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竹看着已经安静失去申明体征的钱伯,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可依旧要承受。
因为她相信,或许等这阵子好了,老天就不会在虐待她,而是将她好好地宠爱呢?
待钱伯的葬礼完成之后,楚芸竹并没有迎接春节的喜悦,不光是她,甚至连小喜他们也没有。
王氏心中着急,总是询问,可三个孩子就是闭口不谈。
春节那天刚到,楚长生就来找了楚芸竹。
“长姐,我可以将钱娘娘带过来过春节么?或者我们过去陪她。”
说白了,小喜他们回来也只是因为王氏,但是王氏有李寡妇还有三叔三婶的陪伴,比孤寂的钱袁氏好多了。
“这种事情,你可以先去跟母亲商量下,母亲明事理,不会不同意的。”
楚芸竹摸了摸楚长生的头,长生和长书长得实在有些快,现在已经到她下巴下面了,估计不用几年,就该比她高了吧。
“好!”
楚长生也不娇气,直接跑开了,楚芸竹继续在院子里面发呆。
没有多久,三个孩子就跑了出来,乐呵呵地看着楚芸竹,一脸的高兴。
楚芸竹自然知道是三个孩子的事情成了,直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苍白的笑容,最后实在没有力气咧嘴,才收起了自己的虚伪。
三个孩子走后,王氏就走了出来,在楚芸竹的脑袋上就是一记。
“你个傻孩子,你钱伯没了怎么没有和我说?”
王氏是今天才知道情况的,如果不是楚长生前来告诉她,她想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娘,是钱娘娘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就没有让我们说!”
其实今天是她允许楚长生去说的,若不是她的允许,她相信,依照长生的性格,照样不会过多得说些什么。
王氏叹了口气,看向天边,“人生不过而而,如戏罢了。”
楚芸竹没有搭腔,毕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母亲说得对吧。
春节将过,芸竹阁的灯笼未被摘下,楚芸竹觉得自己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就又被人掳了过去。
她听着耳边风声呼啸,已经没有了攻击人的力气。
她现在就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又想将她如何?
很快,风声停止,来人将她从身上放下,这里不是避暑山庄又是哪边?
显眼的八卦林,让楚芸竹觉得这一切都如梦如幻,有多久没让自己来了。
雪狼如果还在身边,应该依旧会驮着小喜上下学吧,只是连钱伯都不在了呢。
该是黎明了,因为她瞧见天边一丝白色的光辉。
“你还好么?”
楚芸竹浑身一颤,总是这般,将她弄得遍体鳞伤,再来问她好不好。
“不好。”
她还能回答什么呢?说好么?钱伯都被他的王妃弄死了,她要是再说好岂不是没有人性?
“本王也很不好,每日都会想你,念你,如同梦魇缠绕!”
奕威沅想要从背后抱住楚芸竹,却被楚芸竹一根银针下去,浑身无法动弹。
再回头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泪迹斑斑,“奕威沅,你知不知道钱伯死了?是被你的侧妃害死的?”
“我即便受尽千万磨难,我依旧相信你,可你为何要如何纵容楚千月!为何?”
最后一声楚芸竹几乎是怒吼出声,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因为她的浑身都在颤抖。
如果说残忍,她楚芸竹真的不及楚千月一半,奕威沅为何要选择她作为王妃。
她握紧拳头,情绪随时都可能爆发,奕威沅强忍着身上的麻木站起来,脸上好似受尽了委屈。
可那种有苦难言的表情,又让楚芸竹心疼。
“以后,她再这般,你只要不将她虐死,都可以,无乱如何都可以。”
奕威沅蹒跚向前,狠狠地抱住楚芸竹,他何尝不知道钱伯已经去了,可是他该如何是好?
如果想要保护楚芸竹,就务必纵容楚千月,不然死的人不是钱伯,而是楚芸竹。
“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如今将楚千月如此纵容,便是千错万错,请你明白,再次见到她,我不会手下留情。”
是的,她不会将她弄死,她会将她弄得半死不活,以后再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来陷害她。
如果楚千月和允氏敢在她的面前放肆,她楚芸竹再也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好!”
