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此时的季江山也好不大哪去,被几个小崽子轮番劈砍,他为了保护季东辰,硬生生抗了三四刀,幸亏他躲的及时,不然最后要一刀抡实的话,整个胸膛都可能被豁开。
但面对赵军的叫嚣,季江山依旧没有退缩,他浑身上下都趟着血儿,提起手中的军刺冲赵军笑道,“老小子,来啊。今个咱们就较量较量,看看你的开山刀厉害还是我的军刺更快。”
赵军不置可否,他压根不信季江山会打架,看他那老态龙钟的样儿,能玩的转军刺?笑话!
赵军毫不客气,直接冲了上去,季江山也不含糊,冲身后的东辰大喝道,“躲一边去。”
两个天河大佬级的人物就这样硬是杠在了一起,他俩刀刀相对,打的火花四溅,杀气十足,他们都想着直接给对方致命一击,但却都将防守忽略了,大片的空白地带任由对方攻击,如此一来,他们互有伤害,打的伤痕累累,天昏地暗,却谁也没弄倒谁。
噗!
季江山身子一探,手中的军刺以极快的速度旋转而下,直刺向赵军的小腹,他本能的向后一撤,同时抬臂一扫,季江山早有提防,重心一压,夺过了锋利开山刀的横劈,军刺顺势下滑,直接刺入了赵军的右腿大腿根部,他吃痛的嚎叫一声,强忍着剧痛,趁季江山得意之际,直接将开山刀纵砍了下来,咣一声闷响,刀刃直接切入了季江山的左肩,顺着肩周骨缝就劈下了,鲜血四溅,季江山身子一倾,踉跄数步,最后还是栽在了地上,而那把开山刀还挂在他的肩上,赵军也好不到哪去,军刺刺入他的大腿深达六七公分,明晃晃的扎在上面,他趔趄了半晌,还是扑通坐下了。
两人交战,半斤八两,谁都没占到便宜,但谁也没让对方好过。
江湖血腥如此,男人拼到这份上,确实也不容易,特别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年龄来讲,还能拿起手里未锈的刀跟对手针锋相对,实属不易,不逼到份上,他们万不能这么做的。
其实,赵军是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自从秦风带萧金花离开后,不仅仅他实力大损,而且原本想坑害萧金花的自由人打砸事件,反而闹了出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乌龙事件,这么一进一出,他损失的可不是几百万的问题,而且自从秦风离开后,道上很多小辈也不把他放眼里了,动不动就说什么,赵军算个几把,现在没人罩着他,完球!
赵军真后悔,当初秦风在的时候,一直 全他跟季江山、孟昭林正面交锋,但他当时一直很犹豫,就怕真出了事,秦风解决不了,而现在来看,就算是十个孟昭林,秦风也能轻松解决。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时的赵军太多疑,生怕秦风给他下套,迟迟没动手,这才导致了后面一系列的事。
现在秦风已经走了,没人再怕他了,赵军的名气早已江河日下,跟往日不可相提并论,混社会的就是这样,一旦在道上没了名气,那底下的人就不会再那么忠诚了,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也怕会被其他势力欺负,所以索性提前找后路,赵军为了稳固军心,挑来挑去,挑了季江山这个相对好捏一点的“硬柿子”,就是想借他来提升士气,顺便宰点钱用。
却不想,这次精心准备下的狙击战,还是没占到太多便宜。
这时,李商河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赵军,“军哥,军哥,你没事吧?”
赵军大口喘息着,艰难的说道,“一定给我赢下来,赢下来!”
他知道,只要这次绊倒了季江山,自己的位置就又可以稳固几年,但如果败了,就真的可以解散了,没人再敢跟着他了。
“放心吧。”
李商河只是受了两处皮外伤,并无大碍,而这时其他人都已经倒的倒、伤的伤,就连老万也被砍掉了两根手指,右耳当啷在半空,眼看就要掉下来了,浑身都是血,但即便如此,他还在三人的包夹下拼死对抗,其他人就更别提了,根本没人能抽出机会去救季江山。
李商河手握一把长刀,一步一摇的来到了季江山面前,而十米之外的季东辰正龟缩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幕,眼下只有他能救老爸了,可他根本就不敢拿起武器去对抗,生怕被人生生劈死。
季江山勉强拿起了地上的棍棒,可刚要抡起,就被李商河一刀劈飞了,追身过来,一记强有力的膝顶直接撞在了他的面部,季江山身子猛烈后仰,整个鼻梁骨都被撞平了,鲜血直流,血肉模糊,现场惨不忍睹。
李商河将刀横在半空,指着季江山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弄你吗?”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帮着赵军!为什么!”
