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竹没有功夫搭理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七晕八素的,难受得打紧。
终于修复完毕,楚芸竹就好像是紧绷的神经突然锻炼,人也如同落叶一般遥遥坠落在地。
东方玉喜看着小胖微微恢复的神色,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将颈脖间的伤口处理完毕,也无法去顾及已然昏迷的楚芸竹。
直接就取针穿线,为孩子进行伤口的最后处理,包扎完毕,他们就如同从阎王的手中抢过了一个命悬一线的孩子。
打开房间门,一群人挤在门口,张氏更甚,看着那么久还没有结果顿时着急起来。
“东方先生,我的孩子如何?”东方玉喜手上就抱着小胖,低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被阿楚抢救过来了,以后万不可这般粗心了。”将孩子交给张氏,东方玉喜就直接进屋,将楚芸竹抱在床上。
好在呼吸平缓,虽然脉搏虚浮,却也可以慢慢调理,只是这内功还真是伤害身体呢,只需要那么一会就可以将楚芸竹脸上的红润消失殆尽。
楚芸竹醒来的时候已然是夜晚,她饥肠辘辘,只能自己起身去寻找吃食。
刚打开门,却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个声音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微微一动,就算是从背后看都能瞧出他的紧张。
“阿楚。”楚竟堂回头,一脸愧疚地看着楚芸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说不出口。
“嗯?”楚芸竹抬头看着楚竟堂,如今身体虽然不舒服,但睡了一觉已经好了许多,她看着楚竟堂一脸媚笑。
但转念又想自己的身,却又笑不出来了,如果再被楚千月或者允氏折腾个一两回,她的身子估计会落下病根。
“你饿不饿,我去帮你下碗面条?”楚芸竹知道楚竟堂要说的断然不是这个事情,但是他不说她也不会去问。
毕竟楚竟堂也算得上一个翩然公子了,总是有自己心中念想。
“嗯,谢谢,最后帮我加一个鸡蛋。”楚芸竹不客气地说出自己的要求,看着楚竟堂一脸高兴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即将入夏,所以晚上也不算太过寒冷,楚芸竹披了件衣服坐在庭院里,看着楚竟堂像个孩子一样跑去了厨房。
好在当初她建造芸竹阁的时候就往大方向处理,想着自己以后肯定会有许多朋友过来玩。
却没有想到一次次的邀请别人入住,也成为了一个大家庭,钱袁氏偶尔会去衣裳阁,但是现在常驻的还是这边。
李寡妇的屋子已经砌满了灰尘了吧,现在这里她过得也是自在了许多。
而张氏和楚承礼,虽然一开始觉得有点怪异,如今却也是当作亲人在相处。
她楚芸竹是嫉恶如仇,但是仅限于一次次对她伤害的人,其余人她都不会去责怪。
当初在东方玉喜的府宅里头许多人将她比喻成恶魔,他们却不知道恶魔的练成也需要千锤百炼。
若不是楚千月一次次的伤害,她也断然不会如此做,让自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楚竟堂的手艺不错,一碗面条很快就做好了,还在上面打了两个鸡蛋,虽然无油,却也有一股属于面条的香味。
楚芸竹接过面条,安心地吃了起来,而楚竟堂就如同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依旧在局促不安。
楚芸竹抬头看了眼楚竟堂,最后放下筷子,“谢谢你的面条,有什么话还是说吧,你毕竟是我的堂哥。”
其实楚竟堂不知道的是,若是楚芸竹不相信他,断然不会吃他的面条。
“芸竹,我知道我母亲和千月伤害你许多,但是你可以不可以不要也记恨我,我还想在平安药堂学习许多东西。”
“嗯,可以,我这个人爱恨一向很分明,以前的楚竟堂我不喜欢,但是现在的楚竟堂还是不错的。”
楚芸竹微微一笑,还以为他要帮允氏求情呢,不过就算求情,楚芸竹也未必可以做得到。
这个事情全部由村长在处理,“楚竟堂,你会去找千月帮忙么?在天炎王朝的京都,你未必能够找得到吧。”
楚竟堂见楚芸竹这般问下意识地点点头,“我会去的,将她找过来了我就不再管我母亲和她的事情了,以后如果他们还接纳我,我便给些银两,让他们过得舒坦点。”
说完这话,楚竟堂仿佛在沉思,愣了一下转而又道,“千月那般厉害,怎会要我的银两。”
这个神色就如同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孩子,在经过人间冷暖过后的恐慌与无助。
楚芸竹安静地看着楚竟堂,“我相信你,但是永远都要善良,你也不小了,只要你是好人才会有姑娘喜欢不是?”