一声冷笑夹杂着竹林吹动,消散在风间,天公不作美,竟然在黑白交替的时候,下去了鹅毛大雪。
这个雪,就如同楚芸竹的心境,已经冷到让人不敢忽视。
爱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如果是这般,她宁愿不爱。
从八卦林回来,楚芸竹一直是浑浑噩噩的,她拒绝了等待,她瞧见奕威沅的眼圈红了。
念起曾经的你侬我侬,就如同是一阵清风笑话,教人觉得不真实。
东方玉喜来了芸竹阁,原来今日又放假,他说昨日是春节,大家都没有放假。
后面按照楚芸竹设定的国假,连放六天,大丫的前婆婆出狱了,钱多多和春华陪伴她去接风洗尘。
又去瞧了瞧楚竟堂,这个男人似乎又消瘦了,年纪轻轻竟然染上了白发。
应该离出狱也不远了,楚芸竹只是木讷地点点头,原来人生不如意本来就是十有**。
大丫是个奇女子,能在一瞬间原来楚竟堂,可她不行。
她无法谅解别人带给她的伤害,是的,她小肚鸡肠。
所以,她最终还是与奕威沅结束了,并且告诉奕威沅,如果再遇见楚千月和允氏的刁难,她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初二那日,大雪已经停止,东方玉喜带着小米过来接楚芸竹前去玩耍。
王氏看着楚芸竹整日浑浑噩噩,心疼得紧,于是就联合李寡妇还有张氏,一起将楚芸竹劝出去。
楚芸竹还算得上听话,终于踏出了芸竹阁,外面有些冷,东方玉喜仔细地将棉袄在往楚芸竹的身上披了披。
“阿楚姐姐,你是有不开心的么?”
孩子终究是孩子,他不会顾虑什么可以问,什么不可以问。
楚芸竹恍惚看着小米,微微一笑,笑容惨淡,“是啊,阿楚姐姐很不开心,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让阿楚姐姐高兴!”
小米好似是听懂了一样,直接钻进了东方玉喜的怀里。
“阿楚姐姐若是不开心,可以嫁给我的爹爹呀,他可有钱了,我不开心的时候爹爹就拿着钱带我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吃喝玩乐,本来就是孩子的乐趣,可是她那个是心伤。
楚芸竹的神色微动,瞧见东方玉喜的脸上绯红,他真的是个好男人。
越与他相处,就越觉得他厉害,这阵子没有奕威沅的日子,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可是,这真的是感情与爱么?楚芸竹不清楚,她不敢胡乱下定这个决定,怕自己以后会后悔。
马车没有在衣裳阁停下来,今年的衣裳阁没有门帘,没有红灯笼,有的只是冷清,好像在告诉大家,钱伯已然不在,没人再去挂满红色的灯笼,宣告喜庆。
春节过后的乌头镇上,人山人海,路人几乎都穿戴着喜庆的着装。
楚芸竹亦步亦趋地跟在东方玉喜的旁边,小米直接用小手牵起她的手。
“姐姐的手冰冰凉凉的,小米是会心疼的。”
东方玉喜微微一愣,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小子竟然这么会哄骗姑娘,如果他有他这般厉害,楚芸竹估计早是他的了。
“嗯,谢谢小米,姐姐不冷。”
楚芸竹的心也被小米暖上了几分,如果在现代,这个小家伙就是所谓的暖男吧。
小米得到楚芸竹的答复,微微点头,好像是很满意她的回答一般。
楚芸竹看着东方玉喜轻轻一笑,既然今天是出来玩的,她为什么还要这么伤感,让别人不开心呢?
老楚家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估计是因为楚千月成为了侧妃,也钱了,不屑来与楚芸竹争斗了吧。
三人先去面条铺子吃了点面条,又去给醉仙楼的掌柜拜了个年,小米熟门熟路地去厨房找小木头。
小木头果然在里面忙碌,拔高的身材已经可以够得到厨房的桌子,他正在认真地切菜。
小木头见到楚芸竹过来,依旧像以前一样,紧紧地抱了一下她,然后再埋头工作。
小米好像很生气,觉得这个是他的姐姐,不应该有人抱,这是第一次,小米提出要离开,不理小木头。
小木头一脸尴尬地抓抓脑袋,毕竟是小弟弟,他也不能真的与人家计较不是?
楚芸竹又和掌柜商量了一下春季出药膳的事情,其实这个东西还挺好操作,以火锅的形式会比普通药膳好很多。
出了醉仙楼,三人从乌头镇的东面走到了西面,然后再走回来。
一路上,东方玉喜手上的小玩意不少,小米吃的东西也不少。
楚芸竹调笑小米这样吃以后就不帅气了,小米却是甩甩脑袋,“我虽然不是爹爹亲生的,但是他们都说我与爹爹一样好看!”
“可是你爹爹不胖呀?如果你胖了,岂不是丑得不要不要的了。”
“哼!”
一声冷哼表达了小米的不愉快,东方玉喜看在眼里,如果楚芸竹可以放开自己的心扉,或者真的可以成为一家三口。
如果这条路走不完该多好,这样他们就可以这样假装是一家三口,在路人的羡慕眼光下走到白头。
“芸竹!”
东方玉喜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专门照顾着小米。
小米的手脏了,他会蹲下来帮他擦干净,东西吃多了,他会抱着小米走一段路。
“嗯?”
楚芸竹没料到东方玉喜会叫她,微笑着回头,“怎么了?”
其实她今天真的很开心,就是害怕东方玉喜误会她不开心,所以她才回头的时候也是微笑着。
“如果可以,咱们可以成为一家人,小米也很喜欢你!”
东方玉喜的面色已经绯红,连耳朵都悄悄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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