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死的。”银发的青年冷酷地宣告。
“……”躺在床上的野兽沉默着。
青年又道:“与我交易你便可以活下去,只需要交出那朵花,你应当知道那朵花会带来什么。”
野兽牵了牵嘴角:“我不会同你交易的,纵然会死,可我与她约定过以后要与她好好生活。”
“即使牺牲整个镇子人的生命也无所谓么?”
他再次沉默,咳嗽了两声随后接道:“无所谓。”
窗外,原本芳华遍地的花园因主人身体抱恙也在萧瑟的秋风中变成荒芜一片,零星的几朵花在枯草中呈献出半凋之姿。
“我不是圣人。”野兽放松自己想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量淡然一些,“他们称呼我是野兽,我自小便没有受到过什么‘人’的待遇,打骂嘲笑都是轻的,即使是到了现在,他们看是眼神中也都是厌恶,我一直默默忍受,谨遵内心之善,甚至搬到这远离镇子的地方独自居住。”
青年拨弄着自己的逆十字耳环,不知有没有在听。
“他们从未把我当同类看过,只有贝儿……咳咳……第一次有人用那么干净平等的目光看我,愿意与我亲近,只有她。她是世界对我莫大的善意,是从窗沿洒下的那缕星辉。”提起贝儿他的眼神也变得柔软起来,“为了那缕星辉,哪怕是要我与整片黑夜同归于尽又有何妨。”
“她可不是星辉,而是吸人精血的怪物。”镜淡淡提醒。
野兽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信中说过了,我不在意。我早已下定决心,今后所有良善皆只予她,我的心愿是要她活着,自由地活着。”
他是暗夜中的蛾,承受了太多的恶意,尝到那一簇名为贝儿的花火的温暖后便再也无法忘怀,甘愿投身于火中让它燃烧得更为璀璨。
镜只是安静地望着他,野兽试图从那双异色的眸子中解读出些什么。怜悯?心心相惜?轻蔑?嘲笑?亦或者只是一片波澜不惊的虚无?
“咚咚咚”,贝儿敲了敲门,随后端着刚熬出的药汁走了进来。
野兽勉力坐起身接过药碗喝了起来,贝儿乖巧地坐在一旁等待,余光四处打量了一下,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刚刚似乎是听到屋内有人在交谈,可是进来后并没有发现有别人,难道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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