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的地牢还算干净,就是暗了些。沈云秧看着禁闭的牢门,想要逃离的心思愈发明显。
按照现在的处境,顾南城一时也回不来,沈云锦一事也是侥幸,皇帝没给我赐死多亏了自幼学医,虽说不是精透也算中等了,只是这日后可难过了!先是银子不够,路途不熟就逃不了,我与胭脂一介女流,势单力薄的免不了受委屈。我看着脚下的草席抬眼看看黑黝黝的屋顶,很为将来担忧。
等出狱了就赶紧准备银子,顾南城不是快回来了嘛,娘子问夫君要银子他总不会不给吧!我想着。
这样想想突然心情好了很多,蹲下身把牢里的草席整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十日而已嘛!”总要舒服的睡觉吧!
八日后……
深秋的清晨冷的厉害,加上牢房多年不见阳光,阴冷的让人发抖。
我抱着身子缩在平整的草席上,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想着,十日将近,被关押的这几日也算平稳,就是每日送来的食物难以下咽。不过也快过去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牢门打开,两个看守的士兵闯了进来,我起身看着他们衣角上沾着还未干的血迹有些心慌,难不成要受刑?
“这是?”我话音刚落,就被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士兵一把拉起,粗鲁的押出牢房。
最近吃的不好身体有些发虚,头晕目眩的外加手臂的疼痛让我很不适,我皱着眉头训斥,“放开!我自己会走!”
“皇上有令彻查投毒一事,我们秉公办事。得罪之处还请夫人体谅!”另一个壮实的士兵粗声说着,手下却是毫不留情。
一路上两边牢房的囚犯伸着污黑的手臂向外伸张,嘴里念着“冤枉”“救命”,他们押着我往地下一层走去,地下被关押囚犯的眼神很空洞,一句呼救的话都没有,我心里微凉,这是已经不抱希望了吗?看来,皮肉之苦无可避免了。
走到尽头的时候压抑感席卷全身,空气中除了浊气还有血腥味,我转头看向两边,囚牢里三三两两的黑影缩在墙角,白色的囚服已被污垢覆盖,黑色中透着锈红的血,隐藏在散乱头发中的眼睛毫无生机。
草席上斑驳的血水早已干涸,泛着褐色,“啊!”突然一声惨叫拉回我的注意,心中一惊,而牢房里的囚犯已缩在墙角颤抖起来。
越往里走惨叫越发清晰,眼看离最里面的牢门还有半米距离,牢门猛地被打开,士兵拖出一个女子,她垂着头,身上的衣服已经找不到干净的地方了,血水随着拖动留下两道血迹。我知道她已无药可救,失血过多,必死无疑。
牢里血腥味很重,火把燃烧发出的气味很厚重,我皱着眉头,屋内的架子上都是沾着鲜血的牢具,拿着鞭子的男人脸上沾着血,那鞭子被血染成深红色,看样子是刚刚拖出去的女人身上的。
“呦!这就是投毒的夫人呐?这细皮嫩肉的刚好让我的鞭子尝尝鲜!”拿着鞭子的男人笑得狰狞,“把人给我绑起来!”
“是!”押着沈云秧的两个士兵应声着把她绑在前面的台柱上。
“谁让你这么做的?沈云锦?”我知道这皮肉之苦是躲不过了,只是皇上并没有说要对我用刑,只说关押十日,要对我用刑的人只有沈云锦了!
“哎呀!贵妃可没有这闲心,我呢也是听主子吩咐办事儿,夫人放心,我家主子没想让你死哈哈!”男人拿着鞭子笑得愈发狰狞,突然神色一冷,举起鞭子朝沈云秧甩去,“啪!”清脆一声落在沈云秧的身上,衣服瞬间被打出一道裂痕,鲜血涌上来浸透衣衫。
我咬着嘴唇不吭声,很痛,额头渗出汗水,身子抖了起来,“你的主子是谁?”我声音颤抖着。
“看来我不够尽责,竟然还有心思问我家主子的事!”说着用力甩起鞭子向沈云秧的身上打去。
我咬着嘴唇,口中一抹腥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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