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竹仿佛一脸忏悔的钱多多,呵呵一笑,还不忘手脚麻利地将林则的手腕包扎好,“怎么,心疼了?”
“没,没有!”钱多多的内心在咆哮,心疼你个鬼,药引每次只要一滴就够了,那些金银花和石斛熬制的汤药,也顶多算个茶,这半碗的血水算什么?又不是吃人肉……
“傻姑娘,姐姐可是过来过的,心疼就心疼,等林则醒来,你好好照顾他……”楚芸竹说着,就将小半碗林则的血递给了钱多多,“走吧,吃饭去,顺便将药物给熬了。”
钱多多看着血水,微微地点点头,“阿楚姐,你每次都那么简单粗暴,有没有害死过人?”
“自然没有,我也是看情况而定的,有些需要施针,有些需要进一步治疗,有些需要用药,这些都是一个医者的直觉……”两人说着,就已经到了厨房,钱多多将半碗血水放在桌上。
正好钱伯也在,看了半天的血水,“药引子需要这么多血?这个蛊虫很厉害吧。”
“不厉害,就是阿楚姐姐的直接有些不准……”
餐厅一派安静,安静到尴尬,最后楚芸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她反正觉得自己吃得不算很多,因为她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丢人的事情,反正就是食不下咽。
后来的两天,楚芸竹一直和奕威沅在一起,她觉得现在的小姑娘和老头子都不善良了,总是打击她,如今也就只有奕威沅会打击她。
到奕威沅拆线的那天,楚芸竹看了又看,查了又查,确保自己直觉没有错误,终于将线给拆了,又为奕威沅抹上了去疤膏,只是这么大一个伤口,真要用去疤膏就能解决,或许这世界上所有的伤口都可以解决了。
奕威沅拆完线的第二天,林则就醒了,奕威沅快马加鞭回了趟衙门,告诉自己的暗卫,时刻注意衙门里的动静,有任何事情就去钱伯那通知他,然后又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美名其曰是担心林则,实则还是想与楚芸竹多多呆在一块,他总觉得这样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楚芸竹看着林则醒来,他满脸疑惑自己受伤依旧痛得死去活来的脚踝和扎着纱布的手腕,心里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了,又瞧着那憋着不说一脸难受的钱多多,最后一咬牙,自己上前拉住了林则受伤的手。
“林兄,你可真是惨那,驾个马车被蛊虫袭击了,然后蛊虫太厉害,我就将你脚踝周边死掉的肉给割了,然后又要用你的血做药引子,我就取了一点点血,如今你醒了,实在是太好了。”楚芸竹说完还不忘瞧瞧奕威沅,林则跟着她的目光瞧过去,正好瞧见了从外面走来的钱多多。
顿时从楚芸竹的手中将自己受伤的手抽出,满脸微笑地看着钱多多,“你怎么在这里?”
钱多多看了一眼林则,又瞧了眼满眼祈求的楚芸竹,最终叹了口气,“你中了蛊毒,刚好我会医治,所以我家阿楚姐安排我在这里照顾你……”
钱多多的话未说完,楚芸竹又接了过去,“嗯嗯……”满脸求夸奖的表情,简直丢人到家了,最后奕威沅无可奈何,像个拎小鸡一样,将楚芸竹拎了出去。
“你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奕威沅一脸好笑地看着有点生气的楚芸竹。
“自然知道,就譬如这里我藏了三百两,我又扎了个木板,在木板上写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楚芸竹解释完还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着奕威沅,最后终于反应过来,“你在说我?”
“你刚才的举止动作何止是三百两,简直是一千两,就算是因为你直觉错误错割了一块肉,错放了半碗血,索性林则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你说是他夫人他也不好意思怪罪你……”奕威沅叹了口气,又摸了摸楚芸竹的小脑袋。
“就算他心里怪罪你,又因为有我在,根本不能明着怨你,你还去讨好什么呢?还得欠钱多多一个人情。”如今奕威沅觉得钱多多越来越可疑,她可以帮着楚芸竹做事,但是绝对不能深交。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或许我就是病急乱投医吧。”说完,楚芸竹还不忘笑了笑,才想到马车上的东西还没有搬下来,“奕威沅,如果你下次能多带些暗卫就好了。”
“为何?”奕威沅刚才还在和她聊林则的事情,没想到这个小妮子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去了。
“我刚才还想到,咱们那么多箱子还没搬下来,你背部又受伤,实在是太麻烦了。”楚芸竹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她是真觉得委屈,最近好像做什么都不对,神医的称号都要被自己质疑地差不多了,索性就在奕威沅面前撒撒娇,反正撒娇不犯法。
奕威沅看着楚芸竹呵呵一笑,“傻瓜,那索性不要马车了,什么时候我去了乌头镇,再买辆马车回来,这个就暂时放在院中?”
