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姐不能这么说,她不能就这样束缚住秦风,他是真正的国家侍卫,他本该有更多的作为,不能停留在此,浪费他的一身本事。
那样的话,她就是国家的罪人,人民的仇人。
“不,我没有,我对你没有任何额外的情感,我觉得你缠着我,很讨厌,很想彻底摆脱你,但念在你几次三番帮我,就一直没忍心。但其实,我打心眼里不喜欢你,你太自以为是,太孤傲,跟你在一起,找不到任何快乐。”
萧金花愣了一番,终于强行说出了这番违心的话。
虽然违心,但她依旧尽量板着脸,想让自己说的逼真一些,但目光的闪烁背叛了她,秦风轻易捕捉到了她眸间的不忍,忍不住哼道,“我不信。喜不喜欢我,先另说,但你起码不讨厌我,你已经习惯了我的庇护,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对不对?”
“不。你说的不对。“
花姐看向桌上的菜肴和酒水,说道,“不是要喝酒吗?来吧。今天不醉不休。”
弟弟已经死了那么久,连个尸首都没弄回来,今晚喝下的酒就当是祭奠萧何的吧。
“好,喝酒。”
秦风直接拿出了两个碗,然后哗哗哗开始倒酒,一碗一瓶,花姐拿起后毫不示弱,一口干掉。
秦风尽管之前已经喝了九瓶,但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没了醉意,咕咚一声,再次咽下。
“你,回去后该干嘛干嘛去,别再回天河了。你在这里,只能是浪费时间。”
花姐依然劝说道。
“不,我是不会走的,这是我的心结,必须做到。”
秦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啊,真是愚昧。”
花姐叹息一声,拿起碗,看向面对的空座,那一瞬,眼竟然花了,她看到萧何正坐在座子 上冲她笑,笑的很灿烂,像儿时那样调皮,拿着桌上的筷子敲着碗,花姐一晃神,忍不住启唇喊道,“萧何。”
呼。
听到花姐的声音,秦风看到她空洞的瞳孔所及之处,很快就明白了缘故。
那一瞬,秦风的眼泪再次决堤,他紧紧拉住花姐的手,认真的说道,“花姐,花姐,萧何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花姐身子一抖,从幻境中苏醒过来,她迟缓的看向秦风,长长叹息道,“我知道,我刚才看到他了,他在冲我笑,还是那个样子,还是有一颗可爱的虎牙。”
秦风二话没说,坐在了花姐所看的位置,猛拍着桌子,喊道,“我就是萧何,我坐在这呢。我特么的没死,没死。来,干杯!喝酒!”
秦风拿着酒瓶直接与花姐手边的酒瓶相碰,然后仰头干掉。
花姐愣了下,也拿着酒瓶开始吹,咕咚、咕咚、咕咚,凛冽的酒液滑入肺腑,她感觉有点窒息,但还是执拗的强吹了一瓶。
大口喘息后,这次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秦风。
花姐突然就笑了,笑的很肆意,“秦风,谢谢你在这个时候陪着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
“花姐,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你,但我知道,让一个人忘掉痛苦的最好方式,就是找一个取代痛苦的人。我愿意做这个人,不管会遭遇什么,我都不怕,我经历过任何困苦,没有什么可以难倒我。”
秦风认真的说道。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花姐无力再说些什么,将手中的空酒瓶猛的砸在地上,砰一声脆响,酒瓶碎裂,溅的到处都是。
秦风知道花姐什么意思,拉着她的手,步幅坚定的走出了房间。
下了楼,结账而去,然后打车直奔茹茹家,开上了那辆路虎极光。
花姐没喝多少酒,她开上了路虎,从北外环,直奔高速公路。
天河的高速跟京城是直通的,晚上没什么车,三个多小时就能到。
秦风坐在副驾驶上,陷入了长足的安静,一路上,两人听着那首最近很火的“成都”,各自想着心事。
彼此没交流,但大家心知肚明,都在想着萧何的过往,他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和印象,亦如歌曲“成都”中,歌手赵蕾对他过往的城市、街巷、女人、路口的惦念一般。
大概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秦风的电话响了。
姜晓雯的。
“喂。”
秦风的声音很干,没有丝毫情绪。
“在哪了?一直等你的电话,也不给我打。你可真是的,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姜晓雯的声音依旧很灵动,好听、迷人。
“没,在外面呢。”
秦风冷冷的回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话落,不等姜晓雯回应,直接挂断电话。
花姐撇了眼秦风,说道,“对人家小姑娘,尽量绅士一点。你这样很不礼貌。”
