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逃犯
穆长君和寒玄两人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寒玄缺少太多对于穆长君的记忆,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遵循身体和心里的反应,对他没有任何的排斥,穆长君却是由着她,只要守在她身边就够了。
马车在黑暗中奔驰了一夜,易子棠一介习武之人却也觉得累了,天色渐亮之际,他们已经抵达了下一个城镇,四周的景物已然可见,易子棠觉得这一路的风景有些眼熟,可他记得自己根本没有来过楚国。
那匹颇有灵性的马儿将他们几人带到了一家客栈外,客栈老板一见他们三人进来,什么也没问,直接带他们去了客房,看来早已有人打定过了,易子棠觉得穆长君有时还挺好的。
穆长君觉得手下的人还是挺会做事的,他没有特意交代他的要什么房间,不过结果都让他很意外也很满意,一间上好的雅间和一间中等房,虽不是有意将中等房丢给了易子棠,却是把寒玄留在了自己身边。
“老板说了,现在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所以要委屈千语与我同住一间房了”
穆长君拎着包袱,理所当然的进了雅间,跟在他身后的寒玄回头看了看易子棠,只见他站在楼道拐角处,也正看着自己,温柔的目光,寒玄感觉心里暖暖的,对着易子棠浅浅一笑,易子棠失神的点了点头,穆长君转身时刚巧看到这一幕,刚才还有些高兴的脸上立即又被冰冻住了。
穆长君:你累了,早点休息。
冷着一张脸的穆长君一把将寒玄拉进了屋里,生气的关上了房门。
寒玄:其实你可以和易子棠住一间房的。
寒玄有些后知后觉,进了屋才想到这个问题,可眼下好像不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不留神,她又被穆长君抓住了,恐怕她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穆长君: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出去?还是说你想和他在一起?
穆长君抓着寒玄的手腕,将她抵在墙壁上,身体贴着她的曲线而立,重重的呼吸吹在寒玄脸上,他显然是很生气,寒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个的想法。
寒玄: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她用力的挣扎着小手,想从穆长君手中逃离,他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她想逃离这种压迫感。
穆长君:我不可理喻?你说我不可理喻?
穆长君生气的抓掉头上的珠钗玉冠,连着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他撕掉了,华丽的外纱用内力震碎了,失去了物体支撑的发丝一散而下,如瀑布般搭在他肩上,冷俊的脸上多了几分柔美。
寒玄被穆长君的举动吓到说不出话,身子也只能靠在墙壁上,见到穆长君这副模样,她有些不忍,有些难过,比面对易子棠时有过之,心里的内疚感欲发的浓烈,似乎自己欠了他太多。
寒玄:我……我,我不故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
寒玄突然想要跟穆长君解释,支支吾吾的话语在她抬头时便停往了,穆长君正看着她,那是一双在梦里出现过的眸子,或者说是在现实陪伴着自己的眼眸,她抬头惊愕的看着穆长君。
“我为什么要向他解释?他明明就是不可理喻,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他人”
寒玄心里还有这样的想法,抵抗着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寒玄觉得内心里的想法才是真实的自己,而不是看到穆长君就变得莫名其妙的那个自己。
穆长君:千语,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只是,我求你醒醒,别逃了,我们已无处可逃。
穆长君说的话越发的让寒玄听不懂,他真诚又怜惜的眼神让人怀疑不了,寒玄心慌了,他所谓的逃离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需要逃吗?
寒玄:你一夜未眠,想必也累了,你早些歇着,我看会儿书。
寒玄感觉头又隐隐作疼,故作镇定的将话题撇开,她现在不想与穆长君讨论那些让她头疼的事,她以为穆长君会继续纠缠下去,不料他却松开了手,神情很是落寞。
穆长君:你不是没清醒,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
穆长君苦笑几声,用力摇晃着寒玄的肩膀,恨不得将这女人摇醒,她凭什么坚信自己仍在梦境里?凭什么一个人忘了所有的事情?
寒玄:我不愿意承认什么?
