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家跟了殿下这么久,不曾求过殿下什么,现在,奴家唯一的弟弟,被斩了头颅,只求殿下为奴家报仇!奴家万死无悔!”
称心哭喊道。
“够了,林哲他救了孤的母后!”
李承乾大声咆哮,眼里的神情更显复杂,在眼底深处的怨恨中,一丝感激悄然出现。
“殿下……”
称心被李承乾突然的爆发,吓的脸色一白,惊恐的张开了嘴。
李承乾看着称心害怕的样子,心中一软,“罢了,林…宇文哲对于孤来说,是一处障碍,等到孤登基为皇的那一天,会给你个交代!”
称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没有李承乾,他什么也不是,李承乾的任何决定,只能听任之。
毕竟,李承乾还是给了希望。
想到此处,称心抱着布袋的双手,用力的攥紧,甚至已经陷进了布袋里,在布袋的表面挤出了一层暗红色的鲜血。
……………
宇文哲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除了有时候会抽空去一趟鸿胪寺,基本上全都待在曹府内。
抽空去鸿胪寺也是没办法的,人家药师惠子为了你,把身子都给了你,怎么样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更何况,就在药师惠子为了给宇文哲治伤以后,第二天就病倒了,而且是大病了一场,宇文哲体内的阴寒之毒进入了药师惠子体内一些,阴寒之毒只能靠自身的生命元气化解,药师惠子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算是恢复了过来。
这件事,宇文哲并没有和别人提及,只有她和倭寇使团知道,由于现在宇文哲大量的时间都会留在曹府,所以偶尔出去一趟也不是多么引人注目的。
曹府。
李治、李贞,还有李慎三个小家伙,在院子里,正在蹲马步。
此时,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距离长孙皇后生产的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客厅里,长孙皇后坐在正位,曹夫人坐在一旁,宇文哲抱着一个仅有两个月大的婴儿,来回的走动。
婴儿很喜欢宇文哲,银铃般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
“老师,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今天的体能训练已经完成了,该上课了吧!”
不大一会儿,一道兴奋的声音响起,在外面扎马步的三人跑了进来。
李治跑在最前面,满头大汗,小模样被晒得黝黑黝黑的,看上去让人感觉很顺眼,男孩就该如此才好。
“没看到为师正忙着吗,扎完马步就去把上一次传授你们的知识复习一下!”
宇文哲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怀里的小家伙,不耐烦的说道。
“母后,儿臣就说了,不要把兕子妹妹带来,老师一看到兕子妹妹,就不理我们了!”
李治顿时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跑到长孙皇后身边,道。
“稚奴,等你们下一回出宫,为师就布置一场考试,到时候要是达不到为师的标准,哼……”
宇文哲面露威胁之色,道。
“啊!能不能不考试!”李治这一回是真的觉得委屈了。
在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三个小书包,就在李治跑到长孙皇后身边的时候,李贞和李慎已经各自抽出了一本书,和一支笔,开始埋头苦算了起来,一边算着,嘴里还一边嘟囔,“三八二十四,六八四十八……”
“你……你们……好不讲义气!”
李治急忙跑了回来,开始着急的翻书包,不但把自己书包里的书全都弄了出来,还把李慎的书包碰到了地上,掉出了好几本书。
“慎儿,物理和化学你现在当做兴趣就好!”
李慎的书包里,比起李治多了两本书,当初宇文哲只是做了几个小实验,为的是让这些小家伙感受一下科学的神奇,别一有解释不清的事情,就往鬼神上扯。
别的小家伙都是看热闹,只有李慎,追着宇文哲问,一副十分好奇,痴迷的样子。
宇文哲开始尝试着传授了一些物理、化学的知识,其他小家伙全都听的一头雾水,只有李慎,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那么小的小家伙,放在宇文哲前世也就上一二年级的年龄,对于这两门学科有着一种异常的理解能力。
“嗯,学生知道了!”
