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这会儿我们算是进入了西安这地带。
据鬼将的描述,我又对比了一番如今的地图。终于是确认了皇陵便是处于如今西安的潼关这个地方。
“哥,这一路走来这么多逃难的都说西安这边的仗打的狠呐,咋们这么大摇大摆的一路走过去我怕会出事啊。”玉林在一旁扯了扯缰绳,马便是向我这边靠了过来说道。
“没办法,这会儿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尤其是西安这边,想不撞上吃兵粮的,一个字,难。”我抽了一辫在马屁股上无奈的说道。
西安的兵荒世人皆知,若是想入西安不碰上当兵的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好说话一点的,抢你的钱财倒是不害人命。
若是碰上打了败仗被打散的军队,那可就真的是衰了。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满身的匪气,不但抢光的钱财,不顺心了就会转身把人给毙了。
“那咋们要是遇上了咋办?这一路上都见过不少扛枪的散兵了,保不齐很快就碰上了军队呢?”玉林担忧的说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随即跟来的就是一声枪响。
“弃马,俯到地上!”身后的玉林大声喊道。旋即的我与玉林二人不敢耽搁丝毫,连忙翻身下马伏倒在地上。
“砰砰。”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好好的三匹马儿顿时被子弹打的血肉模糊轰然倒地,掀起一阵尘土。
“咳咳。”玉林猝不及防的被地上扬起的尘土呛了一口气,眼泪鼻涕直流的骂道:“这他娘的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心底一沉方才的枪声过后,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哄然的笑声。我便是知道,算是碰上刀客了,也就是散军。
身后传来上膛的响声,我一回头便看到玉方手中举起了驳壳枪瞄准了前方的那一群刀客。
“玉方不可。”我惊呼一声,连忙开口阻止了玉方。
“哥,他们开枪了,咋们要是不还击镇住他们是跑不掉的。”玉方急声说道,但好歹手中的扳机是没接着扣下去。
“跑不掉的,马都被打死了,这两条腿的咋们难不成还能跑得过军队里边专门驯养的战马不成?。”我摇了摇头,这里的地形并不复杂,而且我们也不熟悉。这些刀客可是这里的地头蛇,我们又怎么跑的掉?
“你这枪要是开了,不到几息的功夫,咋们都得交待这。”我接着说道,一路走来也是听到了不少刀客的信息。
这是一群绝对不省子弹和炮弹的土匪,开跑打蚊子的事情都做的出。我担心的是玉方这一枪给打过去了。
下一秒炸弹就在咋们身边落地开花,把咋三人全给炸个稀巴烂。若是能忍住,交出手头上这点细软兴许他们一高兴还能放了我们。
“这群土匪!”玉林狠狠地将驳壳枪砸在地上,这会儿咋们拼死抢救出来的三匹黄骠马就这样给崩了。
“咋们这会儿趴在地上别动,把驳壳枪都放在脑袋前头。待会儿他们过来了会看到我们表示了的诚意的。”我将腰间的驳壳枪取下放在脑袋前边,玉方玉二人也是很不情愿的将枪取下放在地上。
很快的,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放大,接着一阵杂乱的吆喝声呐喊声齐齐而至。
一群手中全都是精装汉阳造的刀客将我们团团围住,少说也有五十来号人了。我心底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冲动的与他们交火,若不然此时三人都成了筛子。
“排长好。”问好声从人群中传出,很快的便在我面前排列出一条整划一的过道。
一个穿着军阀服装的汉子走出停在了我的眼前,一道双油光锃亮的黑皮鞋便是出现在我眼前。我愣愣的抬头一望,便是对一张戏谑的笑脸。
“黄某活这么大半辈子都不知道这黄泥地这么舒服。”那张笑脸说道,我脸色顿时一红,连忙撑着泥地想起身。
“我有让你起身了嘛?”那张笑脸继续说道,只是语气中的不善令我察觉到了不妙,我连忙的一把又趴回地上苦笑着。
“什么名字?”那人问道。
“魏玉镇。”我回答道。
“干嘛的?”那人接着问道。
“靠指点风水讨点饭吃的。”我细声说。
“呵呵,风水先生可没这本事两百米开外躲开我手底下这群弟兄们的子弹儿的,你可真是不老实啊?”那人一把拽着我站了起来。
身后扒着的玉方一见,顿时安耐不住直欲起身。方一动,便是十几支黑乎乎的枪管顶在了他的脑袋上,大有一动则死的趋势。
“玉方别冲动。”我连忙大喝道,玉方这才安稳了下来。
“看来你是头儿。”眼前这个长着山羊胡子的黄排长说道,一双眼睛不断地冒着精光。
“这位军爷,小的三人手上略有积蓄。现在孝敬给各位爷,请放了小的三人一条生路。”我连忙从身后解下装着细软的黑袋子递给黄排长。
黄排长一手接了过来解开往里边一瞅,脸上顿时一喜。“不少啊,看来也是个不缺钱的主。”黄排长黑袋子递给了一旁的士兵笑道。
“军爷说笑了,这都是祖上几代积累的。”我连忙说道。