季江山心里清楚,这恐怕就是他的末日了,秦风是无法指望了,人家凭什么来帮自己,可能这就是命吧,来救东辰之前还打着如意算盘,等着赵振忠被秦风收拾,他季氏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入主光伏产业了,可没想到,前后不出一个时辰,他就到了濒临生死的地步。
“季江山,你还记得十三年前吗?一个雨夜,你雇了一帮打手,在天河港口,打了一群渔村的村民,就因为他们占着民宅不让你们拆迁,你们就雇黑打人。当晚是死了一个老人吧?渔村的村长。”
呼。
李商河的话,将季江山的记忆也带到了十三年前,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刚刚三十出头,却已经是天河有名的人物了,天河很多地方百废待兴,大力发展,季江山有贾诠及一众干兄弟的帮衬,成立了专门帮地产公司处理拆迁问题的强拆队,他们所到之处,向来是寸草不生,劈瓜砍柴般,轻轻松松就能把钉子户拔掉,但这次遇到了在码头赖以生存了几辈子的渔民,那里一向民风彪悍,拆迁队几次三番都没有拆除那十几户钉子户,而这又是区里的重点项目,上面的压力很大,地产公司老总一再找到季江山,责令他三天之内必须拔掉钉子户,否则就会换别人来干,当时年少轻狂的季江山决定铤而走险,直接找外面的黑帮,趁着雨夜,直接带着刀和五连发冲进了渔村,气势汹涌,对着几个反抗强烈的渔民,围起来就开打,但他们实在是不好对付,竟拿起了镰刀、锄头要跟季江山他们拼命,季江山没了办法,下令开枪,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老家伙,当场被打死。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难道你也是渔村的?”
季江山紧张的问道。
“因为死的老人,是我爹!当时我还在当兵,刚刚十六岁!我当兵回来才知道了这件事。”
李商河双目如炬,死死瞪着地上的季江山,而听到这番话后,季江山的瞳孔深处猛然伸缩,他万没想到,眼前的李商河竟然就是当年渔村村长的儿子。
这么多年来,每到农历的六月十八,季江山都会去港口的菩萨庙拜一拜,为的就是为当年的那件事洗脱罪孽,那个时候也仰仗贾诠的帮衬,他才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每每想起那个被打死的老人,季江山的心里都会感觉到懊悔,为了钱,他确实是不择手段,为了季氏的崛起,在那个年代,人性确实是最难猜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季江山以为不会再有事了,果然,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他竟然是你父亲?”
季江山倒吸口凉气,忍着剧痛将左肩上挂着的开山刀拔了下来,已然没了反抗的心齐,拄着刀身,勉强站了起来,“你是来报仇的?”
“十年磨一年,那个夜晚的事情,村里的人没人敢提及,刚开始也没人知道你就是背后的指使,我查了很久才查到是你,但我知道,以你今天的身份,我想绊倒你,太难了。我等了很久,很久,一直在观察,找机会。终于,随着季氏的下滑,季东辰这个败家子的出现,让我找到了机会。现在又有军哥相扶,我终于有机会可以为父报仇了。季江山,你特么的让老子等的好苦啊。”
李商河来到季江山身前,将刀锋直接顶了上去,噗一下刺入了季江山的胸口,只进去了一个刀角,但依旧是寻人难以承受的疼,李商河打算让刀身一点点刺进去,只有这样,季江山才会慢慢感觉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看着鲜血一点点从他的刀口流下,李商河得意的笑道,“哈哈,你知道嘛?十三年前,是贾诠保的你,你才免去了牢狱之灾。但现在,贾诠却要来保我,你说好笑不好笑,他允许我弄死你,真的,这是他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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