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捂不热的石头

一个人到底要失望多久才能够幡然醒悟？这个问题似乎谁都没有答案，也根本就不需要答案。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需要一个答案的话，那未免显得也太斤斤计较了吧？

所以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一个答案的，只是很多时候更加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而已。

“你笑容很好看，为什么不继续笑下去了？”

“我为什么要笑？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我去笑的吗？”

这段对话是来自于夜神殿的两个普通的战神，准确来说这是一个刚刚进入不久的新人和一个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任务的老战神的对话。

宫言从始至终都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其实从外表上来看的话，这两个人的年纪根本就是相差无几的，甚至于那个饱经风霜的老战神的实际年纪还比那个新人要小一点，但是如果只是单纯看到一双眼睛的话，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把他当做一个年轻人，只会把他当成长辈或者值得尊敬的人来看待。

“很多刚进来不久的人和那些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很久的人经常会产生这样的对话。是不是以前都没有听过？所以现在才产生了好奇。”骄傲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了她身后。

宫言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两个人的对话继续，只不过那两个人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了。大概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个话题都有点点沉重吧？

“大概能猜到一点他们说出这话的心情吧，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应该是我在这个位置上呆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吧，所以我总是忍不住用我自己的心思来猜测别人的心思。事实证明这并不准确。”何止是不准确呢？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用一个人的思想带入另一个人的思想，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谁都无法否认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另一个人，从生理心理都不可能变成，通过人为手段的干预那岂不过是制造了一个复制品而已，甚至连创作都不算。因为从始至终人都不是神。就算是神也做不到这一点，神没办法创造出人。

“我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这是你们所有人想了半辈子的事情，不过你们大概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知道吧。”眼神空洞的少女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焦距的空洞双眸让人如此的心如刀绞。

骄傲的少年一直站在她身边，却不敢伸手去触碰少女的手，大概是因为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跟少女的身份天差地别吧。

“一点都不好看，我走了。”目光空洞的少女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骄傲的少年随即跟上去，这本来就是他现在留在夜神殿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他现在根本就不愿意留在这里。

因为这里就算有其他家人在又怎么样呢？

这个少女如果不在这里的话，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才可以那么干脆的就离开。

甚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看一眼，因为这个少女一直都没有回来过，所以这里也没有任何可以值得留恋的地方。

“你很喜欢这里吗？”少女的目光没有移动，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已，她根本就不在意这里的一切。

骄傲的少年想了想：“如果你喜欢这里的话，那我也会喜欢这里，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话，我说什么都不会喜欢这里的。我全部都是看你的心情，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你，所以我愿意为了你要付出一切。只要你愿意，那么我就能够做到你想要做的一切。”

少女笑了笑，唇角微微的笑容让还有些凛冽的天气瞬间温暖了起来，这并不是错觉，事实上种在花园里的那些植物的叶子稍微绿了一点，花苞也大了一些，有一种含苞待放的美感。

让人忍不住的期待春天的到来。

这是少女的力量，一种让人望而生畏却可望不可得的力量。骄傲的少年微微低下了头表示自己的尊敬，他知道，有生之年内，这个少女永远都会是他的信仰。如果他以后有了后代的话，说不定他的后代同样会成为这个少女最忠诚的信徒。

骄傲的少年从来都不会怀疑这一点，因为他永远都会相信着她，就如少女最开始握着他的手温暖有力，让人觉得那一只小小的手掌就可以撑起这个世界。

“知道吗，当生命都没办法成为约束你我的制约的时候，那才是属于我们的真正的永恒，虽然我们会在轮回之中沉沦，但是同样的我们也在不断的寻找那个机会，或许有一天我们就能够通过那一丝丝的缝隙找到那个机会。或许你现在不会明白这些，但是当你明白轮回的真相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会在你面前豁然。”少女的目光一直都是空洞的，但是她脚下的动作却没有任何改变，前方任何阻碍都没办法阻挡她的脚步。

骄傲的少年似懂非懂的听着这些话，虽然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含义，但是这并不妨碍少年把这些记在心里，或许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够明白这些吧！

少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因为她知道少年其实并没有理解到这些话的真正含义，这只不过是她站在她的立场上说的一些话而已，这些话只不过是包含了她这些年对于自己的理解而已。

其实，当生命和岁月都没办法成为约束一个人的东西的时候，唯一能够约束一个人的就只有爱了。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对于上位者而言根本不需要，或者说根本不能存在。

因为他们需要的只是一颗冰冷的心而已，他们不能被任何感情所牵绊，否则他们要怎么走上那个至高的位置呢？但是少女并不认同这一点，少女知道其实他们都是有心的，只不过漫长的时间让他们的心变成了一颗石头，一颗再也捂不热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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