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拖延林哲的脚步?”尉迟敬德惊讶的问道。
“没错,禁军早就在玄武门前待命,林哲离开皇宫后第一时间定会行动,而本将赶到军营,在调动大军,则需要更多地时间。
这场军演,一开始便是决战,要是堵不住他们,蛟龙入海,本将就会完全陷于被动,只能靠着收缩防御,来防守反击了,主动权可就全都被林哲握在手里。
派兵搜索进攻,才是真正的找死,也许林哲正等着本将分兵呢,若是分兵,就会被他分而吞噬,决不能分兵。”
李靖道。
“那么运送粮草入营,是将军为了以防万一,准备防御一个月吗,还没开战,将军就小心到如此地步,这个林哲到底有何本事,末将也兴奋起来了!”
尉迟敬德的脸上也流露出了兴奋的笑意。
玄武门事变那一晚,尉迟敬德就守在武德殿的大门前,李淳风飘然而至,将他击倒,闯进武德殿中,推测出紫微星晨旁的那一颗命星。
当时的过程除了李世民,尉迟敬德是最清楚不过的,对于宇文哲的好奇,同样浓厚,再加上李靖的一举一动,已然把这种浓厚推到了更高层。
“现在林哲应该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渭水,静观我军变化,就像你说的,本将统领大军三十万,要是还拿不下他,可就真的无法出去见人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估计正等着本将动作,来做出反应呢。
不过,这总归是本将的猜测,又不可不防,粮草那面是张宝相将军带领,本将放心,可是渭水那面却是长孙顺德,本将实在是放心不下,应该早点就让你去支援的,长孙顺德那面你亲自带兵,千万不要懈怠了军机!去吧,一定要小心!”
李靖摆了摆手,道。
“末将领命!”
下一刻,尉迟敬德转身离开营帐,心中的好奇早已上升到了极点,“到底是什么样的年轻人,竟然让李靖谨慎到如此地步。”
尉迟敬德走出帅营,回到自己的营帐,翻身下马,准备点将,还没有进入到营帐内,就看到一偏将在远方骑马而来,不由得停下脚步,皱起了眉头。
“将军,您之前下达军令,说张宝相和长孙顺德两位将军,会各自提点两万兵马,让末将在一旁配合,张宝相将军很快就领着两万大军而去,可是现在天色已晚,还没见长孙将军的影子,您看……”
“你说什么!”尉迟敬德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起了偏将的衣甲,黝黑的的脸庞更显狰狞。
“末将……末将……咳咳!”尉迟敬德的双手就像是两把老虎钳,心神激荡下差点没把偏将给掐死,直到看着偏将脸色涨红,才稍稍的放缓了些力气。
“长孙……长孙将军没来军营啊!”
此时这名偏将连哭的心都有了,长孙顺德没来军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这顿训斥受的可真是莫名其妙,心里甚至对长孙顺德都有了一丝怨恨之意。
“为何不早来禀报,该死的长孙顺德,这若是真的两军交锋,本将定要斩了他!”尉迟敬德翻身上马,破口大骂,“愣着干什么,还不点兵,给老子点兵六万,三万……不,五万跟老子走,其余一万去接应张将军,你,把这件事去告知李靖将军,不得有误!”
尉迟敬德心中恼怒,只因为自己在军营中,就被陛下点名到李靖麾下进行演习,他心中原本就不愿意,领兵三十万,对战三千,赢了会被别人说欺负人,赢不了更不用说,怎么都讨不了好。
刚才在李靖帅帐,听到李靖的一番分析,知道对手并非凡人,心中这才稍有平复,而且涌现出了一股兴奋之意。可是长孙顺德竟然不顾军令,要知道李靖为了争取时间废了多少脑细胞啊,渭水城都给了出去,长孙顺德却没来军营。
尉迟敬德甚至恍惚间看到自己输了,程咬金舔着大脸盯着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嘲讽。
在整个大唐,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程咬金,那老货气人能把死人气活,绝对不能给他借口。
“绝对不行,绝不能输,决不能让程咬金那老货看本将的笑话,还不快去!”