李慎把掉落在地上的书本收拾好,继续埋头苦练起来。
理科对于人类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它推动了社会的进步,发展。
宇文哲现在被剥夺了所有的职务,恢复了平民百姓的身份,一个平民百姓总是进出皇宫显然是不合适的。
所以,李治等人的课程,全是离开皇宫,在曹府完成的。这样,就有了很大的局限性,不可能像在皇宫里,每一次都能把所有的皇子公主集中起来。
陆陆续续的,就剩下了这三位皇子,每次不落的来曹府听课,大多数时间都是专人带着出宫,像今天这样,被长孙皇后带出宫来,是十分少见的。
这段时间以来,长乐和高阳一直在皇宫内没有出来,宇文哲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一些不安,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提及这件事。
李世民对于把高阳赐婚给宇文哲的事,闭口不谈,当初李世民就是怀疑宇文哲的身份,为了在这个身份暴露后,还有借口保他,才那么着急让两人完婚,现在全都晚了。
大臣们也装作不知道,仿佛就没有发生过赐婚这件事,对此,宇文哲什么也没说,才过了两个月,时间太短了,还不够淡化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带来的影响。
况且,宇文哲这两个月也不是过的很舒服,心里一直有股警觉感,那是因为林平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而且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就像是在人间消失了一样。
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林平被人悄无声息的杀害了,另一种就是林平故意隐藏了起来。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是十分严重的,为此,在宇文哲暴露了身份之后的这两个月,甚至没有去宇文士及的府上拜访。
直到天色渐暗,长孙皇后才带着几个小家伙回了皇宫。
渭水河上,一位老人摇着一叶扁舟,在河面上飘荡。
一座小小的船舱里,金昌永坐在里面,显得十分拥挤,一个人,就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莫轻语坐在对面,雪白的牙齿咬着唇角,看着眼前的金昌永,脸带愤恨之意。
“师叔,两个月了,师侄还以为你已经跑了呢!”
“你这丫头,师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业!”
金昌永苦笑,道。
“师叔,这样一来,我和隐娘……”
“师叔也不知道,宇文哲会不会怀疑你们两个,也许会,但更多的可能是不会,你们依然有机会!”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下杀手!”
“那是因为师姐传来了消息,陇右之行十分顺利,高士廉每天都在应付那几大豪门的势力,若是不是一直有一股暗处的力量守护,食盐的炼制方法已经到了手了,现在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这和你要去刺杀宇文哲有什么关系,不但没有成功,你和邢部内的势力全都暴露了!”
“那是因为,陇右的那处暗中的势力,和长安如出一辙,师姐来信,这处势力很可能就是宇文哲建立的,在食盐和宇文哲之间,她选的是食盐!”
“师傅糊涂,食盐的炼制方法就是宇文哲提供的,得到了宇文哲不仅是食盐,就连火药也已经到手了!”
“这一次事情闹得那么大,原本以为是天赐良机,可以把宇文哲在李二身旁夺过来,可是依然失败了,你认为真的还有争取他的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好,我马上就要离开长安,长安一切的事情,已经交接给了韦挺,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他,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能让韦挺知道隐娘的身份!”
“师叔,邢部并没有查出你,应该是宇文哲没有把你说出来,藏在长安周围不行吗,为什么还要离开?”
“他没说,是一直在等着,放长线钓大鱼,就是怕我离开!”
“师叔,你是要去陇右吗?”
“不,我要直接去土浑谷,师姐传来信,土浑谷因为大唐结束无偿帮助,征收费用,全国上下变得十分不满,应该可以利用!”
“这土浑谷还真是不要脸!”
“人之常情,没有任何代价的享受习惯了,现在心里不平衡,甚至开始怨恨,也属于正常,再加上陇右的食盐炼制之法,让土浑谷更加眼红,起了贪心,就离陷入疯狂不远了!”
“嗯,此去一路风险,师叔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轻语丫头,宇文哲是一个良配,你若真的能把他争取过来,你这一生,才会有挣出这个漩涡的机会,等到我和你师傅再次返回长安之前,若是还没有成功,就真的要下定决心了!”
此时,小船已经被划到了岸边,莫轻语离开了船舱,看着逐渐远去的小船,露出了一副坚毅之色。
“师叔,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会把宇文哲争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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