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竹看了眼奕威沅,心里设想着他送她的最后一样东西什么,眼睛微眯,又似乎想晚些看见这些东西,箱子的盖子应声而撞击在红木箱侧面,“希望你能喜欢。”
奕威沅的声音夹杂着风,吹散在各个角落,她楚芸竹怎么会不欢喜,里面竟然是两套礼服,一红一白,白色的是楚芸竹当初画给钱袁氏看的婚纱,红色的便是古代的霞帔喜服。
“呃?钱娘娘知道你要过来送聘礼?好几件东西都是钱娘娘知晓你不知晓的。”楚芸竹抬起头,眼泪已经被喜悦遮盖,她心中的忧愁,大概也可以散去一二三点了吧。
“你不用拿起来瞧瞧?”奕威沅摸了摸楚芸竹的青丝,看着这小妮子似乎高兴的模样,他也是开心得打紧呢。
“这件婚纱是我自己设计的,这件喜服肯定是钱娘娘设计的,所以无论怎样我都喜欢,不看亦会喜欢。”楚芸竹说,跑到箱子的侧面,轻轻地盖上盖子,“奕威沅,谢谢你!”
她心中已经开心地快要疯掉了,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一个拥抱大概够了吧?
王氏脸上亦是春风满面,李寡妇也为他们高兴,几个孩子欢歌载舞,却总有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出现,“夫人,如今你的事情已成,那我的事呢?”
说话的是林则,他朝着楚芸竹微微行礼,“多多姑娘,她同意了么?”
“呃,她说你缺乏安全感。我觉得吧,这个事情多了第三个人也不像话,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多多嘛,我们平安药堂也讲究劳逸结合,每每过个六天就能休息一次,那时候便是你的好时机。”楚芸竹被奕威沅拥在怀中,言辞间都是幸福。
“谢谢夫人提点,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属下文武皆备,怎就没有安全感了?”林则抬头看向楚芸竹,眼神中都是疑惑,这个院落里的桑树沙沙作响,仿佛在告诉他,爱你的人,怎样都好,不爱你的人,怎样都是不好的。
“你问她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多多并没有父母,很多时候,自己的选择会比一言一语的劝阻好许多,林则你平时大胆,莫非害怕见到多多,变得胆小了?”
楚芸竹说得也没错,王氏等人都在捂嘴偷笑,林则沉思了一阵子,终是将双手放下,“夫人说得甚是。”
这个甚是真是甚有讲究,到底是觉得钱多多喜欢自己择对象呢,还是他林则变得胆小了呢?楚芸竹笑而不语,她心中虽然困惑,但是情爱之事,每人都有不同之处罢了。
阿夜站在一边,亦是忧心忡忡,苏子城目前的确是不需要嫁人了,可人找了道士,貌似待将魔症驱除完毕,就可以再次举办婚礼。
阿楚夫人曾经也有说过,这个药物,最大量也就维持一个月,这叫他急得最近都有些上火了,但说再去问楚芸竹吧,阿夜又觉得太过麻烦她了。
所以见几人交流,他是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实在两难得很。
今儿的动静实在有点大,王氏也算高兴,说好听了,自己女儿将来是要做县太爷的夫人的,多少也算个贵人,所以王氏和李婶忙前忙后,做了一桌子好菜。
还催促着楚芸竹去做以前在家里做过的茄子堡,这一大群人也算是其乐融融,唯独阿夜,就连吃个饭,都愁眉苦脸了半天。
酒足饭饱后,奕威沅和楚芸竹散步在田间,这里民风还算淳朴,以前通常都是楚家和允氏来找麻烦,也没听说过别的村民有勾心斗角的。
可能是因为楚家虽然算穷,却也在村子里小有名气,当时又出了个秀才爹爹,楚芸竹看着这山间田野,“若能在这里弄个果园就好了,醉仙楼的果汁也不愁了,只是果园产量会有问题,干活的人也不会够。”
这里山多,地大,弄个果园的确可以,但是这里的村民,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偷鸡摸狗,叫人不放心的。
奕威沅也知道楚芸竹想弄果园的心思,只是看这里,却未必会适合,于是揉了揉她那被风吹乱的头发,“不如去避暑山庄种植?那边地处偏僻,安静。”
“呃?”楚芸竹本来觉得钱伯家的衣裳阁那前面那些地方完美,不仅可以种植水果,还可以请大家过来采摘,收取一定的银两,只是有些麻烦,没有人,如今奕威沅说避暑山庄,“那岂不是要经过山庄内部?毕竟是皇家之物。”
“嗯~”奕威沅微微摇摇头,这里田间小风实在清香地厉害,比街道上偶有油腻之感好了许多,“那避暑山庄只是个门面罢了,内有乾坤你也进去瞧过,四周地大物博,实在是你需要种植的好去处,有接连瀑布,那边湿气也算得上是足够的。”
避暑山庄的确是内有乾坤,那门头小,但是里面大,那无人,风景却美不胜收。
“只要不侵犯到皇家的利益,我倒可以带着你做生意,但是我只告诉你方法,其他的你自己去操作。”楚芸竹的性格从来不想欠人情,奕威沅也不例外,若以后真三生有幸成了夫妻,那么她愿意管理他的金库,但是如果无缘,作为一个合伙人,她是最佳人选。
“这是本王送给你的。”奕威沅自然不知道楚芸竹那样心思缜密又害怕未来没有结果的心思,在他认为,如今他如此正大光明地来提亲,王氏没有将礼退了,楚芸竹就是他的人了,至于皇帝?只要他不知晓自己隐疾已经痊愈,自然不会去强迫他娶谁,那他亦可以娶个心爱女子。
如今一切都是顺风顺水,楚芸竹是他黑暗中的一缕微光,他必须抓住,使尽浑身解数。
“我不要,这个大礼太贵重了,我可以做你的合伙人,但不要你所有的东西,赚了咱们分成,亏了,咱们一起想办法做起来。”楚芸竹看着远方,那里的太阳格外刺眼,云层企图想要遮盖,没过一会却被风儿吹散了。
“好!”奕威沅也不与楚芸竹去争论什么,“只愿你高兴便好。”
“嗯!”
