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饿了很多天,白玉萍瘦得皮包骨,现在除了屎尿,她什么会都吃,甚至是肮脏的鼠虫。不过,范卢每天都会给她喝点水,以保证她不会饿死过去。
她摸着皮肤憔悴发皱,心底早已崩溃,令她想要逃跑的想法不灭而散。我这么年轻漂亮,现在却未老先衰,我倒不如去死!可我连死的勇气都没有,我该怎么办?
范卢来了,给她一杯冷水,可里面却漂浮着发臭的唾液。他笑道:“你越来越像我妈病重垂危的样子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模样。”
“我求你,放我走……”白玉萍哀嚎大哭,“我保证我什么都不跟其他人说的。请你相信我,我可以原谅你,甚至忘记所发生的一切……只求你让我走……让我走!”
范卢不屑道:“我需要你的原谅吗?笑话!还有,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白玉萍道:“我现在是你的宠物,是吗?”
范卢道:“不然呢?你觉得你是我的什么?”
白玉萍摸着自己的肚子,郑重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范卢的笑容霎时间僵硬住了,继而吃惊,愤怒,羞愧,心疼,疑虑,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审视着她,久久才开口道:“你撒谎!”
“我现在需要撒谎吗?撒谎有用吗?”白玉萍怒吼,“我就是怀了你的孩子!我肚子里这个孽种的父亲,就是你!你天天弄我,难道你不清楚我会怀孕的吗?”我第一个孩子没了,她在心里发誓,这个孩子我会想方设法保住的!我什么都没有,这孩子是我唯一所拥有的。
范卢半信半疑道:“你肚子的孩子八成是我的父亲的!”
白玉萍道:“我没有跟他发生关系,一次都没有。”
范卢踢掉那杯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白玉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抿起一丝微笑。
过了一会儿,范卢拿来了烤熟的肉,道:“你吃吧!”
“你不打算放我出牢笼吗?”她摸着肚子,“我不合适继续待在里面,以免影响胎儿,你觉得呢?”
范卢犹豫了半天,道:“我可以放你出来,但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的话,我会让你一尸两命!”
口头上的威胁,白玉萍才不怕,毕竟她现在有了护身符。这护身符也是催命符,她心想。
范卢打开了牢笼,放了白玉萍,又道:“你只许在别墅里走动,要是敢踏出大门半步,后果你是知道的。”
白玉萍感觉头重脚轻,由范卢扶着上楼回房。她先吃了肉,再好好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
之后,范卢便好吃好喝对待白玉萍,生怕怠慢了她,以致胎儿有损。他道:“我不是对你好,我是对我儿子好。”
白玉萍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怀的就是儿子?”
范卢道:“你要是生下女儿,我会杀了你们母女。”
“生了儿子,长大了,你不怕他会杀了你?”白玉萍的语气尽是嘲讽之意,“就像你杀了你父亲那样?”
听了这话,范卢给了白玉萍一巴掌,道:“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她的脸颊火热疼痛,敢怒不敢言,只能怒瞪他几眼。她翻过身,背对着他,闭眼睡去。
范卢坐在她的床边,不禁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她没回话,他便续道:“是柳生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你想知道,那天晚上你跳河自杀,谁救的你吗?”她的身体略动了动,他看在眼里,他冷笑着,“是我!”
白玉萍惊疑不已,翻过身,爬了起来,急切问道:“什么?你说什么?那天晚上救我的人是你?”
范卢道:“我干嘛要骗你呢?那天晚上,你溺水河中,围观者无一施救,只会拍照录视频,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白玉萍不屑道:“你看不下去?你说违心的话,心难道不会痛吗?”
“被你看穿了。”他很尴尬,“我舍不得你死,我要好好折磨你!”
白玉萍想要扇他巴掌,却被他抓住了手,“放开我!”
范卢放开了她,走出了房间。
他之所以会救我,是因为他想起他母亲了吧?白玉萍心想,他对母亲又爱又恨,我不能利用这一点啊?
