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退去后,高阳公主便蜷缩在卧床上,两只耳朵竖起来,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立政殿里的吵闹声逐渐散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重新躺了下来,把薄薄的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两条如同象牙般的大腿不停的摩擦,脸上的红润不但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的浓郁,
第二天,天色大亮,宫女们全都提前醒来,她们要伺候各位主子们沐浴更衣,丫鬟们走进高阳公主的房间后,看到房间里的散乱先是一惊,随后就快速的收拾了起来。
“公主,怎么屋子里变成这幅模样了,昨晚有什么事发生了吗?”丫鬟看着门前被推翻的桌椅,疑惑的问道,这都是禁军们闯进房间后造成的破坏。
“好了,不要废话了,快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快点出去!”高阳公主猛然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毯,脱下了睡衣。
“嗯嗯,公主是想去御花园吗?”丫鬟一边问着,一边帮着高阳公主穿好衣服,唐朝时期,宫中贵人的服饰都是很繁琐额,需要有人帮忙才能完整的穿起来。
高阳公主穿好了衣衫,快速的向着门外走去,她刚刚打开木门,就听到丫鬟在内屋传来的声音,“咦,公主的睡衣,这里怎么湿了,这个纸杯又是什么东西?”
“啊!”高阳公主瞬间收回已经迈出了门槛右脚,爆发出了一阵惊人的尖叫,转身跑回卧房,一把抢过了已经被叠好的睡衣,脸上原本已经消散的红霞再次腾起,红润的颜色像是要渗出皮肤一样,“你们不许碰我卧房里面的东西,全都给我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进来!”
“奴婢遵命!”
丫鬟不解的看着脸色潮红的高阳公主,缓缓的退了出去,高阳公主立刻把手里的睡衣塞进了卧床的角落里,然后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把宇文哲遗留在外面的纸杯捡了回来,等做完这两件事才一下子坐在了床边,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汗渍,“这下完蛋了,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看来今天是找不到他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你是禁军副统领,还能跑了不成,欠了本宫那么大的人情,看你怎么还,哈哈哈!”
……………………
宇文哲在李邺嗣的带领下向着皇宫外走去,他还不知道,差一点就被高阳公主堵住,他现在浑身酸疼,最想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连李邺嗣一直都欲言又止的表情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回到了曹府,宇文哲摆了摆手,把李邺嗣一个人扔在了府外,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倒头就睡,这一晚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和体力。
李邺嗣看着如此洒脱的宇文哲,自己也转身向着李府的方向走去,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咧开了大嘴,露出了还残留着一些血迹的牙齿,“爷爷说的果然没错,怪不得能让业诩怕成这样,不过这一次我算是惨了,为了试探他一下弄得那么热闹,还害得那几位也受了伤,这下子不出回血是不行了!”
宇文哲整整睡了一天后才醒过来,在这段时间内,他身上的於红就已经消失了,随后他便去给老夫人请安,曹府的宅院很大,但是却没有多少下人,仅有的几个还是昨天晚上红拂女给留下的,宇文哲来的时候,老夫人正坐在院子里,和林平说着什么,直到宇文哲来到身边后才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来,哲儿,让奶奶好好看看。”
这还是老夫人第一次能这么仔细的看着宇文哲的模样,她伸出已经布满了折纹的右手,抚摸着宇文哲鬓角的斑白,眼睛慢慢的湿润起来,“哲儿,真是苦了你了。”
宇文哲低着头,落寞的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留在自己的心里,就像是在贺兰的那十六年。
"罢了,这些都是命,再说,这也是铭儿自己的选择,这不,老天还给老身留下了你吗。“老夫人眼中的慈爱之色更浓,眯着眼睛,遮盖着里面的泪水,不停的安慰着。
宇文哲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夫人一阵恍惚,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才点了点头,“放心吧,以后哲儿照顾您!”
”用不着,不是有下人吗,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你可知道,昨晚的宴会可是来了好几个大人物,不用说也是因为你来的,曹府可还从来没有接待过那样的贵人呢。“
“大人物?”宇文哲疑惑的看了看林平,道。
“是李绩、程咬金两位将军,和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位大人!”
“两位将军真是有心了,只不过房、杜两位大人为何那么关注我,竟然会亲自前来,更不要说房遗爱之前还被我给打残了?”宇文哲摸了摸头,怎么样都想不出原因,虽说自己现在任副统领之职,但毕竟只有四品,而且统领的只有负责守卫后宫的数千禁军,在实权上跟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差了一天一地,况且就算是同等的官职,若不是私交甚好,也不会仅仅因为修缮了府邸这种小事亲自拜访。
“想那么多干什么,去拜访一下就是了,不管怎么说都要回礼的,你现在是曹府唯一的男丁,当然要你去。“老夫人拉着宇文哲的手,让宇文哲坐在了自己的身边,道。
“额……“宇文哲顿时睁大了眼睛,去拜访是没问题,不过一想起历史上传说中”吃醋“这个名词的创造者,脑袋就嗡嗡作响,房玄龄的老婆在历史上也是鼎鼎有名,在家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而且对于房遗更是溺爱,可以说在房玄龄的管教下,房遗爱还能如此纨绔,都是因为这位房夫人的存在。
“这些事都可以先放一放,今天一早太子府的人送来了一副请帖,要在三天后宴请少爷,太子殿下送的请帖,怎么样都不能拒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来者不善了!”林平拿出了一张泛着金色的请帖,递到了宇文哲的身前,严肃的说道。
“太子的请帖,堂堂一国储君,还要给我下请帖这么郑重其事,难道是?”宇文哲接了过来,看着请贴上那个烫金的东宫二字,陷入了沉思。
“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难到是李元昌那厮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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