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渐飞暗道:“难道真的是个傻头傻脑的小子?”又想问他手镯是否是捡来的,但想想不妥,就没再说。
徐晟先前已吃过,这下只是应酬性质地喝了半杯酒。二人起身离开,一路行走,直至傍晚,发现前面一长亭。徐晟心中暗喜:“今晚睡的地方有着落了!”奔跑过去。
水渐飞道:“贤弟怎地在这儿不走了?”徐晟道:“我没了盘缠住店,这儿再好不过了。”水渐飞暗中骂道:“真是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脸上却是露笑道:“贤弟,你我去住客栈吧,到时我付钱就是了!”
徐晟道:“怎好意思再劳烦大哥?”水渐飞道:“你若是将水某当作兄弟,就不要推却。”他哪能让徐晟走,就拉了他望前面小镇而去。
往后几日,但凡住店吃饭,都是水防微付账。他已准备,找一无人之处逼问徐晟,实在不行就不管他是不是真人不露相,也要试一试看能不能抢了过去。
这日晚间已进入湖州下辖的双林镇地面,徐晟约莫算了一下,已是四月二十左右,便问道:“水大哥,此处距离苏州还有多远。”水渐飞道:“却是近了,我们从吉州一路赶过来,只用了九天时间!今天却是贪图脚程,所以错过旅店,只盼望快点,半夜之前赶到太湖就有人家住!”
徐晟哪里知道,那是水渐飞故意如此,这儿人迹罕至,若是过了太湖,哪有机会动手。
水渐飞一个闪腿,往地上跌了一跤,道了一声“哎呦”。徐晟急道:“水大哥,你怎么了?”过去扶他。水渐飞只等他靠近,一个鲤鱼挺身,按住他的肩颈,喝道:“臭小子,你快说,那手镯是哪里来的?”
徐晟不解,刚才还和他称兄道弟的人怎么一下子变了脸色,忙道:“水大哥,你怎地忽然问起这个?”水渐飞道:“你少跟我装蒜,快说!”徐晟道:“我不说!”水渐飞道:“你不说,是不是?那也行,把手镯交与我,你便安然无恙;你若不交,休怪水某无情!”
徐晟惊道:“水大哥,你和我这么多天一直为了这手镯么?”水渐飞道:“你以为呢?老子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银子!”徐晟倔强道:“你便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决计不会给你!”水渐飞道:“臭小子还敢嘴硬,都死到临头了!”手中暗暗运气,压了下去。
水渐飞初时以为徐晟藏着武功,所以迟迟不敢动手而出此下策;现在才知道他如此不堪一击,就是不用偷袭也全然不是对手。大笑道:“我还真以为你是什么高人了?原来武功真的如此之弱。那手镯是不是你捡来的,你把他交与我,也不打紧,银子我有的是!”此时,徐晟已被他手指内力按得头晕眼花,艰难道:“你便是杀了我——也不给!”
水渐飞大笑道:“那好,你既然想死,就如你所愿!”
转瞬之间,一人打着一个呼哨,轻喝一声“咄”,轻柔一掌拍到水渐飞背上。他一个惊吓,急忙放了手。
那人是个小个子,头戴草帽,身着一件朴素的渔民衣服,不甚起眼。水渐飞大喝一声道:“何路高人!”手掌一挥,与他交手。
那人身法轻灵,拳快步松,上三路占七分,下三路占三分,看上去随意出招,实则处处紧逼。水渐飞暗道:“怎地如此身手,似乎还高于我!”不敢大意,一记冷飕飕的“寒刃手”。那人也是微微惊道:“张千是你什么人?”急忙闪展腾挪,左右摇步,左右一勾,右手一拍,直中水渐飞前臂。
徐晟看那人,似乎有些印象,再见他的身形手法,猛地醒着:“你是燕叔叔!”
不错,此人正是八年前救了他的浪子燕青。二十招之上,水渐飞见与他若是纠缠下去,恐怕吃亏,心中暗道:“夺取月亮镯的事情,只能是以后再议了!”急施轻功道:“小弟佩服,来日再斗!”转身一跃已然不见踪影。
燕青也不去追,而是回过头来看徐晟,笑道:“贤侄,八年不见,你都成了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长得比我还高了!”用手比划上去,道:“嗯,比你燕叔叔高小半个头!”
徐晟喜道:“燕叔叔,你怎地在这里?”燕青道:“我也要问你,你怎地在这里?这人为啥要拿你?”
徐晟伤神道:“我从炉峰山下来,就是为了寻访燕叔叔教我练武,好报母亲之仇!”燕青一愣,当时也是随口一说,现在既然重遇,教他武艺固然是义不容辞的了。徐晟又道:“只恳求燕叔叔答应,教我那醉拳!”燕青挠挠头道:“我那醉拳只是花架子而已,与人过招完全没用!”徐晟道:“那也比我强了太多!”
燕青抓住他的手臂,轻轻一拉,又轻轻一推,道:“骨骼还算不错,练武资质算是中等!”却又是犯难道:“我那点武功都是奇巧为主,却是不太适合贤侄,最好有那刚劲威猛的招式加上内功心法,武学修为便很快进步!”徐晟迷茫道:“怎地不适合小侄了?”他怕燕青不肯教他,便急急道:“燕叔叔,那武功再难,我也不怕辛苦,只求点拨!”接着又拜道:“只要燕叔叔答应,小侄马上行跪拜之礼,认为师父!”
燕青拦住他道:“贤侄,你且别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右手渐觉凉了起来,见刚刚被水渐飞“寒刃手”掠过的地方竟结起了一层薄霜,心下暗惊:“那阴冷的‘寒刃手’果然不容小视,要是张千在附近可不好办了。”忙拉着徐晟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快走!”
徐晟更是不解,边走边问道:“难道燕叔叔为我另觅师父?”燕青摇头道:“不是,我且带你去算上一卦!”徐晟更是不解:“算卦做什么?”燕青微微笑道:“到时你自然知晓。”
带了他七拐八拐,进入一片茂林,燕青道:“你可要跟紧我了,不要迷了路。”徐晟见他似乎是数着步子走路,心道:“这也是迷阵了吧!”好容易来到一个极其简单的院落,尽是些茅草房屋。燕青这才停下来道:“幸亏贤侄跟上了,这林子是那人布置的,要走出来可不容易啊。”徐晟点头道:“这也是奇门五行的阵法了吧?”燕青惊道:“贤侄怎知?”徐晟道:“小侄有一位江湖朋友懂得这些,略听说过一二,但要我自己走,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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