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不是芙蓉帐,帐内也没有度春宵。但男女二人独处帐里,气氛却总是温暖的。
“我说,你倒是说话呀,别那么看着我。”段业抱着手转了一圈,见绛玉还是抱膝坐在地上,仰起小脸看着自己,心里微微有些发毛。
原来,方才在外边,当段业说出了那惊世骇俗的留在北方的理由后,讨论国事已经不合时宜。于是绛玉羞红着脸跑了进来,而段业在刘裕等人奇怪的表情下,也不得不跟了过来。于是二人进了帐篷,却一言不发,就这么开始僵着。
最终,还是段业先绷不住了,可是就算段业也一屁股坐下来,和绛玉坐的很近很近,都能闻到绛玉身上的香味了,绛玉也只是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还是不说话。
地面铺上了地毯,因此并不怕着凉,段业见绛玉还是不说话,干脆一下躺了下去,道:“你既然什么也不说,我便只好在你这儿睡了。”
这下绛玉急了,正要拽段业起来,却又被段业攥住了小手。
“你……你松开。”绛玉秀眉竖起,没想段业也趁机一屁股坐起来,于是绛玉就被半圈在怀里。
“你做什么?”绛玉顿觉腰间一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不是你期待的么?”段业满脸的猥琐,调戏美女果然感觉不错。
“才没有。”绛玉恼了,奋力挣开段业的胳膊,嗔道:“你这人,为何在她面前便正正经经,在我面前就这般无赖,轻薄与人?”说着绛玉的眼圈便红了。
“哦~”段业意味深长的挑挑眉,不单没有马上甜言蜜语的安慰,而是笑吟吟说道:“原来……你是吃醋了。”
“呸!”绛玉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脸皮厚,才能吃够。段业才不管她说什么,这一次再次双手握住绛玉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笑道:“何必如此,我待她与待你之亲疏,你看不出来么?”
“她可是救了你我一命呢。”绛玉还是不回头,挣扎了一下看挣不脱,索性让段业握住。
“正因为欠了她人情,所以哥哥我才对你好些啊。”段业也有些发愁。这人情,可有些太大了,人家北府可一下子战死了近百人呢。近百条人命,啧啧,这是多大的人情。
“可是……”绛玉有些纳闷,虽然已经知道了血灵子是晋国潜伏在龟兹的高级间谍,手下的人是晋国最精锐的军队的小分队,可是为何会来救自己,还会救那个可恶的人,绛玉依然还是没底,“如果说小事帮你也就罢了,如今居然为了你来和秦军血战,还死了那么多人,你敢说没有什么原因么?”
段业心里喜滋滋的,女人越是心里有男人,嘴上越不饶人,看起来这妮子已经有危机感了,因道:“秦晋本就正在交战,眼下寿阳那边大概已经分出结果了,不日西域也就知道了,这没什么。至于她这一次和我大哥来帮我,却不是白帮啊。”
“她要了你什么?”绛玉紧张的问道。
“也没什么,我给她折了一只纸鸭子。”段业的神色有些诡异。
“纸鸭子?”绛玉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居然笑了,“牺牲近百心腹的性命,冒着生命危险,就因为你折了一只纸鸭子?你到现在还在骗我!”
绛玉不依,便要出去,段业好说歹说才给绛玉按在那里,苦笑道:“你当这纸鸭子是小事?告诉你,这纸鸭子可了不得了。”
“有什么了不得?难不成你这纸鸭子还能改天换地?”绛玉不屑道。
“不是没可能啊。”段业喟叹道,“那纸鸭子,便是信物。那日出了王宫,我便去找她,给了她这纸鸭子,条件只有一个,今后她只要开口,不是让我去死,不是让我伤害家人,其他得,纵然刀山火海,我也得不惜一切帮她做一件事!你说,这个纸鸭子是不是很了不得?”
“啊?”绛玉有些惊讶,“你为何要许这么大?那她为难与你,该如何是好?”
“不然能怎么样。”段业无奈的一耸肩,“当时我哪里有选择。约定如果我遇到危险,比如被你们扣押,或者被吕光追击,她得救我一次,那个许诺才能生效。当时龟兹城,你们是不是要害我也不知道,除了找她和鸠摩罗什,我还能找谁。”
绛玉还是有些不信,“就算这样,你的一个许诺是虚无缥缈的,她就愿意用数百勇士的生命来换?”
“哼,她呢,当然是有眼光的人了,这就叫做风险投资嘛。”
“风险投资?”
“说了你也不懂。”
“你真可恨!”
说起鸠摩罗什,段业又想起来了,问道:“衍生难道去睡了么?”
“是啊,刚布置好帐篷,段平和衍生就去睡了。”绛玉说道,“不过我们这次能脱险,还多亏了衍生,鸠摩罗什也真大方,这么个宝贝徒弟也送你了。”
“别提了,你当鸠摩罗什是开善堂的么?反正我也答应了他不少事情就得了。”段业有些疲惫的又躺下了,说道:“得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情了,你把面纱摘下来吧。”
“嗯?”绛玉有些讶异,段业却不给女人同意的机会,先斩后奏,一把把面纱给掀了下来,“好端端的,又没有外人,带着这劳什子做什么。”
“哎呀,你这可恶,快还我,快!”绛玉一直想抢回来,却被段业拿着左右闪躲,却丝毫忘了,段业正贼兮兮的看着那绝美的容颜流口水呢。
“都这份上了,就给我看看吧。”
“不给!你还我!“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段业闪躲着,绛玉追逐着,无形中,龟兹陷落,国破家亡的痛苦少了很多,绛玉的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摄人心魄!
“有本事你就拿!”段业冷不防一下子藏到了怀里,绛玉总不能伸手去人家怀里摸吧,只好悻悻坐下,不看段业了事。
段业也绷得住,却就是不和她说话,只是得意的哼着十八摸,翘着二郎腿,晃得甚为开心。端得可恶。
“我问你!”绛玉突然扭过头,脸色有些不好看,“那血灵子也是戴着面纱的,你可曾看过?”
“什么?”段业坐起身来,有些迷惘。
“少装蒜!”绛玉恼了,“我问你,你可曾看过血灵子的真面目?”
“喔,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们……哎呀!“段业摸着腰间,疼的眼泪都留下来了,这小娘皮掐人怎么这么狠。
“有,还是没有!”绛玉磨着牙,神色狠利。
段业瘪着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绛玉的脸色,就像一个小受一样,讷讷说道:“没有。”
“那便饶了你!”绛玉满意的抱着手,和段业面对面坐下,道:“那么你打算明天怎么办?”
“明天?当然是走了。”段业一本正经说道。
帐内的空气再次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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