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奴隶的开始
这就是逍遥仙所指的那祸国?模样倒是挺水灵的,好俊的女扮男装,先前怎么没发现?公孙羽廷细细的打量着千语,欧阳玉在一旁看的很是心急,欧阳墨暗暗朝她摇头,示意她不可露出破绽。
“这孩子长的真是好看,王后从哪找来的孩子?本王宫中正好缺个磨墨书童,借本王使唤几天,王后不会有意见吧?”
公孙羽廷回头笑看着欧阳玉,眼中尽是挑衅,他明明已经知道了千语的身份,却故意说的这么无辜。
欧阳玉死死的捏着衣角,贝齿咬着唇瓣,她拼命的忍住道出真相的冲动,若不是顾忌父亲在场,她定会不计后果的承认,承认当年她把本来要送出宫的千语留下了,这些年千语一直生活在自己身边。
公孙羽廷还是很佩服慧妃的,原来她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怪不得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那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我……我”欧阳玉像是喉咙被人掐住了一般难受,讲不出半字,他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当祸害,把自己的女儿当下人,欧阳玉心里一阵苦笑。
“王后伤的如此严重为何不传宫医?来人,传宫医阁的人速来水未轩,谁要敢怠慢,本王绝不轻饶”
公孙羽廷终于将视线从千语身上移开了,转而看着欧阳玉,他低头靠近她的脸颊,有些挑逗般的看着她,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她脸色大变,惊恐的看着他。
“你的女儿真是好看,可惜……这是你们最后相处的时光,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留她不留晏风,留晏风不留她”
这就是公孙羽廷在欧阳玉耳边说的话,邪魅中充满着威胁,他轻轻的几句话便是像要了她的命,多么羡煞旁人的姿势,说出来的却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冰冷如刀的话。
只能留下一个?晏风已是楚国与南国交换的质子,要如何留下?千语……千语何错之有?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还不懂得自保的孩子而已。
房间里人不多,武功高强的欧阳墨也听到了公孙羽廷说的话,他眉头深锁,却是什么也没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若是他说由他这个做外公的带着千语远离楚国,不知公孙羽廷会如何回答他?
“王上可否允许欧阳将军先行离开?”欧阳玉站起身,朝公孙羽廷欠身行了个礼,转头看着欧阳墨。
“欧阳将军,王后既已安全,将军不必担心,先退下吧!”公孙羽廷正等着欧阳玉这句话,而她也看出了他的心思,索性遂了他的意思。
况且,她也不想让父亲参与之中,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便好,这后宫之事本就与朝堂之官无瓜葛,何况父亲已退居朝宫之外。
欧阳玉亲自送欧阳墨到门口,临走前他轻拍着她的手背,嘱咐她一切要小心。
其实他知道,欧阳玉已快撑不下去了,她那苍白的小脸实在叫他心疼,可他也知道,她有她自己的打算,她那么要强,又怎会让人看着她如此脆弱的模样?
欧阳墨一走,欧阳玉才卸下伪装的坚强,靠在门边上大口大口的喘息,额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流了下来,晏风知道母后已经到极限了。
公孙羽廷很淡然的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手臂才发现她伤的不轻,只是他并没有多大关心她,只是让侍卫将她扶进了屋,眼睛突然看到她手臂上包扎的伤口。
那种生疏又乱七八糟的绑法,看着竟是那么眼熟,如若没猜错,那是许多年前他绑过的一种手法,简单快捷,只是不太美观罢了。
公孙羽廷突然觉得欧阳玉挺可爱的,这些细微的东西她居然都记得,只是,事过境迁,如今的局势已由不得他儿女情长了,当断则断,不去记过往如何。
不是他无情,只是不许多情,身在其位,行其事,他有情,只是移情了,别了美人爱江山。
蕖楚赶到水未轩时公孙羽廷还没走,只见他拉着千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蕖楚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欧阳玉又是受伤了,身心皆伤。
她一进屋就看到欧阳玉躺在床上,意识开始一模糊了,可还是坚持到她进来,看到蕖楚来了,欧阳玉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努力的睁开双眼,一把抓过蕖楚的手,呢喃细语。
蕖楚没有听到半点声音,却知道她说了什么,看她那双担心的眼睛一直看着千语和公孙羽廷,不用想也知道,公孙羽廷要把千语带走,她一直的小心翼翼,此刻却也抛弃了她。