“这不是朱妃。”
秦风说道。
“我知道。这是姜晓雯,我跟她很熟,她的声音我还是能辨别的。”
花姐看似不动声色,但什么都瞒不过她。
“额。”
秦风说道,“我打算开新店后拉拢她来店里,她有那么多优秀的同学,这是一大资源和优势。有她们在的话,我们的生意会变的更稳定,更好。”
“恩,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花姐说道,“我一百多万全砸在自由人了,收购了三年的使用权,三年内,我不需要再给赵军交任何租子,这期间的所有收益都归我,虽然现在自由人有点陈旧,需要装修,但我打算边经营边整合,一点点打造。”
“不用,我还有五百万,全给赵军,一次性终生买断。”
秦风说道,“这些钱本来就是为新店准备的,既然你还是离不开自由人,那就买了算了。反正在天河其他地方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了。”
“不。不能用你的钱,你是黄金王,你是顶尖的特战队员,你还有更有意的事要做,你不能沉溺在这里。”
花姐坚决否定了秦风的想法,“如果你投钱,我就不干了。我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为什么?!”
秦风喝道,“我已经跟组织说明了一切,你是萧何唯一的姐姐,我们对黄金特战队的身份有着绝对的保密纪律,所以,萧何的死是不会被追认为烈士的,你享受不了他应有的待遇,而我请求保护你,完成萧何的遗愿,也得到了上级的肯定。只要在不影响重大任务的情况下,我可以不留守军队,常驻天河。我可以做到将两件事同时处理好,请相信我。”
“那也不行。你这样会落人口实,你们部队里也充斥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那些恶毒之人肯定会踩你的小辫子。”
花姐说道,“而且你在天河,也会引起不必要的争论,因为你太强了,这样反而会让人怀疑,时间久了,万一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以我对你们军部的了解,你恐怕会遭遇严厉的审核,甚至会以泄密罪上军事法庭。另外,在天河会分散掉你很大精力,万一有突发任务的时候,耽搁了呢?出现了问题,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矛头都将指向你,到时候没人会再同情我这个萧何的姐姐,你照顾我的事由也不会再成立,你面临的只有处罚。”
秦风很佩服萧金花的想象力和逻辑能力,虽然她没在军营待过,但竟然能把大部分“潜规则”猜的这么透。
虽然秦风不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备不住会有人在背后使小手段,那些嫉妒的、见不得别人好的就喜欢研究这些破事,发现有特别存在的立马就会上报组织。
很多事,没人揭露的时候,大家可以互不说破,得过且过,但一旦有人提及,那事情就摆到明面上了,到时候就算有首长想保护秦风,也不能冒纪律政策于不顾,只能是按章办事。
显然,花姐的顾虑是存在且可靠的。
“没事,我不在乎这些,如果只是单纯的保护你,我也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
说到这,秦风索性也不再隐瞒心事,“这段时间走过来,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尽管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知道,那种感觉就是一直被你牵引,一直挂念你的安危,一直想着你的样子,一直想拨通你的号码,一直想跟你心无旁骛的走在闲适的海边,看夕阳西下,看海风吹礁。”
呼!
听到这番话,开车的花姐猛的点了脚刹车,后面一辆呼啸而过的油罐车差点就撞了上来,司机着急打转方向,猛按鸣笛,吓的秦风和萧金花同时冒了一身冷汗。
油罐车擦车而过,花姐打着右转向,将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然后打开双闪,驻车。
她认真的看向副驾驶的秦风,看了他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
好似是想记住他此刻的样子,铭记于心;也好似,在回忆刚刚秦风说的那番话,在消化、在辨别真假。
“花姐,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了。我不知道你对我是怎样的感情,但我就是这样想的,希望你别介意。”
秦风感觉有点别扭,花姐的表情有些冷甚至有些狰狞,他看不出是喜是悲,这让他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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