奕威沅和林则他们按照楚芸竹的要求,将箱子全部搬到了屋子里,几人又在院子中吃了晚饭,就回去了,林则走的时候还喝了点小酒,对楚芸竹千恩万谢,叫她一定要再帮忙,自己实在不好意思,楚芸竹点头应是。
只是阿夜,不知道是为何,没有再提起他与苏子城,仍旧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叫楚芸竹看着有些担忧,所以走的时候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奕威沅当心着点阿夜,奕威沅连连叫苦,他这王爷为了追妻子,好不容易来做个县太爷,却没料到还要为了兄弟做老妈子,实在是天道不公。
不过这些也都只是玩笑话罢了,他们两人心中都明白,苏子城的事情不办好,阿夜是不会欢喜的,后面到底会如何,谁都不知道,人生匆匆数载,也只求个心安理得罢了。
王氏和李婶现在如同姐妹,做什么事情都要搭个伴,有说有笑的,瞧见楚芸竹对着奕威沅一直喋喋不休,刚才自己这个未来女婿在不好说什么,如今还真想说上那么一两句。
“女孩子家家的,怎能对自己的夫君如此,不合规矩!”王氏说着,在亭子中间的石凳上坐下,“你问问你李婶,这样可真没有几个女子做得出来。”
楚芸竹却是轻轻一笑,“娘,我本就不拘这些,你何必拘束着我,我自己过得舒坦就好了么,好啦,好啦,我去将屋子收拾收拾,明儿我也得去乌头镇了。”
李婶看着楚芸竹,也是满脸的高兴,只是后来楚芸竹回屋子收拾的时候李婶走了进来,握着她的手,缓缓道,“丫头,这个县太爷总觉得他不平凡,且没有人提亲是亲自来的,你可得当心着点。”
楚芸竹自然知道李婶担忧什么,将素手反握住李婶的手,她的手也点苍老,“李婶,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只是我楚芸竹向来就是知道深浅的人,这个人目前待我不错,若真要成亲却要过一阵子,虽说如此,不管如何,只要他不负我,我未来的夫君都是他一人。”
屋内是楚芸竹点的茶香,飘渺清幽,没有花香的浓郁,却叫人身心都舒适。
这间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连梳妆镜都没有,原本是楚芸竹自己设计的,后来王氏给楚家老头老太睡了,弄得乱七八糟,他们搬走的时候顺便把她屋里好看的物件一并搬走,楚芸竹看着这空旷的地方,叹了口气,“李婶,多谢你陪伴我的母亲,若没有你,大概也不能让这个大院子如此完好了。”
“傻孩子,哪里话,也是你给了我一个姐妹,一个家,好了,你早点休息,以前的事情过去便过去了,咱们看着以后啊,我们家芸竹必然是大富大贵之人。”李婶说着,还不忘拍了拍楚芸竹的手,“记得,不要乱想,看你最近脸色不好,早些休息才好。”
“嗯!”
楚芸竹乖巧地点点头,又看了下外头,刚刚下山的夕阳,她实在是累了,收拾完房间,真的需要去洗个澡,然后就美美地水上一觉,毕竟明儿的事情明儿再说吧。
家里洗澡的确方便了很多,若有了第二个地方,她一定让鲁长志再做个抽水马桶和太阳铁片洗澡器,不得不说鲁长志是个奇才。
很多东西她只是提供了想法,像马桶和洗澡器,所有的工具都是他自己想到,然后运用上,竟然没有什么问题的,他的头脑,如果不那么安于现状,估计现在不说京都首富,起码也是那乌头镇的首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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