楚竟堂被楚芸竹这般半开玩笑的说法给逗乐了,反应过来才惊觉自己脸颊绯红,好似染上了未来的光亮。
“嗯,谢谢你芸竹,我的好妹妹。”楚竟堂起身,看着月亮那般明亮,就如同是楚芸竹的眼睛。
“楚竟堂,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你的朋友,楚家的这些亲戚,我楚芸竹还是不屑交际的。”
楚芸竹看着碗中的面条,她不是圣人,也没有别人想象的那般善良,她能做的就是将伤害自己的人一网打尽。
如果没有这个能力,那她就会与他们比命,谁的命硬,谁最后就会胜利。
而她相信,经过两世的摧残,她的命要比允氏和楚千月硬气,以后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把她们当作亲戚。
因为她楚芸竹身边的人可能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有一颗为他人着想的心。
楚千月和允氏恰恰就失去了自己的良心,才会如此。
楚竟堂轻轻颔首,他知道楚芸竹的意思,如果是朋友,他是愿意的,起码还是朋友不是么?
亲人未必就是好的,只是一个血缘而已,而朋友也不是必定离心,至少平安药堂都是,他在里面呆着很快乐,比和亲人相处还要快乐。
楚芸竹在庭院中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觉得犯困,吃了早饭便去休息了。
东方玉喜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宅,春华和钱多多也早早就回去忙碌。
“芸竹,你这个画的是什么?竟然觉得甚是好看。”
楚芸竹正在屋内作画,其实她也是突发奇想,画了些现代化的一群,竟然让钱袁氏觉得好看。
“这个是我以前师父住的地方的服装,待到夏季,大街小巷的女子都会穿这种衣裳。”
“觉得很是好看,但是在我们这边似乎实行不得,即便夏季闷热,也不能将肌肤裸露在外,不成体统。”
楚芸竹听钱袁氏这般一说微微一笑,便又在纸上添加了几笔,这般呢?若是外面套个小褂子如何?
“甚是好看呢。”钱袁氏满心欢心地看了又看,好像是遇见了自己心爱之物一般。
“钱娘娘若是欢喜,我便多画些,咱们研究一下,然后到夏季将款式推出来,如何?”
楚芸竹说着就看着钱袁氏那闪闪发光的眼睛,心中带着不以言语的喜爱。
“嗯,你作出来,到时候我与小喜一起研究,你就不用加入了。”
楚芸竹是聪明,但小喜的一双巧手更甚于楚芸竹,五六岁的年纪竟然能够将一针一线纹得像模像样。
那学着别人刺绣的花鸟亦是栩栩如生,不得不说小喜就是做衣裳的一块好料子。
如今衣裳阁没有开,他们也许久没有做了,也是时候该重操旧业了。
钱袁氏又仔细看了看楚芸竹作的画,又点了点,“芸竹,这边是短裙么?膝盖处可有裤子。”
“未有,我只是随意做做,短裙目前我可以设计裤袜,但是材料不一定好找,我竟然会设计别的长裙长裤这般,还有一种比较适合清纯小姑娘的衣裳。”
楚芸竹扶额想了想,今儿也不过是突发奇想,并没有想过要将衣裳做出来。
既然钱娘娘觉得这些好,她也可以尝试下,说不准又可以引起一阵骚动。
“那我便不打扰你了,你可得多做些出来。”钱袁氏看起来很是兴奋,楚芸竹微笑颔首,看着钱袁氏离开。
转眼已然十日,楚芸竹看着这日渐回暖的天气,想起了楚竟堂。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担心允氏是否能够活下来,而是当心楚竟堂在京都遇见危险。
这里不是现世,有手机,短信各种各样的高科技,这里的人只能在心中惶恐等待,不然其他别无他法。
“已然十日了吧,楚竟堂还没有归来。”王氏坐在楚芸竹的身边,她也在担心。
作为楚竟堂的二婶,本身也算得上从小看着他长大,如今一个孩子竟然要面对这么多的曲折。
“嗯,不知道如何了。”楚芸竹微微一笑,如今钱袁氏与三个孩子都回了衣裳阁,因为要制作衣裳,小喜紧跟其后,而长生长书也表示要去保护钱袁氏才好。
“唉,不知道村长会如何对待大嫂,出了这个事情也不是她愿意的。”
楚芸竹没有再说话,她偶尔会不赞同王氏的说法,这种妇人之仁有时候实在是愚昧。
允氏做这种事情怎么会不是她自己愿意的呢?如果她自己不愿意能脱衣服么?
“大妹子你可就错了,允氏若是不愿意,就不会做这种事情,她可是自己愿意得不行啊,人啊,千万不能盲目悲悯。”
李寡妇从里屋走出来,小胖已经睡着了,张氏经过那个事情以后一直是对小胖寸步不离。
有时候看见蜜饯还会心惊胆战,一个人在屋内的时候根本不敢独自带孩子,所以她和王氏就经常陪伴着她。
“你说得也不错,只是人无完人……”
王氏还想说着什么,芸竹阁的大门却被人敲响,楚芸竹抬头看了一眼,直接起身去开门。
“村长,你怎么来了?”楚芸竹赶紧侧身将村长放进来,看着村长风尘仆仆的模样,估计有私事来商量。
“芸竹,我是有事和你商量了。你现在有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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