“千语……千语,对不起!母后骗了你,他不是不待见你,而是从未将你视为他的孩子,他的心里眼里容不下你,他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欧阳玉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着,她觉得,今天的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倘若当年她放手了,将她送出宫去,为她找个普通百姓家,或许现在她也过的很好,不会如此这般,可是,她舍不得,那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啊!如果她长大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定会怨恨自己的亲生父母。
欧阳玉无力的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公孙羽廷对自己发出挑衅的笑,藏在被窝里的手紧紧抓着床单。
“公孙羽廷,我欧阳玉究竟欠了你什么?我欧阳家世代忠臣,纵然权倾朝野,却绝无二心,你既然怕,当初就不该封我为后,更不该让父亲掌握兵权”欧阳玉闭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淌着,心里的伤太深,以至于忘了身上的疼。
公孙羽廷带着千语离开水未轩时,正是欧阳玉意识最模糊之际,朦朦胧胧中,她看到千语频频回头看自己,她躺在床上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焦虑如焚。
千语孤身一人前去玉楚宫,还是以磨墨书童这种下人的身份,欧阳玉有许多嘱咐,奈何一句也传达不了。
其实,蕖楚给千语收拾衣物时有叮咛过几句,让她不要惹怒了公孙羽廷,平时不要讲话,无论对谁都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否则欧阳玉又会有麻烦。
天色渐亮,蕖楚为欧阳玉包扎好伤口后,她已经沉沉的睡着了,这些日子怕是没有休息好吧,为了让她睡的更好,蕖楚在屋里点了一些凝神香,有静心养神的好处。
千语一路低头跟着公孙羽廷,小心翼翼的踩着每一个步子,她还是第一次和父王如此亲近,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冰冷的脸,修长的身材,还有和晏风极为相似的轮廓,举指抬足间的优雅,低眉不展中的忧郁,千语不懂何为王者风范,只知父王极好看。
怪不得,无论父王做了什么,母后都念着他的温柔,如此忘不了父王,从父王身上看不到那些阴险的事情,更看不到他的冷血,可是,偏偏父王他就是那个人。
公孙羽廷一路上故意走走停停,无非就是想看看身后那孩子究竟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有好几次都险些撞上自己。
话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青雨?芊玉?千语?公孙羽廷再次回头看向千语,刚巧千语也抬起头看他,四目相对,公孙羽廷愣住了,这孩子的那双眼睛像极了自己那已故父王的双眼。
“咳……”公孙羽廷的目光在千语身上停顿了一下,很快便理了理思绪,轻声咳了咳。
千语被公孙羽廷看的有些不自然,移不开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公孙羽廷,纤瘦的身子不知道该怎么站才好,扭扭捏捏的左顾右盼。
公孙羽廷:在水未轩做过些什么?
千语:啊?
公孙羽廷:会铺纸吗?
千语:没铺过。
公孙羽廷:会磨墨吗?
千语:不会。
公孙羽廷:王后娘娘没教过你回话的规矩吗?
公孙羽廷凌厉的眸子这么轻轻一动,语气稍有不悦,千语就吓得身子颤抖。
千语:没……不是,我……我……
千语细微的声音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公孙羽廷的话,她从未与他说过话,母后定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和父王说上什么话,所以才没有教过自己。
公孙羽廷:唉!罢了,我先让人教教你这宫里的规矩吧!我这玉楚宫可不是水未轩那么随便的地方,所有该会的规矩都必须学会。
千语:是。
千语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更加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公孙羽廷的情绪,他好像不高兴,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学规矩吗?我一定会努力学会,以后一定不让父王不高兴”千语在心里暗自想到,她要让父王喜欢自己,让父王与母后重修旧好。
千语从小就知道父王不喜欢自己,故而自己从未见过父王,而母后也从不让自己出水未轩以外的地方,直到自己渐渐记事了,才随着哥哥一起出去,母后不让外人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也从来不给自己穿女装。
母后总是叮嘱自己不要与父王接触,其实,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接触到父王,她每天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地宫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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