“将军,除了被张宝相将军带走的两万兵马,其余士兵的武器上还没来得及涂抹红色颜料,您看……”偏将缩着头,小心翼翼道。
“还涂个屁的颜料,把颜料带上,边走边涂,快去!”长孙敬德嘶吼,甚至在嗓音里出现了一丝破裂的感觉。
“尊……遵令!”场面顿时乱做一团,直到尉迟敬德挥鞭离去,才有一名亲兵抬起了头,惊恐着向李靖帅帐的方向而去。
尉迟敬德确实是脾气暴躁,不对对手下的兵却一直很好,已经很久不曾发火了,上一次如此爆发,还是因为突厥兵临渭水,不过那也是对着突厥兵啊。
尉迟敬德挥鞭打马,用来发泄急躁的心情,不过大军调动可不是他自己骑马跑的快那么简单,总是需要时间。
尉迟敬德最终带着五千骑兵先行,大部队在身后跟随,战马嘶鸣,在大地上卷起了一阵龙卷,向着渭水城下席卷而去。
此时已近傍晚,夕阳落下,黑暗覆盖了天空,仿佛一只巨兽,把这五千骑兵吞噬进黑暗里。“这还能堵的上吗?堵不上了吧……”
……………………
长安城内,长孙顺德府上。
“嘭嘭嘭!黄口小儿,竟敢如此侮辱与我,本将与你誓不罢休!”
酒坛摔裂的声音在夜晚响彻,整个大堂内环绕着浓郁的酒香,长孙顺德一边喝着酒,一边破口大骂,周围在一旁伺候的侍女等人,全都恐惧的站在角落,不敢上前。
大堂外,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嘿,这长孙顺德府那么容易就潜入进来了,真是没有挑战性。”
“哼,当然,咱们这潜行之术可都是将军亲自传授,将军可都潜进了立政殿,也没被发现,更何况这小小的长孙顺德府。“
“额……将军潜入立政殿,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吧!”
“好吧,就当我没说……”
三个身穿夜行衣的汉子,在角落里隐藏,听着大堂内长孙顺德的咆哮声,小声的讨论着。
“开始行动吧,就这货,亲军队伍里多了三个人估计也看不出来什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我三人混入不同的队列,而且相互之间不得交流,将军可是说了,这一次打败李靖将军之后,会在特种预备队内挑选三名表现最为出色的兄弟,填补进特种一队,那三个牺牲兄弟的名额!”
“放心吧,虽说少训练了一个月,不过装装样子而已,不会被发现的。”
“没错,原本还以为在行军中很难找到机会,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回到府上,还跟没事人一样喝酒,将军说得对,猪一样的队友太可怕了!”
…………………………………
夜越来越深,黑暗的角落里已经变得安静了下来,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嘭!”一道巨大的闷响声响起。
“老爷,不好啦,不好啦,尉迟将军带兵闯进来了,大门都被砸烂了!”
一名管家哭喊着跑进了大堂内,长孙顺德此时抱着一个硕大的酒坛,酣然入睡,直到管家跑进大堂内,才稍稍睁开了眼睛,怀里的酒坛一滑,摔落在地上,顿时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脆响声,长孙顺德一激灵,这才醒过酒来,“咦,尉迟恭?他不在大营待着,跑到本将府上干嘛,还敢砸烂本将的大门,反了天了,走!跟本将前去看看!”
“不用了,用不着长孙将军劳累,本将来了!”
下一瞬间,尉迟敬德的声音响起,长孙顺德定睛一看,大堂外已经站满了士兵,这些士兵手中的刀剑都被一层布包裹着,上面是红色的染料。
“哦?尉迟将军已经做好了演习的准备了?本将也正想前往军营,只是不知尉迟将军为何破门而入,本将那大门可是十分金贵,你赔的起吗!”长孙顺德脸一耷拉,道。
“陪?哈哈哈,老子不砍了你就不错了,还敢让老子陪你大门!来啊!给我绑起来!先打三十鞭子再说其他!”
尉迟敬德怒极而笑,右手一挥,身后的士兵哗啦一声涌了上来,直接把长孙顺德按在了地上。
“尉迟恭,你敢如此无礼,老子和你品阶相同,你敢如此对待,就不信老子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吗!”
长孙顺德惊骇大叫,拼命挣扎,奈何昨夜喝的太多,到现在身体里还是软绵绵的,怎么是这些将士们的对手,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困成了粽子,长孙顺德府上的下人看到这般场景,根本不敢上前,只是向着外面跑去。
尉迟敬德余光扫视,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今天就是陛下来了,你这顿鞭子也跑不了,给我打!”
下一瞬间,皮鞭甩在肉上的噼啪声,参杂着长孙顺德的惨叫声,响彻了整片府邸。
“尉迟……啊……恭,你……凭什么打……啊……打老子……啊……”长孙顺德嚎叫着,怨恨的问道。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打你?李将军命你带人堵截林哲,你却连军营都不去,贻误了战机,不杀了你已经出错了,打,给老子狠狠地打!”尉迟敬德恨声道。
“什么?昨天就开始了吗?可是陛下的旨意明明是今天开始演习,你们,你们这不是无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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