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猎夫叫范围,虽然五十来岁,但他身强体健,行动灵敏,是由于长期在深山打猎锻炼下来的。“你不是什么迷路的旅客,而是从偏僻别墅里逃出来的,对不对?”他见她沉默,“以前,也有一个女人像你一样逃了出来。”
白玉萍的眼睛闪着光芒,问道:“后来呢?她怎么样了?逃出去了吗?”她应该没有逃出去,不然怎么没有报警,叫警察来抓到柳生他们呢?她转念一想,心中一暗。或者,柳生他们有钱有势,警察不敢动。
范围道:“可惜,她被狗咬死了。”
放狗咬人,白玉萍害怕地想,柳生的门犬。她疑问道:“你怎么不救她呢?”
“我是想救她来着,”范围微微冷笑着,“可她却不听我的话,背着我逃跑。后来,柳生放狗追人,我就是想救,也来不及了。”
白玉萍盯着他,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难道你跟他有关系?”
“关系还谈不上,”范围护着随风摇曳的烛火,“只是有几次生意往来而已。不过现在,我不想做他的生意了,我要做你的生意了。”他的眼睛色咪咪地看着她。
她心中一颤,道:“是吗?万一,柳生拿枪指在你的脑门上,你还不乖乖服软求饶?”
“或许吧,”他摸了摸嘴唇,“但我肯定不会交出你的,尤其是你这么美。”他的话充满逗意。
她感觉她的身体还是很不舒服,道:“我腹中子刚刚没了,身体虚弱的很……”
“什么?”他打断,“你怀过孕?我还以为你清白无瑕呢?”他介意了。
男人都是这个鬼样,总是希望别的女人清白无瑕。她没好气道:“我啥时候骗你了?是你听错了吧?怀孕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是被人强迫的……呜呜!”她痛哭眼红。
范围吃了一惊,忙问道:“是不是被柳生强迫了?”
白玉萍没有答话,埋头痛哭。
“他太可恶了!”范围咬牙切齿,“居然敢强迫你。”
我这一招奏效了,她窃喜。“不是他,你别去找他,万一他把你给杀了,那我还怎么办?我不想你出事,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她搭着他的手,“咱们斗不过他的。你别再追究了。”
越听越信,越想越气,范围暴跳如雷,“这天杀的,把你弄成这样,倘若我不杀了他,我就不是个男人!”
“不要!”她拦着他,“现在天这么晚,你怎么找他呢?再说了,他有那么多咬人的狗,我怕你还没到就被咬死了!”请将不如激将,她冷笑。
范围听都不听,携了猎枪,夺门而出。等他的脚步声,应该是跑远去了。
这是逃跑的最佳时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随手拿走一把挂在墙上的弯刀,轻轻推门,东张西望,不见范围的身影,她立即撒腿就跑。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她跑不掉的话,就跟对方厮杀!
森林中一片黑漆漆,白玉萍慌不择路。
突然,狼嚎一片,她不禁毛骨悚然!范围手里有枪,我干不过他,可狼,我手里的弯刀还是可以对付的。正想着,前方似乎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动,她便以为是狼。来吧!我宁愿死在凶狼的嘴里,也不愿活在恶魔的怀中。她心一狠。
她放慢了逃跑的脚步,慢慢走上前去,原来那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不是狼,而是被风吹烂的小帐篷。她松了一口气。
“你想跑到哪里去?”范围的猎枪指着她的后脑勺,她吓了一跳,“你别以为你的小花招很有用,我只是配合你演戏而已!果不其然,你还是逃跑了。”
她大哭,哀求道:“不要!你放过我吧!我不要回去!”
范围怒火中烧,冷冷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远,第一条,我把你送到别墅,任柳生处置。第二条,你跟我好,我会保你性命无忧,必要之时,我可以帮你杀了柳生,为你报仇雪恨。该怎么选,现在决定!还有,你再次逃跑的话,我也会把你囚禁起来,日日惩罚你!”
鱼与熊掌,不可得兼!那她选择,我希望柳生下地狱!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回道:“第二条!”
范围绽开欢颜,道:“真的吗?”
白玉萍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回了住处。
冷风阵阵吹来,冻得白玉萍的手发凉,她的手放在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好奇地想。她掏了出来,竟然是一张旧照片。
这是谁?范卢吗?等等,让我的脑子仔细想一下,他姓范,他也姓范,二人长得有点相像,父子?白玉萍像被雷劈了一般,惊疑不定。
范围见她愣住了,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她回过神来,“他是不是叫范卢?”
