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张府。
自从张玲珑开始贴身照顾长孙皇后的那一天开始,张府就成了这些大臣夫人经常来往的地方。
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玲珑到了后来甚至在军方都有了很深的人脉,而且又在李世民下旨赐婚的情况下,爆出了和宇文哲的婚约。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人家张玲珑还是什么事也没有,高阳公主怎么样,不也默认了。
虽说张玲珑没有官职,但是有几个有官职的人能比的上。
每天在长孙皇后身边照顾,随时都能见到李世民,随时直达天听,这种待遇,一般人可没有。
张府内。
一大群贵妇人坐在庭院里,聚精会神的听着中间传来的声音。
这是一名说书先生,被请来了张府,让说书先生来说,可比听别人生硬的读出来引人入胜。
说书先生说的十分卖力,说的内容,就是白蛇传,而且正在说整本书最为精彩的一幕,水漫金山寺,这里的贵妇人们出手可是大方的很。
在立政殿,长孙皇后看完了这本白蛇传以后,很快就被其她的嫔妃们发现了。
长孙皇后一连好几天都不去御花园打羽毛球,这些嫔妃们也感到很奇怪,甚至以为是长孙皇后又生病了。
嫔妃们集体前来探望,却发现长孙皇后在抱着一本书看的出神,这一下可就瞒不住了。
就从这一天开始,嫔妃们每天也不打羽毛球了,每天聚集在立政殿,这本原版白蛇传就开始在大家伙手里轮流着看。
很快,高阳不乐意了,以这种频率翻看一本书,对于书本的损害可是很大的。
所以,再一次傍晚,嫔妃们返回自己的宫殿休息的时候,高阳把书拿走了,而且藏了起来。
这一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原本书就一本,每个人每天能看上几页,看了一半了,书没了。
这是一种折磨,嫔妃们找到高阳,高阳一撅嘴,谁说都没用,就是谁也不给看了。
嫔妃们去找长孙皇后做主,长孙皇后表示高阳的脾气她可管不了,嫔妃们无可奈何的退去,嫔妃们离去后,长孙皇后在自己的身后又拿出了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书的表面上写着梁祝两个大字。
又过了几天,嫔妃们全都过的无精打采的,羽毛球也不玩了,毽子也不踢了,原本已经活力四射的御花园,再一次变得死气沉沉的。
最先无法忍受的是李世民,嫔妃们原本每天运动,身心都得到了很大的舒展,心情高兴了,伺候李世民自然更加尽心尽力。
可是这几天,李世民不管去哪个宫殿,看到那个嫔妃,都是一脸愁容,甚至夜到深处,也一点激情也没有,把李世民的兴趣也弄没了。
李世民心里纳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终还是在自己妃子的嘴里问了出来,当时李世民出奇的愤怒。
好你个林哲,人都不在长安了,还给朕整出这么一手,破坏朕的幸福生活,什么不让印刷,朕做主了,印!
李世民亲自去了高阳那,把白蛇传要了回来。大批量印刷,后宫嫔妃人手一本。
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李世民也算是拼了,直接吧高阳批评了一顿,这还是高阳出生以来的第一次。
白蛇传被印了那么多份,也只是在后宫里流传,直到张玲珑给自己的母亲带来了一本。
就是这一本,整个长安的贵妇人们差不多都知道了。
这也就意味着,没用多长时间,白蛇传传遍了长安,向着全国各地扩散出去。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如此通俗、神幻的小说,还是第一次见,再加上古人原本就信奉鬼神,甚至对于小说里发生的事情深信不疑。
这本白蛇传在宇文哲前世经过了时间的洗礼,流传下来的作品,自然是精品,不止是女人喜欢,就是男人依然会被吸引。
终于,白蛇传在长安开始风靡,大量的印刷品出现在书店、市集中。
以前人们在街上遇到,都是随口问好,比如,“吃饭了吗?”
“今天天气不错哈!”
而现在,已经变成了,“哈哈哈,今天我家后院发现了一天蛇,可惜不是白色的,你家发现蛇了没?”
“本少爷今天把蛇贩子手里买的蛇全都放生了,足足花了上百两,你放了没!”
“当然,我放生了十多条,各种颜色的都有!”
