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奴隶制
公孙羽廷轻挑着剑眉,扭头看向台上那剩下的几个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这样处置了他们,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不妨试试季云说的奴隶制,或许这样更适合他们。
“楚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不是吗?这一次,本王就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一国之主!”公孙羽廷挑眉怒道。
“你千方百计的除掉欧阳氏,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欧阳氏族拼着性命守护下来的楚国江山,莫非你要毁了它?”
千语一字一句,逼问公孙羽廷,这个问题一直埋藏在心里,许多年过去了,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这句话,只怕是此生最后问他的问题了吧!
“尤其落入欧阳氏手中,倒不如毁在本王之手”公孙羽廷话锋一转,抬手示意台上的侍卫把人放了。
“他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整个楚国,数万子民,怎能说毁就毁了,国破家亡,届时无辜百姓何去何从?他可有一国之主的责任之心?”
千语无奈的看着公孙羽廷,心中难过的感觉蔓延着,为了那高高在上的权利,为了证明这江山永远只能在公孙氏手中,所以,不在乎别人的努力,更不在乎别人的生死。
“本王觉得你比他们都要勇敢,突然有点不忍心杀你了,或许,我们可以玩点别的”公孙羽廷一掌捏开了千语脖子上的枷锁,将她放开了,千语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只能看着他。
令千语更意想不到的是,公孙羽廷将剩余几人都放了,泣神台上,欧阳凌的热血未干,公孙羽廷让人准备笔墨,他要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荣治二十七年秋,震惊天下的奴婢制问世,这是楚王公孙羽廷经历了欧阳氏族的背叛后,方才狠心下的一个决定,这是天下人所知道到的结果,一时间,欧阳氏族背负着叛国贼和奴婢始作俑者。
叛国者是被人所唾弃的,因为他们看不见英雄被人所掩盖的光芒,看不见他的的赤胆忠心,只知道王者说的话。
寒冷即将来临,欧阳将军府一夜间风云变,昔日荣耀门楣的将军府已不见,人去楼空,府中如被洗劫一空,再不见那气宇轩昂的欧阳凌倚着窗子阅边关报文,亦不见那行事如风,声如晨钟的欧阳墨。
荣治二十七年冬末,人人皆知楚国再无欧阳府,将军之名也让贤他人,对天下人而言,只不过楚国多了一个罪氏而已,可对欧阳墨而言,这是欧阳家族最大的耻辱,欧阳家族因先王而荣耀,却因当今楚王而没落。
千语不懂何为士可杀不可辱,更不懂君臣之斗,她只知道,欧阳家族终于保下来了,她只要他们好好的活着,或许,公孙羽廷说的对,千语年纪尚小,心里渴望的太多,只要利用到这一点,就可以将她操控于手掌之中。
五国之中,曾被先王一度废除奴隶剩的楚国,再次扬起它那尊卑有别的旗帜,再次向世人投以藐视之光。
“那些心疼的感觉,如果无论怎么逃都没有用的话,不如就忘了它”
千语常常如此告诫自己,看着被流放的原将军家丁,看着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为服侍他人的娘亲,再想想被迫退出朝野,不知去向的欧阳墨,原来,已经心疼的忽略了自己。
当泪水在脸庞滑落,划过尖瘦的下巴,千语恍惚觉得,那些事情如昨日重现,靠在桌子上的她,急促的呼吸着,朦朦胧胧中,一双手朝她伸出,温暖如光。
“是谁?你是谁?”千语拼命想抓住那双手,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见白衣飘飘,鸦丝如墨,风一吹,便带走了所有。
“不……不要走,不要!”千语梦呓连连,眉头深锁,泪水如涌。
窗外风轻轻吹进屋里,一件精致的粉色披风披在她肩上,来人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千语靠在他肩上,泛着雾气的眸中映出那人的轮廓,浅色的外衣,熟悉的鸦色乌丝。
“是你 ……”千语低喃一声,泪水夺眶而出,唇角的苦笑尽落入那人眼中,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暖,好熟悉!