是日,范卢要出门去打猎,便道:“你现在怀孕,好好呆在家里吧?废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了。”
白玉萍道:“好的。”
他前脚一走,她后脚便开始行动起来,怎么办?我该怎么对付他?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突然,她心生一计,立马进行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范卢回来了。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白玉萍洗了澡,哼着小曲,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像是计划实行成功了一般。
她在房里,闻得一声巨响,狂喜道:“成功了!”她立马跑下楼看,脸色霎时间却惨白了,“爸?”
原来,白玉萍在门上放了一块超重钢铁,谁推开门,谁就会被砸到。殊不知,白秋英来了,推开门便中招了。
白玉萍跑到他的身边,见他头破血流不止,哭喊道:“爸,都是我的错,你要挺住啊?”
白秋英还有些意志,道:“你妈失踪了很多天,我很担心,所以我来这里找你妈。你妈呢?”
“她?”白玉萍有些不忍心,“她走了。”
白秋英道:“她走了,我怎么没有看到她?她啥时候走的?”
白玉萍忙问道:“她不是我亲妈。她把我出卖了,我怎么可以再认她呢?倒是我的生母呢?她是谁?她又在哪里?爸,我求求你告诉我啊?”
白秋英失血过多,休克昏迷过去。
等范卢打猎回来的时候,白秋英早已死了,他很疑惑,忙问道:“你爸怎么死了呢?”
白玉萍撒谎道:“他自己摔死了。”
“他怎么摔死了?他不是来救你的吗?”范卢冷笑,“他没看到他的外孙就死了?”
白玉萍满心愧疚,自责不已,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傍晚时分,范卢将白秋英给扔了,任凭野兽撕咬吞食。
我爸死了,我更加难以找到我的亲生母亲了,白玉萍心想。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贤妻良母?应该不是。
当晚,范卢跟白玉萍睡在一起,他跟她讲了有关他母亲的事情。“我妈当妓,我虽然不能接受,但不至于恨她。我恨她的是,她跟其他男人鬼混,为了能跟对方在一起,她居然要抛弃我,把我给卖了!在此期间,她男人打我,虐待我,我妈居然不帮我,甚至还帮对方打我!”
白玉萍问道:“后来呢?”你只是一个饱受伤害的孩童而已?你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吧?这才导致你心里扭曲了。她想。
“我妈陆陆续续被好几个男人抛弃,她居然归咎于我的头上,整天对我拳打脚踢!”范卢的眼中闪着愤怒的泪光,“她一个妓,人家只不过玩玩她而已,她就当真了。我好恨!等我长大了一点,我就去报复那些曾殴打虐待我的人。再后来,我妈就病倒了,可是没人来看她。她临死之前,她告诉我,我的生父是范围,她叫我去找他。”
白玉萍有些同情他了,道:“怪不得你会这么恨你爸妈。我感同身受。”
范卢道:“我现在有了孩子,我会好好对他的。我不会打骂他,我也不会抛弃他,我会以他为命。”
可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范围的,也是你的弟弟或妹妹。白玉萍不能告诉他真相,她只能将这个秘密深埋于底。“若是女孩呢?你也会好好对待吗?”
他没有答话,而是把手伸进白玉萍的衣物之内,轻声道:“我要,我要你了!”
“不要!”白玉萍很恶心,“万一孩子弄没了,怎么办?你不要为了一时的欲望,弄掉了孩子,不可因小失大啊?我可不是你任意玩弄的宠物啊?”
范卢道:“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我还是顺从他吧?免得他一生气,又要打我了。白玉萍心想,我要保住孩子!
二人翻云覆雨,直至天亮。
白玉萍一夜未眠,她看着身旁熟睡的范卢,心中自有无限恨意。童年凄惨,并不能成为他残害无辜的理由。我的童年也不快乐,怎么不见我心里扭曲变态呢?
她现在有机会杀了他,可她不能,因为她还需要他。万一幸运的话,他可能会带着她以及他的孩子回归都市,过正常人的生活。
她走出了房间,下了楼梯,打开门,看着庭院,却发现所有的门犬都不见了。应该是被范卢给吃了吧?她想。
日光有些懒散,躲进了重重铅云之中,不一会儿,下了倾盆大雨。远处,尽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些是云哪些是雾。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她摸着肚子,孩子,等你出世之日,便是彩虹重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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