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刻,楚芸竹一双青葱玉指终于放下,一双星眸顾盼生辉,她唇若点樱,莞尔一笑,酒窝若隐若现,惊得胭脂阁的老板娘心中暗叹其真真是美人如画。
“老板娘您看我两边脸,左脸是抹的美白膏,是不是毛孔更加细腻了些?因为里面有些美容养颜的料理成分,长期使用,就会让您肤若凝脂,搭配上您店中的胭脂,绝对是珠联璧合,相辅相成,叫您店里的生意蒸蒸日上。”
楚芸竹一张巧嘴说得老板娘蠢蠢欲动,可又怕进错了货,刚想说考虑一番,却不料楚芸竹将带来的布包推向老板娘,这是钱袁氏按照她的要求做的,做工精细又好看。
“我看老板娘眼光独到,您这衣服在我们衣裳阁可是绝版货呢,我想您既然如此慧眼如炬,也不会拒绝一个聪明人的合作吧?”
说罢,楚芸竹又从布袋里取出两盒美白膏,“这个呢,是我送给老板娘您的,您说,哪个女人不想自己肤如凝脂啊?您也懂得这些胭脂水粉,里面的材料绝对无毒素,您可以放心使用。”
说罢,楚芸竹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脸,您看也有些时辰的,我的脸上有没有过敏的症状?
老板娘仔细看了又看,瞧了又瞧,随后将手放在布包上。
“哦,楚掌柜如此大方,必然是有条件的吧。”老板娘毕竟是久经生意场,自然知道天上没有免费的馅饼,她轻轻一笑,眼中满是疑问,因为有些上了年纪,脸上有了一些细纹。
楚芸竹抬头看了眼老板娘,微微摇头,“我的条件不是还要看老板娘您么?您若用着觉得好呢,我的产品便放在您这里卖,您可以抽取一定的提成,如果您用得不好呢,我们也算是有缘无份咯。”
楚芸竹假装无意地看了眼架子上的产品,又从布包里拿出一块用荷叶包裹的白色方布,“这呢,叫面膜,我调制的美容药已经渗入这片布里,老板娘只需要三到五天敷一次,不用一个月,保证叫您的笑容更加美丽,双眸更加动人。”
老板娘也是苦过来的人,丈夫出去当兵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自个拉扯两个孩子,好在自己那已经仙逝的母亲留了一份好手艺给她,这里的达官贵人都来她的小店买胭脂水粉,粉黛物件,只是人总是会有厌旧的时候,这老手艺终究还是老了,这店也算门可罗雀了。
她精明的双眸瞧了又瞧楚芸竹,低头沉思了一会,又抬头看向那个布包,“好,一月之后,若我有改善,便与你合作,我们再谈合作事项,若我无改善,咱们就算有缘无份。”
“好,一言为定,只是……”楚芸竹佯装思索的样子瞧着老板娘,最终还是决定开口道,“只是若老板娘如果不肯承认我的功效,我楚芸竹也不是无钱之人,再在这小小的乌头镇开一家胭脂水粉店,也是开得起的,只是我这人从来就是怕麻烦!”
老板娘的神色转了转,“我自然明白,如今我家生意惨淡,若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只要楚掌柜不要欺我这妇人就可以咯。”
“那就辛苦老板娘了。” 楚芸竹将布包放在老板娘的桌上,“面膜敷一刻钟,随后取下棉布轻轻按摩后清洗干净就可以了,若还有余留,可以敷在手上哦。”
楚芸竹离开胭脂店,又独自走去了衙门,这大概是她最近经常做的事了,不知道为何,总想问问那个衙役小哥,奕威沅回来没,生怕他回来没有第一时间找她。
衙役小哥见到楚芸竹过来,立马沮丧着脸,都不用她问,苦兮兮地说道,“小姐,您就别来了,您老是过来,我们这些兄弟都开始想老爷和林兄了。”
此话说完,身后亦走出了好些衙役们,“小姐,您不用每天来,我们这相思之苦才好些,又被您勾起,咱哥几个每日都得借酒消愁,这俸禄啊,都送给醉仙楼了。”
自从县太爷走后,这衙门的案子也不办了,他们可是无所事事了大半个月。
“你们喝的可是果酒?”楚芸竹虽然心情有些低落,看这些衙门都毫不见外地和她开玩笑,更重要的是提到醉仙楼,她的心情就稍微好了些。
“自然,那醉仙楼的果酒可是比京都的花酒还好喝。”
说话的衙役是满面胡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手还搭在两个小衙役的肩膀上,“可惜了那醉仙楼,没有如花似玉的美娇娥哟。”
“是啊,否则还真是醉生梦死了,听说那酿酒的小娇娥,可是美得很呢!”一个小白脸衙役笑呵呵地接到,“是么,那你们果真是喝不起,这果酒虽说不贵,却也难醉,本想给你们打些折扣,如今,我看还是算了吧。”
说罢,楚芸竹哼着不着边的小调,去对面叫了个马车,直接跳上车,连再见都没说,就悠哉悠哉地离开了,独留一群懵懂衙役不知是什么情况。
“唉,蒋大哥,上次小姐被蒙冤,是不是那个醉仙楼的老板和大厨来作证的?”
