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的高空处,一望无际的白云浮在周围,教练侧目去看韩见荆的睡颜。
如果身旁的男子当初无意间闯入的不是体育界,他这张绝美的俊颜,在任何圈子都可以用惊鸿之色来形容吧!
韩见荆是真的累了,这次打算彻底休息。
一周前,体育总局已批准韩见荆退役后加入短道速滑教练队,他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再次回到运动场时,便是另一种身份。
从徒弟到同事,这转变还真大,教练笑着摇摇头!
……
果然如韩见荆预料那样,林姜驰在电视台忙得不可开交。
新闻传回国内,韩见荆的粉丝哭倒一片,没到现场看比赛的人都万分遗憾。
台长气势汹汹地将林姜驰叫到顶层的办公室,胡子气得都飘到天上,见到林姜驰进来,气势汹汹地叹口气,指着面前的椅子,道:“坐!”
从业这些年,林姜驰早习惯察言观色,这次事出突然,杉城电视台并没抢占先机,提前也未得到任何消息。
台长认为,凭林姜驰和韩见荆的私人关系,韩见荆打算退役的消息,林姜驰肯定会最先知道。
然而,她真的不知!
“姜驰,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台长吹胡子瞪眼,心里愤懑,瞪着林姜驰,满口质问语气,脸色煞白。
“这件事,见荆没和我说过。”她扬起头,声音低哑又暗淡,随后难受地低头。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和他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他要退役不会没和你说吧?”台长稍微放缓语气,尾音上扬,仿佛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我没骗您,如果我知道,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了!”林姜驰狠狠心,扬声道。
“怎么可能?见荆对你可是死心塌地!”
“他可能怕我早有准备吧?”林姜驰喃喃自语。
世界冠军有个从事体育媒体工作的老婆,确实不方便!
“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你都努力促成,在他正式开新闻发布会前,约他做个专访,立刻安排在黄金时间播出,提高收视率!”台长撸起袖子,将办公桌上刚出炉的文案交给林姜驰,转身不再讲话。
“台长,这……有点难!”
以韩见荆的脾气秉性,他不会接受林姜驰徇私舞弊,利用他们的关系为她工作制造方便,况且这里还牵扯着利益关系。
收视率拉动的是各家广告商和赞助商的利益,这是条产业链,此刻命运全系在林姜驰身上,她感到压力山大,蹙着眉头,不知所措。
从台长办公室出来,她滑开手机,无论如何都不知该怎样和韩见荆商量。
照理,以他们的夫妻关系,肥水不流外人田,韩见荆该帮她,但现在的敏感时期,她若开口,他不同意……
哎!林姜驰摇摇头,还是打算让体育部其他同事先和韩见荆的教练联系,探探口风,说不定由别人出面,问题更好解决呢!
她一回到办公室,便将新人郝佳叫到办公室。
“佳佳,你去和韩见荆的教练商量下,在他们开记者发布会前,给韩见荆做个专访!”她嗓音轻柔,音色清晰,字正腔圆,听得郝佳一阵眩晕。
“林编导,我去找韩运动员?!不合适吧?”郝佳张口结舌,心里犹豫,最终还是心直口快讲了出来。
“有什么不合适?”
“您和韩运动员……不是恋人关系吗?”
“就因为关系特殊,才叫你去,锻炼锻炼!”林姜驰漫不经心地翻看文案,内心实则翻江倒海,早把韩见荆骂了一百遍,一万遍。
“万一……他们教练看我是新人,不给我机会呢?再说现在各家记者都想爆他的新闻,我们可能抢都抢不上呢!”郝佳犯难地垂头不语。
林姜驰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慢地绕过办公桌,目不转睛地盯着郝佳窘迫的样子,不禁失笑,刚工作的时候,她好像也是这样羞涩。
“如果不行,你再来找我。现在这时候,我出面都不一定行!”林姜驰低语,拍拍郝佳肩头,给她鼓励。
“啊?”郝佳张大着嘴,被林姜驰推搓着出了办公室。
郝佳将自己的工作任务和同事们一说,大家也都吃惊,林姜驰怎么将这么大的烫手山芋给菜鸟去做。
晚上,郝佳从短道速滑训练基地回来的时候,果不其然是灰头土脸,沮丧万分地敲开林姜驰的办公室大门。
“林编导,韩见荆的教练说,现在哪家的采访都不接,静等记者发布会!”郝佳道。
“行了,我知道了。”
郝佳一走,林姜驰便知,韩见荆这次是彻底打算和她打太极,她派出去的人在他那里碰了壁,她亲自出面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他其实是公私分明,也不愿将公事与私下感情混为一谈。
加班到九点半,林姜驰从电视台出来的时候,冷风吹得她透心凉,本以为韩见荆的事够她忙乱一阵,却在自己车旁看到喝得烂醉如泥的梁子俊。
她快步走到梁子俊身旁,单臂将他捞起来,搀扶着让他坐进自己车子的后排,才发动车子,离开。
“林姜驰,你和韩见荆都不是人!”梁子俊醉醺醺地靠过来,伸手便抓林姜驰的方向盘。
“你想死吗?子俊!我可不会发疯到陪你玩危险的游戏!”林姜驰怒斥一声,突然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自己从车里走出来。
梁子俊手里紧紧攥着一瓶昂贵的法国纯红,醇厚的香气伴着冷风,刺骨袭来,林姜驰若不是开着车,也想过去陪他喝一杯。
“晚晚马上要结婚了!”梁子俊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鲜红色的纸卡,丢到林姜驰面前,自嘲地微扯唇角,“她竟然竟然还给我发了请帖。我收到两张请帖,一张是韩伯父的,一张是晚晚的!真可笑!”