“那也不是个办法,很占地方。”楚芸竹想着,“没事了,我反正无事,一点点地弄下来就好了,那个柠檬不能一直压在箱子里。”
楚芸竹想得也对,虽然柠檬的保质期限会比较长一些,但是一直压在箱子里面终究会坏了的。
只是这个决定吓得对不对,只有当天晚上腰酸背痛还腿抽筋的楚芸竹才知道了,她的确是提了这个像愚公移山一般的馊主意,而且馊到了自己。
不知道同样帮自己搬运的钱娘娘和钱多多还有奕威沅是不是这样,反正楚芸竹是整夜的没睡着。
在钱伯家呆久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感受到了人多力量大,但也有个坏事,那便是每天混吃混喝等死,其他人不说,楚芸竹更甚,终于在第四天颓废过后的晚上,楚芸竹下定决心,明日要好好地干活。
“阿楚,吃饭了……”叫楚芸竹的是林则,如今他一蹦一跳跟在钱多多的后面,很是欢快,偶尔还时不时地夸几句楚芸竹,说她厉害,不然他就死了,就见不到钱多多了,还说还好蛊虫咬了他,不然钱多多也不会照顾他。
钱伯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林则大概是伤到了脑子,蛊虫这东西,本身就是作为阴人用的,既然他受伤,那就说明有人陷害,他不去担心自己的安慰,反而还要谢谢那个陷害他的人,如果说他没病,那还真没有人信。
吃饭的空隙,楚芸竹将图纸交给了钱袁氏,让原本还安稳吃饭的钱袁氏顿时坐立不安。
一收拾完碗筷,就急忙去找楚芸竹,“阿楚,快,这么好看的衣服,怎么弄的?”
钱袁氏手上拿的是楚芸竹早上画的毛线针织图,她为了画这个图,用毛线一点点地比划,然后又一点点地勾了,也算是忙得够呛。
“这个叫毛线衣,有个国家的人都喜欢穿,尤其是冬天,穿在薄棉袄外面,既保暖,又好看。”楚芸竹说着又将另外一张图纸给钱袁氏看,“这个针线都是需要自己创新的,目前我会的针法也只是上下,上上,和下下针。”
“有什么说法么?”钱袁氏满脸放光,作为对衣服的爱好着,楚芸竹无疑给她带来了许许多多的惊喜。
“自然有说法的,但是一下子我也说不清楚,我一会交你先织毛线围巾,这个东西可以专门放在脖子处保暖。”楚芸竹说着,取出了自己早上削的两根木棍,绕上钱袁氏织的红色毛线。
“唉,你慢点,开针怎么开的?”钱袁氏看得一头雾水,这前面才说过,后面又忘记了。
“开针有很多种方法,我教你的是最简单的,一会我就画下来给你瞧。”
只见楚芸竹将毛线打了个活结,将自己削的两根长针穿入活结中,拉紧线后,右手拿住两根棒针,将与线团相连的一端线挂在左手的食指上,将线头端挂在左手的拇指上,左手其余三指轻轻地握住这两根线。
一双素手如同在花蕊上跳舞的精灵,美不胜收,也叫钱袁氏看得眼花缭乱,就算楚芸竹已经画了图片,也无法教会钱袁氏起针,终于在楚芸竹和钱袁氏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她学会了。
学会了起针,后面的步骤就会简单了很多,楚芸竹同样配备了一张张图纸,好在如今钱袁氏已经开窍,学得快得不得了。
红色的毛线团在楚芸竹熟练的打针中慢慢的减少,而手上的围巾也慢慢地变长,钱袁氏也终于看出了门道,“这个熟练的话,应该就和编织差不多。”
楚芸竹点点头,“是的,一旦熟练了,就会一直记住,我也好久没有编织了,现在交给你的是上上针,虽然不好看,但是做个围巾也还好,你先练习,等我那边再研究几个针法,就可以编织出各种各样的毛线衣了。”
“芸竹,你脑袋瓜里都是些什么东西,钱娘娘都羡慕了。”
楚芸竹看得出来钱袁氏如今开心得打紧,她也高兴,毕竟早就想教钱袁氏织毛线衣了,一直因为自己比较懒惰,拖延到现在,而如今已经是深秋,穿毛线衣非时间快要来临,如果放在衣裳阁售卖,销售额肯定好得没话说。
两人一直琢磨到太阳落山,奕威沅过来的时候两人还在琢磨,围巾也已经织出了一定的长度,“老婆,说实话,你这东西如果去京都卖,估计有很多人喜欢!”
奕威沅看着奇怪的东西,就觉得好奇,如果能织出些形态来,那就更好了。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么?”楚芸竹一脸好笑地看着奕威沅,“如果你猜出来,我就将这个送给你。”
“这个是腰带?”奕威沅摸了摸这个手感,柔软又有弹性,大概就是腰带,楚芸竹微微一笑,“你的腰带那么红啊?”
“这个是围巾,围在脖子上的。”钱袁氏捂嘴偷笑,心里想着还好没有猜出来,猜出来的话,奕威沅这个臭小子就要带着这大红色的围巾出去见人了,想他这要么黑色要么白色的唇色主义者,若真是围了个红色,那还真的有点刺激他们的双眼。
“还好我猜错了……”奕威沅也松了口气,不管是腰带也好,围巾也好,带出去都不怎么好看。
楚芸竹也不多深究,这毕竟织是练习,以后她和钱袁氏还要研究出各种各样的,衣服,手套,小宝宝的鞋子都可以用这个做成,包括荷包也是。
“你不懂,这叫艺术文化……”钱伯过来的时候满脸的好笑,“你们两个家伙,就在这里陪你们的钱娘娘聊天,都不用吃晚饭了是么?”
这下楚芸竹才发现,太阳已经下山了,钱袁氏也是惊呼一声,“今儿的饭菜谁做的?”
钱伯佯装气呼呼地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我和我家长生做的,指望你们呀,都得饿死了!”
顿时亭中哄堂大笑,如果时间一直静止在这一刻,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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