“那你觉得这点细软能买了你们三人的命了吗?”黄排长戏谑的笑道,手中一直在拨弄着小手枪。
“军爷你的意思?”我试探的问道。
“格拉。”我话刚落,冰冷的枪口已经顶在了我太阳穴上。
“这个就是我的意思。”黄排长的声音愈冷。
“你敢!”玉方怒喝一声,连忙想要爬起身子。
那黄排长手中的枪抖开,便是几颗子弹打在玉方身前的泥地上。溅起的尘土将玉方的脸染成一片黄色,玉方的动作也噶然而止。
“玉方。”我怒喝一声,此时心里更为焦急,幸亏眼前这个黄排长没有直接崩了玉方。我下意思的以为是那一袋子的细软起了作用。
“军爷,你有话直说吧,咋们兄弟三的家底都掏给你了。你这一枪子儿下去又得浪费三颗子弹,不如就放了咋们吧。”我连忙说道。
“那点家底?不够。”黄排长从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条白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中的枪。
“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黄排长继续说道,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我心底暗自焦急,他愈是不在意,那就代表着我三人的小命在他眼里愈不值钱。
“什么理由?他们想要什么理由?怎样才能保命?”一时间的我心乱如麻,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滑落,急得满脸通红。
而后,黄排长将他手中的手帕折叠好放入了口袋中。手枪也是被他擦拭的一尘不染,他用手枪拍了拍我的脸颊。
“给你数三下,要是不能回答出令我不杀你三人的理由。就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今个儿你黄排长的心情好,想见见红。”黄排长说道。
“一。”他数到,我心中一片慌乱。
“二。”他接着数到,我突然想道了什么,这不就是一群土匪嘛?土匪最需要什么?钱!
“三。”黄排长大喝一声,手枪格拉一声上膛往我的脑门上瞄准。
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的我便是吐口而出:“银子,我可以给你们弄来银子。”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便像是瞬间耗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直直的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时玉方玉林反应过来,连忙大声的喊叫。黄排长一把蹲了下来,将手枪收起来伸手整理整理了我衣襟说道:“这不就对了嘛?一早说出来不就完事儿了嘛?”
“黄排长这是何意?”我沉声问道,我突然觉得这个黄排长是故意逼我说出这番话为求活命似的。
那么便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知道我三人的底细。但是我可以很确定并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而且这是西安,比起我那边可是何止千里。
又怎么会有个知道我底细的人出现在这边?莫不成他也是个土夫子,知道我的底细?我一时间倒是有些看不清眼前这个长着山羊胡子的黄排长了。
“呵呵,土夫子一个你小子还装。”黄排长笑眯眯的看着我笑道。我顿时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他,本来有些蠢蠢欲动的玉方玉林二人也是愣了下来。
这黄排长所知道的竟然那么多,他究竟是何人?
“别想多了,我只是一个当兵吃皇粮的而已,可不是你们的同行。”黄排长站起了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那你为何说我们是倒斗的?”我沉声问道。
“我当年和一个土夫子有过一段子时间的交情。”黄排长说道:“他曾和我说过一些辨认哪些是真正从墓里倒处的冥器的法子。”
“但是我们这是细软可不是冥器。”我说道。
“呵呵,细软一样是墓里倒出来的,行外人可能还真辨认不出,幸亏我略懂。若不然还真让你们三个发财的宝贝跑了。”黄老板有些得意的笑道。
“单凭这细软就断定我们是土夫子,黄排长倒是有些急躁了啊。”我此时也是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我知道方才的回答的确是应了眼前这个黄排长的意思,我对他们有用处,我能给他们带来白花花的银子。
所以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动我们的性命,就像与张大麻子的交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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