寒玄急急的打断了穆长君的话,心有恐惧的看着他,手臂用力的挥开穆长君的手,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穆长君究竟要对自己说什么,她连穆长君那双眼眸里的一丝不安都尽收眼底,她就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迫不及待想知道的事情,而心里却还有另一个自己在抗拒着。
穆长君:承认……你是……罢了,我今天累了,你也歇一会儿吧,夜里还要赶路。
穆长君不由寒玄多说,重新拉着她的手进了里屋,穆长君正愁如此尴尬的两人要如相处,幸好屋里有两张床,他在外面的小床休息一会便可,有他在外屋守着,寒玄大可不必担心,安心的睡上一觉。
简单的小屋里,易子棠合着双眼躺在床上,无奈却睡不着,心里有东西压着般,连喘气都会有点疼,他习惯性的摸摸手臂上的血剜,可手臂上空空如也,手指碰了个空,他吓得从床上坐起身,挽起衣袖仔细的看了又看,血剜的确不在了,之前换衣服时没怎么留意,现在却不见了。
血剜是有灵性的武器,不会无故失踪,更别说会掉在某个地方,易子棠坐在床榻上深思,最后一次使用血剜便是和寒玄交手,他记得那时他一直抓着血剜,至于后来两人落水,血剜也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上,莫不是换衣服时装进了包袱里?
易子棠躺在床上勉强睡了一会儿,心里一直不放心,本来打算去穆长君房里看看,却又怕打扰了他,硬是装着满腹心事睡下了,满心疲惫的他倒也睡的香,短短的几个时辰很快过去,易子棠被一阵马蹄声惊醒,听这声音像是有大队人马到了客栈。
易子棠轻轻靠在窗边朝外面看,果然不出所料,客栈外来了几十个骑马的南国兵,清一色的服装,看模样不是普通的士兵,客栈老板正在与他们说着什么,易子棠心里咯噔了一下。
“该不会是穆长君的计划被人看穿了吧?”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窗外,可惜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易子棠苦恼的摇摇头,其实从楼下到楼下的距离并不远,以他的功力是可以听清楚他的的谈话,不过,今天是怎么了?太累了吗?
客栈外的南兵集体下马入了客栈,原本安安静静的客栈一下子变的闹哄哄,住在一楼客房的客人全被赶了出来,所有的南兵把一楼搜了一遍,紧接着便要上二楼,易子棠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走廊尽头,穆长君他们的房子就在走廊的最边上,没想到那边竟然丝毫动静也没有,没有得到穆长君和寒玄的话,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老老实实的回床上躺着。
易子棠是二楼房客中第一个被叫出来的,一行南国将士把客栈里的人统统押到了门外,一个一个的审问着,易子棠低头混在人群里,一双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寒玄和穆长君的身影,找了许久才在人群中找到他们。
寒玄一直被穆长君强拥在怀里装起了病人,她一直闭着双眼,不敢去看别人打量自己的眼神,这都怨穆长君把自己装成了一个染了重病的青楼女子,浑身穿的密不透风不说,露在外面的半张脸还添上了许多让人害怕的脓包,想想都觉得委屈。
所有人都经过了一番询问,眼看着这事快完了,那些南国士兵都已经整装完毕正打算离开,与此同时,外面一阵骚动,好像又来了几个人,穆长君朝客栈外面的人群看去,拥着寒玄的手臂紧了几分,寒玄抬头惊愕的看着他。
穆长风骑着一匹白色的千里马乘风而来,一身银甲腰佩长剑,双眸如火,正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大概是猜测有人会乔装打扮混入客栈,南兵这半天时间只搜了这一条街,这是一最后一间客栈。
穆长君故意用手中的丝帕擦拭着寒玄额上的汗,趁机挡住了寒玄那双眼睛,不让穆长风有一丝注意到她的机会,寒玄也只能乖乖的靠在他胸口,不去看旁人怎么样,闭着眼睛正想事情。
聪明如他,敏锐如他,穆长风坐在马背上,双眸轻轻扫过人群便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他打量着人群里那几个神情怪异的人,分开两边的几个人看着像红尘女子,但穆长风能感觉到她们会武功。
穆长风下了马,晃晃悠悠的走在众人面前,寒玄透过丝帕看到了穆长风,一身银装,修长的双腿行动着,手臂扣着一个形体奇怪的武器,那是……晨龙?寒玄对穆长风手臂上的武器再熟悉不过,她马上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纤细的手背上光洁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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