“好像是啊,好像动静还挺大。”满面胡子一脸迷茫地说道。
“啊,那小姐不是药堂掌柜么?上次我还去她家药堂抓过药,生意好得很!怎地还做了醉仙楼的大厨。”
“唉,唉,瞎说什么,小姐貌若天仙,和老爷关系又那般好,怎么可能是个烧饭的!”衙役小哥白了后面几人几眼,“真是没脑子。”
“啊,小姐刚才说打折扣,她就是酿酒之人,而且刚才小姐半张脸都气白了呢,醉仙楼的背后的老板啊。”终于,这群衙役猜到了楚芸竹的身份,可惜已经晚了,因为唯女子与小人爱记仇也。
几个大男人在风中凌乱,心中的懊悔可想而知。
回到平安药堂,春华急匆匆迎上来,似乎要说什么,却发现楚芸竹的脸上有点不同,顿时跑到钱多多身边,手指着楚芸竹哈哈大笑起来。
“姐,你怎得美白膏就抹了半边脸蛋,实在是太好笑了。”春华笑得肚子都痛了,还好钱多多不与她一般,看了眼楚芸竹,朝着她点了点头,楚芸竹顿时窘迫,才记起自己在那胭脂阁得瑟了半张脸,忘记将另外半张抹均匀了。
“臭丫头,竟然笑话我,看我不吃了你。”楚芸竹顿时气急败坏地扑向春华,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狠狠抱住,大手紧紧地怀住她的一瞬间,那熟悉的味道扑鼻而入,她竟然忘记了愤怒,嘴角自然地扬起笑容,是的,她等的人回来了。
转身,不用抬头,她就知道,是她朝思暮想的人,也只有那个人,才会对她动手动脚,却自有分寸。
“本王的小神医,一点都不想我么?”这是药堂的外侧,依旧有人来人往的人,楚芸竹轻轻地推开他,却又不自觉地握住奕威沅的手,待红霞落在鬓发,终是不知如何回答。
“唉,这不是县太爷么?竟然和这家掌柜的在一块了,可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妇人挽着自己的丈夫,丈夫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一家三口满面笑容,瞧着这一对久别的人儿。
楚芸竹还是有些脸皮薄儿,看着一群八卦的人,也不顾自己脸上的美白膏了,拉着奕威沅就往外走,后面却有一群人在默默偷笑。
“春华,快点啦,那么多人买药,你还有时间看好戏。”
钱多多笑着拉住春华的手,“瞧他们呀,还不如给自己多赚点钱,再去瞧你的如意郎君,东方大哥。”
春华是藏不住心事儿的人,虽然与钱多多认识没有多久,却也被多多发现了自己的小九九,所以现在瞧见东方玉喜就更是面红耳赤,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东方大哥知道自己的心思。
“多多!”东方玉喜从内堂走出来,瞧见外面人依旧那么多,顿时有些皱眉,“秋高气爽,怎得还有那么多人就医?”
“没法子,季节交替,总会引起呼吸道不适,咳嗽难免的。”
最近配药之人几乎都是些轻微咳嗽鼻塞的病人,虽然楚芸竹交代,若不是特别严重的可以让他们回去喝一些开水,起到排毒的作用,可排队之人依旧很多,总觉得只有药物才能将身子彻底治愈。
是药三分毒他们自然知晓,但也不能有钱不赚,所以对于抓药的人啊,他们自然是来者不拒,一来二去,药堂里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东方玉喜却看那些人脸色都还算不错,并无大碍,便将多多拉了过来,“阿楚将你安排在这里,是叫你用望,闻与问诊断患者是否需要配药,你怎滴还真是什么人都配呀?这样岂不是违背了阿楚的初衷?”
东方玉喜辞色俱厉,钱多多却摆摆手,“楚姐姐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建立的药堂,而我,也是从小生活在穷苦人家,被欺负,被卖,我自然明白楚姐姐的心,但是谁人不爱钱?你说楚姐姐不爱钱么?她不爱钱,为何要那么努力地去开发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钱多多说着,推开东方玉喜的手,抬头问道,“东方大哥,刚才叫我,有什么事儿么?”
若说楚芸竹是如月光般清澈的美,那钱多多便是如那黑夜中的玫瑰,妖娆而又妩媚,年纪不大,可那一举一动却总叫人感觉千姿百媚。
“你?想钱想疯了不成?”东方玉喜顿时无语,又狠狠地拽着钱多多的胳膊,这个女孩也实在是瘦得很,却又那么有主见,最终千言万语变作了一声哀叹,“我那边的病人已经看完了,需要出去半个时辰,你帮我顶会。”
说罢,又瞧了瞧药堂,摇摇头,“你还是先顾着药堂吧,我总归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
他想出去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想出去做什么,所以他也没有什么事儿,总归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的,因为他出去无事可做啊。
东方玉喜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却只有春华注意到了,其他人依旧在那边排队,在那么述说着刚才的郎才女貌还是女才郎貌,却没人注意到一个医师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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