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多言,樊简易立即飞扑而去。劲敌相遇,各展绝学,一个江湖上近来最负盛名,一个是天下最神秘的百灵山庄庄主,在众人的期待下,锦衣翩翩,紫电缠绕,彼此快入闪电的比划起来。
吴海紧握软剑,或挑,或点,或刺,剑凝星光,这场比试却远远没有先前那般泰然自若,而是如履薄冰尽施平生所学。勉强应付了数百招,心中越来越惊诧,数年不见,对方武功进展如此精深,而且徒手鹰爪功的招式似源源不绝,无穷无尽。吴海不禁想起数年前初出江湖的情景。
枫叶胜火,秋潭若镜,石桥如弓,崖壁接天。在这个僻静的山谷,只有一户人家,一位十八岁的粗衣少年慌忙地跑过石桥,一路狂奔地跑出山谷,边跑边擦着脸角的泪珠,喃喃自语:母亲,你要坚持住,我一定赶天黑到镇上给你抓药回来。
这位少年正是吴海,自小在山谷长大,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昨晚母亲忽然病倒,他一夜心急如焚,所以天亮后就拿了每日打柴换来的银两,慌忙跑到十里外的小镇去买点草药。
黄昏时候,他气喘呼呼地终于赶到小镇,正要走进药店,忽然药店傍边的一家酒楼里摔出一个醉汉,然后涌出一帮打手,顿时拳大脚踢地招呼那个醉汉,边打边骂:“你这个酒鬼,喝酒吃菜不付账……”
吴海看此情景,顿时想起母亲的话。母亲说过,要出门在外要力所能力的帮助别人,长大后要心存善念,济人为怀,这才是男子汉做的事。眼看着那帮人越打越狠,吴海毫不犹豫的走进去挡住打手。
“别再打了,他的钱我来付吧”,吴海慢慢地摊来手心,一边递出银两,一边苦涩地说道。
有一人接过银两,然后一起离开。
吴海慢慢地扶起醉汉,仔细一看,那人长的还算清秀,只是头发蓬乱,衣衫褴褛,除了腰中挂着个大酒壶外,别无长物。此时醉汉已经人事不醒,吴海慢慢地扶靠墙边,自己也坐了下来,望着街上稀少的人流和慢慢点起的灯火,不由得自言自语:“母亲,对不起,本来抓药的银两用来救人了,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回枫潭谷,明天做点苦力换点银两一定抓药回来给你治病,……”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小,赶了一天路,又乏又累,于是靠着墙睡着了。
“小兄弟,起来吃点东西”,忽然闻到一阵肉香,吴海睁来眼,只见面前晃动着黄酥脆嫩的烧鸡,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大叔,你的伤好了,我看那帮人打你打的可凶了”,一边接过烧鸡,一边翻身起来关切的问道。
“恩,看来我又喝多了”,那人边嚼着一只烧鸡,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谢谢小兄弟为我付账,这几样送给你略表心意”,吃完后,那人擦了擦手,然后从怀中套出一本泛黄的书册,又伸了伸懒腰,光华一闪,只见从腰中抖出一枚软剑,吴海揉了揉眼睛,想看清对方变的戏法,只见他抬手间,书册和软剑一边轻飘飘地飞过来。
吴海伸手接住,好奇地问道:“大叔,这是什么”。
“这软剑已跟随我多年,书册乃是剑谱,你我有缘,便留作纪念,它日习得此功,天下尽可去也”,他饮了口酒,伸出手,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根树枝,又醉汹汹地道:“注意看着,我教你打一遍,今后自己研习”,说罢飞身腾空。
月光如水,秋夜明净。一条魅影,一根枯枝,划破长空,搅碎星辰,影影卓卓,漫天剑气。看的吴海如痴如醉,心中无比钦慕对方的武艺。
不一会,人影合一,光华散去,那人舞完,微微一笑,便飞身翩翩离去。
“大叔,我还不知尊姓大名?”,吴海慌忙追问道。
“一生独爱酒,醉里乾坤走,春赏百花山,秋渡水云涧,人世皆碌碌,我自悠悠然……”秋风卷叶,夜空中落下渐行渐远的歌声。
次日,吴海做了苦力换了些银两,买了药匆匆赶回家。
到家后,母亲病已好转,母亲告诉他,昨晚来了位客人,采了些草药给她治好了病。并留下一份书信给他。
吴海打开书信一看,上面写着:勤习软剑,日后江湖当心九龙鞭。
几年后,吴海软剑大成,忽一日,母亲却不辞而别,于是便踏上了江湖路,顺便打探母亲下落。
听闻江湖上百灵山庄消息来源很广,于是就去登门拜访。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遇见了樊简易,也第一次切磋了武艺,那次却是樊简易输了,只输了半招。
吴海收起心神,勉力地化解来招,“刺啦”,光影闪过,只见对方抽出一把九龙鞭,吴海吃惊之下,软剑已被九龙鞭缠住,同时对方飞身一脚结实地踩到胸膛上,‘砰’的一声,他应声落地,胸中巨疼,似是断了几根肋骨。
半晌,他口吐鲜血,艰难的爬起来,拱手行礼,凄然笑道:“樊兄,我输了”,然后落寞地退入人群中。
樊简易望着潇瑟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发怔。“啊”,忽然他捂住心口,指缝间鲜血狂流,一把利刃趁他不备时从后心穿透,“你……”,他转身欲说,然后缓缓倒下。只见身后忽然出现一位黑衣玉面的少年,正冷冷地看着众人。
忽生变故,众人都大吃一惊。
“是他”,笙畅喊出声来。
“谁啊,云大哥”,雪儿惊奇道。
“宇文图”,笙畅恨恨地从牙缝里迸出三个字。
“奥,是他呀,我们在凤山客栈见过的”,雪儿终于回想起来。
“嗯”,笙畅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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