她想起了那些锥心之事,那些失失得得,那些拼尽全身力气都要活下去的岁月中,她遗失了太多太多,最初的心愿,纵然万劫不复,也要护自己在乎的人一世安。
“荆素辛,这便是我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凭证,身上早已没了公孙氏的血液,曾经那个会被情所牵绊的公孙千语,在那个深秋被公孙羽廷所噬杀,自那以后,世上再无公孙千语”
那些会疼的往事真叫千语难以启齿,可是,纵然她不说,有个人也会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远在他国的他时时都关心着她,只是她从来不知道罢了。
穆长君恐怕是除千语身边外的人之中最关心她的人了吧!不输晏风的兄长之亲,不输苏妄然的师徒情,更不输易子棠的爱慕之情,他就这么天各一方的关心着她,想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千语被穆长君抱着进了云中阁客栈的客房,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似乎还在睡,她最近似乎有些嗜睡,大概是之前的药方快失效了。
中了千日醉的千语每天都必须服药,最初由南国名医申仲春接手,后因申仲春被穆长风监禁,而转手一名江湖郎中之手。
毒药稳了半年之久,在这半年中,穆长君从一个对毒药略知一二的人磨练成了可以自己调解出解药的人,这还真是感谢穆长风了,他将那郎中杀了,故而成就了他,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放心,千语就在自己身边。
荣治二十七年冬,年仅九岁的她被流放边关,冒充男儿之身参军,她背负着欧阳玉和晏风的生死,与她一起前往沙场的还有欧阳守。
那个比她大了六岁的少年,文质彬彬,自小文才出众,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当真是与欧阳家族历代以来的男丁不一样,想必那公孙羽廷是戒心多余了吧!以他那样的性格,欧阳氏兵力参政恐怕也只有双十年左右。
千语以荆素辛之名入了军营,她与公孙羽廷的一纸契约,将自己的一生卖与了他,她带着使命,将来注定为楚国挥尽一血一骨。
公孙羽廷给千语下了一个艰巨的任务,让她利用三年时间,务必查清楚隐藏的铁骑兵在何处,并且要取到铁骑令,无论遇到什么阻碍,都必须完成任务,否则,他便重新执行那日未执行完的死刑。
千语心里隐藏着太多秘密,哪怕是对欧阳守,她也是只字未提,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牵连其中,她知道,公孙羽廷已经确定欧阳墨手中无铁骑令,所以,当初才会高抬贵手吗?
欧阳守仍记得两人第一次入军营时,年轻的长官检测两人的体格,千语一脸杀气的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只用了三招便将那长官怀中的令牌夺走了,从那以后,年轻的长官再也不敢靠近千语一步。
欧阳守不知道千语为何如此抵触别人的靠近,在他的眼里,她是个纤纤瘦瘦的少年而已,根本不会想到,和自己一起入军营的这个陌生人是自己的表妹,因为对整个天下而言,千语已经在那个凉风习习的秋日被公孙羽廷处死了。
而千语也不会想到,被她救出宫的穆长风在巧合之下,也入了军营参了军,两人都是藏去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军营中生活着,年仅九岁的她,只能做一些杂活,每天早起喂马,夜里上站岗,每天还要学习如何检查马匹的马鞍。
时间一长,千语便爱上了和马打交道的生活,她的轻功受于苏妄然,出入各个军营帐篷都是轻而易举,每每夜深人静后,她都会潜入军营兵书库带一两本兵书出去看,久而久之,不但轻功好了许多,头脑里的文字也多了起来。
当身在苦剑门的易子棠得知苏妄然和齐越没有将千语救出,悲痛欲绝,一个人在后山劈了几天的树,他不怨父亲,只是怨自己,眼睁睁看着她回去送死,却阻止不了。
“父亲不是见死不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和命运,那便是千语的命运,她可以一个人在苦剑门,可是她心里放不下太多人”
这是齐越面对易子棠的质问时说的话,当他把苏妄然扛回来时,他就知道,父亲将苦剑门摆在第一位,他不会让苦剑门陷入危险,苏妄然向来是个谈风动云的人,怕是想以一己之力救千语,却被父亲阻止了。
易子棠知道千语心里牵挂太多,不只是对远在南国的晏风,还有深在王宫的欧阳玉,这也是他后来才得知的,越发让他感到失落的是,千语口中还有一个与她一般大的男孩,每每想到她将那男孩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时,心里就很是吃味。
“听说千语把那个男孩救出了王宫,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若是得知千语已不在人世,可会伤心?”
易子棠搬了房间,住进了千语在苦剑门住过的那间客房,可是,屋里什么都已经没有了,连她存在过的痕迹似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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