范围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白玉萍亮出那张旧照片,指着照片中笑得很开心的范卢,冷然道:“我永远都会记住他的脸!”
“看你的样子,”范围猜测,“你是不是跟他有很深的仇怨?或者情债?”
白玉萍眼中含恨,咬牙切齿,吼道:“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对我做了什么?啊!”她扔掉旧照片,踩了又踩!于是,她对他说了,那晚遇袭之事。
“幸好你没事,”范围赔笑着脸,“他没得手。”他骤然变了脸色,反问道:“你是不是又撒谎,想要骗我?”
白玉萍冷笑了一下,道:“我需要骗你吗?我敢骗你吗?不信,你自己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这回事!”
范围不以为意道:“我暂且可以相信你!要是你觉得,我跟他会父子反目,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大不了,父子同门!”
“呸!”她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禽兽不如的鬼东西!”
他生气,可他却觉得,她很有意思,便没有对她发火,调侃道:“甜如甘露。”
白玉萍恼羞成怒,不再理他。
“三十年前,我英俊潇洒,帅气逼人,无论大小,无论婚否,只要是个女的,都会围着我转。那时,我就像一只忙碌的小蜜蜂,到处采蜜。”他嘴角泛起笑意,“那时的我年少无知,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人渣!她咒骂,简直就是一个猪狗不如的人渣。谁要听你说这些啊?
他愁眉紧锁,续道:“无论是哪种女人,玩过一次就没有新鲜感了。可偏偏有一个清白无瑕的少女,闯进了我的视线,让我垂涎三尺!在一个雨夜里,她偷偷跑出来见我,跟我缠绵欢爱了。事后,她家人问她去哪儿了,她便谎称在同学家里避雨。”
听到这里,白玉萍却有了兴趣,问道:“后来呢?你浪子回头了?你只跟她一个人好了,杜绝跟其他女人的联系了?”
“不是,”范围苦笑,“你想错了。她才十三岁,在法律上,我涉嫌犯罪。可我不能坐牢啊,所以我就畏罪潜逃,直至今天。”
未满十四周岁,无论女方自愿与否,男方就是涉嫌犯罪。白玉萍心想。其他人怎么知道你们的事情?她问道:“你怎么一个人逃了呢?那她呢?你有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范围深沉道:“她没有怪我,反而希望我跑得越远越好。后来,她怀了孕,可她的家人却不准她生下来。可她死活不同意,偏偏生了下来,是个男婴。”
那个男婴就是范卢!白玉萍脸色一白。
“你猜对了。”他看着她,“她那么爱我,我却离她而去,这些年来,我很自责。有一天晚上,我偷偷跑去见她,可她却身染重病,命不久矣。临走前,她给了我这张旧照片,说范卢就是我跟她的爱情结晶。”他老泪纵横。
白玉萍道:“所以,你觉得很对不起她,很对不起你的儿子。即使你儿子犯下天大的错,你也会为他承担,是吧?”
范围道:“你的眉目有几分像她。”
你以为是演《甄嬛传》啊?五分容貌,五分性情,足以让你对我动情,是不?白玉萍恶心地想。我可不能为人替身,白玉萍就是白玉萍!她不屑道:“得了吧!我要睡觉了,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
“他知道有我这个父亲,”范围沉思,“他也知道我在这里。恐怕,他这几天就会来找我。”
她全身一颤,道:“范卢他要来,那我怎么办?继续任他欺辱吗?是你自己说的,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要是我损伤分毫,你不心疼吗?我可是她的替身啊?”我怎么突然说出这句话?她吃惊。管不了那么多了,自保要紧!
“哈哈哈!”范围放声大笑,“我是骗你的啊!哈哈哈!你自己说的,你是她的替身,那你就替她来爱我吧?”
白玉萍黑了脸。
范围笑道:“你刚刚骗了我,我现在我也逗你,一来一往,扯平了。你看你生气的样子,更有女人味了!”
白玉萍转过身去,双手叉腰,咒骂道:“狡猾的老东西,也不知道他说的,哪句真哪句假?”
“屁股好翘啊!”他偷袭她,“我好想要你啊!”
白玉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那把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道:“你要是再轻薄我,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我现在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死了也不可惜。”
范围心中一慌,忙道:“我错了,我再也不轻薄你了!你放下弯刀,咱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他这么紧张我吗?不,她否定,他是紧张他的爱人。她道:“柳生未死,我心难安。等你什么时候杀了他,我再跟你缠绵欢爱吧?”
范围陪着笑,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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