他一仰头,价值十几万的红酒倾瓶而出,涌向他喉咙。
“别喝了,梁子俊!你能有点儿出息不!”林姜驰看不惯梁子俊自暴自弃的样子,凑上前夺下梁子俊的酒瓶,狠狠丢在路边。
浓稠的红色酒液全数涌出,梁子俊望着触目惊心的一幕,忽然定了神,回身去看林姜驰,发现她怒气更胜一筹!
“姜驰,你没事吧?”梁子俊问道,酒劲儿顿时过去一大半。
“没事!”林姜驰“腾”地拉开车门,拽了梁子俊一下,将他硬生生塞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去。
一路上,梁子俊喋喋不休,“你和韩见荆太不够意思,明明知道苏晚晚和韩凌山的事,唯独把我蒙在鼓里,看着我像小丑似的,好玩儿吗?”
“子俊,如果我说我也刚知道,你信吗?”林姜驰压低声音,隐着怒气道。
谁知,梁子俊点头如捣蒜,连连说:“信!信!我信!韩见荆是那样的人!闷骚!”
一时之间,林姜驰竟无言以对,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你真打算去吃喜酒?”林姜驰又抛来一问。
“我为什么不去啊?我又没办亏心事,我害怕什么?我行得正,不怕鬼敲门!”梁子俊酒劲儿又窜上来,胡言乱语几句。
林姜驰不愿再搭理他,兀自开车向前走,任他在后座自言自语,直到将梁子俊送回梁家。
她调回头,开上主路,一时没了主意,该回哪个家!
韩见荆回国,现在也不需要训练,肯定在别墅,如果她明知他回国,却不回家,显得太小气。
最终,她打定主意,决定回家会会韩见荆,和世界冠军过招,其乐无穷!
柔橘色的街灯,迎着万家灯火,林姜驰将车子滑入车库,脚下像拴着千斤重的东西,走得很慢。
平时这几分钟的路程,今天足足走了十分钟,她推开大门,便看到韩见荆穿着墨黑色丝绸缎面睡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他。
他高大英俊,气度不凡,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足以撩动她的心。
几日不见,他们之间的隔阂又何止时间……
“怎么?回来这么晚?”韩见荆抬手将窗纱拉紧,转身缓慢走向她。
刚才她从窗前经过,他一定看到了,他其实在等她回来!
“嗯,很忙,加班!”林姜驰脱下高跟鞋,从鞋柜最下面取出自己的家居鞋套上,蹲坐在地上,揉着脚踝。
今天楼上楼下跑了几趟,脚酸得难受!
一双温暖的大掌,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十根手指收紧,他撩起她脸颊边的发丝,迫着她看向他温柔的眼眸。
“让你受累,是我的不对!”韩见荆与她促膝而坐,专业地按揉着她的脚,“我给你放热水洗澡,脚会舒服!”
说完,林姜驰周身一轻,被他绕身从冰凉的地上抱起来。
呼吸间,尽是韩见荆的气息,她累了,贪婪地将额头紧贴在韩见荆下巴处,他心念微动,盯着怀里的人,春风一笑!
最后一场比赛后,韩见荆对赛场有不舍和眷恋,但更多的是对未来新生活的憧憬。
近在眼前的新生活,就包括林姜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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