在蛇贩子手里把蛇买回来,甚至抢回来放生,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
宇文哲的名字再一次随着这本书,进入到了人们的耳朵里。
身在长安之外,依然能成为风云际会的中心,也只有宇文哲能做到这一步了。
通达茶楼。
通达茶楼是整个长安城说书先生聚集最多的地方,人来人往,大多会在通达茶楼歇脚。
二楼,金昌永挺着大肚子,站在护栏后,听着楼下不停传来惊堂木撞击桌面的声音、对于法海的咒骂生,神色显得有些迷离。
直到“啪”的一声响起,说书先生走下平台,留下一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金昌永被这最后一道惊堂木惊醒,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副遗憾之色。
“怎么?你也相信这是真的?西湖的确有一座雷峰塔,但是里面可没有镇压着白蛇妖怪!”
一道苍老中带着稚嫩的声音在隔间里响起,金昌永被这道声音所惊醒,转身回到了隔间里。
“师姐,陇右之地的食盐,你已经知道了,林哲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我们真能得到手吗?”
“你动摇了?还是害怕了?”
“师姐,我只是觉得,我们以往的手段全都错了,太子和齐王全都……”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选择这两条路,李承乾自不必说,齐王身边有一个阴鸿智,就注定不会安分,所以李佑这枚棋子一定要保护好,用在最为合适的地方!”
“那么郑善果那里……”
“派人去盯着,如果有必要,直接抹除,郑善果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即便引起注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郑善果本就是邢部尚书出身,身边又有刘仁实带着一批精锐捕快保护,只能慢慢找机会,除非你,或者我亲自出手,否则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师弟,就派人先盯着吧,你还不能离开长安,而我,要去一趟陇右,精制食盐的方法一定要拿到手,顺便,还要去土浑谷拜访!”
“师姐放心,长安这面我会看着,隐娘那孩子我也会照顾好,只是师姐,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还没人能留的住我,就是李二也不行!”
两人讨论了许久,才走出了通达茶楼,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金昌永离开后,在通达茶楼对面,公交马车站牌下的马车上,一名只有一只手的汉子,看着金昌永肥硕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了一道疑惑之色。
“寻芳阁的老板,金昌永,平时都是独来独往,尤其是在通达茶楼,从来不跟其他人搭话,今天是怎么了,刚才那个女人,竟然没有看清楚容貌!”
………………
对于白蛇传引起的轰动,宇文哲并不知道,因为此时他正在迎接孔颖达第二次到来。
毕竟,人家服部一郎他们可是使者的身份,而且是第一次来军校,必要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看到宇文哲亲自在军校大门处迎接,柰子直接在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宇文哲身前行礼。
宇文哲看着小犬选的这三个人,差点就直接开口大骂,服部一郎还靠点谱,药师惠子和田敏柰子怎么回事,这所学校里可是清一色的大男人。
孔颖达看着宇文哲震惊的模样,尴尬的把头扭到了一旁。
宇文哲叹了口气,都来了,还能给人家赶出去不成,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没有提前说清楚。
最终,倭寇使团的三人,带着各自的使命,开始了军校生涯。
政治思想课,这是一门必修课,也就是说,只要在这所军校学习,就逃不过这门课程的摧残。
孔颖达在讲台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戒尺,摇头慌脑的走来走去,声音全是一个音调,从一个朝代的忠君思想讲到另一个朝代,他是完全沉醉于自己的声音里,可是下面已经睡过去了一大半。
倭寇使团的三人仅剩下惠子还在坚持着,柰子睡得最香,一边睡,还在一边嘟囔嘴,像是做着什么美梦一样。
孔颖达的视线在睡觉之人的身上扫过,并没有把他们叫醒的意思,拿着戒尺的右手用力的握着,眼神里闪烁着极为兴奋的色彩。
等一会儿,讲完这一段,就又可以开启打人模式了,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
不知何时,孔颖达的声音停止,手中的戒尺“啪”的一声落在了身旁的课桌上。
“呀!怎么了,天亮了吗?”
柰子懒散的抬起头,迷迷糊糊的揉了揉头发,道。
静!死一般的寂静!
柰子终于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不由的抬起了头,只见,一根戒尺横亘在自己眼前,孔颖达嘴角勾勒,眼神里爆发出一阵精光。
注:发现了之前的一处错误,之前多次提到长孙皇后自称哀家,这是错误的,皇后要称自己为哀家,是在皇帝死了的情况下,其含义是自称可怜之人,无夫之哀。
皇后、妃子、公主,都可以自称本宫,就是有宫殿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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