客早生情愫,王上还是不信?难道王上不认为我是两难之下,不得不将长风放走的吗?”欧阳玉平静如水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眸子轻抬,认真的神情,让公孙羽廷再次无言相对。
“玉儿,你想迷惑我的双眼,让我相信你的话,可是,你忘了把眼睛藏起来,你不知道,你每次说谎时眼神都很认真”公孙羽廷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她,一双眼睛似似乎早已将她看穿。
“王上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妾言尽于此,若王上真为了楚国子民好,便将我这勾结外人的王后定罪吧”欧阳玉双袖一摆,没给公孙羽廷好脸色。
“你承认你勾结外人?承认你私放穆长风?承认与叶秋客关系不清不楚?”公孙羽廷严怒厉威,一步一步朝欧阳玉走来,几乎是咬牙忍着心中的怒。
“王上英明,正如慧妃如言”欧阳玉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承认自己有罪,信不信还是由公孙羽廷定夺,此刻的欧阳玉真想把公孙羽廷的心掏出来看看,他凭什么怀疑?凭什么怀疑自己?既然怀疑又何必不信?
“玉儿,你怕了!这么些年你何曾怕过谁?因为怕,你才将责任扛下来?因为怕,你就要退缩?”公孙羽廷怒发冲冠,抓着欧阳玉的手质问。
“怕!我是怕,我怕你不相信我”欧阳玉甩开公孙羽廷的手,怒怨着。
“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本王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公孙羽廷气的怒摇着欧阳玉,那玉冠凤珠晃动着,发丝微乱,他真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摇醒。
“既然你相信我,那便将我押下去关起来吧”欧阳玉轻轻拂开公孙羽廷的手,四目相视,竟是如此,她竟要逼他选择。
“全天下,只有你,只有你敢威胁本王”公孙羽廷不再怒言相向,冷笑了一声,苦涩的唇角上扬着。
“若王上无要事吩咐,臣妾便告退了”欧阳玉闭上双眼,幽怨的眸子被合了起来,故做轻松的转身离去。
“来人,将王后送回景瑞宫,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景瑞宫半步”
欧阳玉走到殿门外,公孙羽廷的话恰好追了出来,她幽幽回头,看了一眼,被额前花珠挡住的视线却到不了他身上。
欧阳玉离开,玉楚宫外的假山后,两双眼紧盯着她的身影不放,从假山后面款款走出来的慧妃一脸得意,刚才公孙羽廷的话她当然也听到了,看来,自己的话还是有些用处,公孙羽廷果然很在意,只要他在意,只要在他心里种下了一根刺,欧阳玉在他心里便不再完美,到时,自己说什么,公孙羽廷都会在意,只要是能对付欧阳玉的,哪怕只有沙子粒那么大的事,她也会牢牢抓住。
“姐姐,可真如你所说,欧阳玉心高气傲,自命不凡,只要王上有怀疑她的意思,她便会崩溃”贞妃跟在慧妃身后献媚,音司如莺,气若游丝,动辙乱眼。
“只要欧阳玉的后位不保,晏风便会受到牵连,到时,夜青就有机会被王上重视”慧妃轻晃着脚步,原来她是在为夜青王子做打算。
“晏风王子资质过人,深得王上喜爱,妹妹真是替姐姐担心”贞妃搀扶着慧妃出了玉楚宫,心里特别不好受,自己怎么也是宫中妃子,在慧妃身边却要像个丫鬟般对她卑躬屈膝,委实气人。
“妹妹说的也是,只要有晏风在,夜青就会被比下去,王上总是说夜青年纪尚小,不必学太多东西,他怕什么?无非就是有了让晏风继位的意思”慧妃愤然说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分,路上宫娥频频回避。
“姐姐,小心人多嘴杂”贞妃看了看往来的宫娥,扯了扯慧妃的衣袖,示意她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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