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往事岁月或峥嵘或沉痛

“真是舒服啊！好就没能看到这么美的日出了！”白落霜伸着懒腰，沐浴着晨曦，身心相当地舒适，如浴春风。勾略着一抹壮丽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

“没想到这东方大陆这么地刺激，我们这一路走来，虽然被无数次骚扰，却相当地痛快，大杀四方，见到什么不爽的人，就直接砍死，相当地过瘾！在那西洲，从来都没有人敢随意对我动手，那些年轻人忌惮于我的实力，不敢动手。那老一辈的吧，又忌惮我身后的势力，根本就不敢对我动上半点歪意。人生当如此激进，畅快淋漓啊！”

“还好吧，以前我反出秦族，初入东方大陆，却始终小心谨慎，被人骚扰也不敢随意动手，大肆杀戮。我必须时刻收敛着自己，躲避后方来自秦族的绝命追击，日子是相当的凄惨。虽然可能没有昨日那般凄惨，但却是带着数年的郁闷。愢菱，你呢？”秦可瑞用玉臂关节轻轻动弹着一旁闭目假寐的秦愢菱。

“不太好，整天被人骚扰的感觉真的不太好，那些男人真的很恶心。以前，初入西方大陆的时候，我也是时刻被人追杀，光明教会的骑士穷追不舍，但没有东方见到的这么恶心的男人多。”

“那是自然！东西方的审美观念，那是绝对不一样的。”白落霜轻轻浅笑，“那以前呢？来这里以前。”

“那就是十七岁以前的事了。在我十五岁以前，一直在族里接受母亲和星主的教诲，偶尔与族内子弟发生过一些冲突。曾经在大殿上杖杀族主独子，家宴上力劈恶心的仇敌。也曾经在大陆上快意恩仇，仗剑毙敌。后来便去了那颗敌星，看见了一块残破的大陆，妖魔横行。我加入了父亲出身的学院，一边打探父亲消息，一边做任务，增进修为，斩杀妖魔，认识了一些真正的朋友、师兄姐妹。还有严厉却又宽厚的大娘，瘦弱的天娇娘，还有小湫琳……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秦愢菱感触般，闪烁着一丝泪光。

“湫琳……是学院里你最疼爱的小师妹吗？”白落霜颇有感触，似勾起了曾经尘封的记忆。

“是我的妹妹，天娇师父的女儿。天娇娘她不计前嫌，还肯收我为徒弟，矫正我修为的方向。那十年来，她始终和小湫琳相依为命。看到她们，我就看到了自己以前和母亲小的时候，被族人所唾弃，被全族所遗弃。若不是，母亲有着星主大人的支持，恐怖早就没有我们的立身之地了。圣女神杖本是秦族崇高的象征，但是我拿着它，就只感受到那一丝耻辱。在我走出长生星的那一刻，我终于有信心将它折断了。”

“秦族族规本就严苛，培养了一代又一代冷血的生物。父母双亡，我小时候也同样受了很多苦，本以为，世界那一岸的秦族或许会好一点，没想到，天下一般黑，都是一样的冷血无情、毫无人性！”

“好啦！不提这些不痛快的事了。你们说，东方的武圣为什么这般强？昨天那尊巅峰武圣，我感觉都可以比拟西方一般的武神了！”

“这就关乎到那段曾经峥嵘的太古岁月了。”秦可瑞娓娓而谈，“传说，神魔大陆的修炼体系是至神话时代留下来的传承，便是如今的东方古武大陆修炼体系。后来，大陆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动乱，几乎席卷了西边半块大陆。此战过后，西方大陆道则严重受损，再也难以修至武圣水准。经历代前贤数万年智慧的沉淀，最终开辟出魔法师一路。后来，武者体系也被改善，能修入神圣之境，并且比之东方还要容易。但是，这样的路毕竟是不完善的，所修的道并不圆满，受天地环境所限，难以攀上绝颠。虽然这样的劣势，在真神一境逐渐被抹掉。但是，他们登上至高神位的艰难程度，却足足比之东方难上千百倍！其实，历代白帝城帝主年青时代，都会来古武大陆闯荡，搅动乾坤，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这才持续了它无尽岁月以来崇高的地位！也因为此，白帝城的恶迹渐渐被东方所不容。”

“难怪师父以前总是不同意我来此。可是前几天我一说，她就突然同意了！这些东方的人也真是小气，打不过人家就打人家的子孙，真是不要脸。”

“这也不能说人家小气。”看着白落霜这副模样，秦可瑞浅浅一笑，“往往历代白帝城帝主证得无上神位之际，皆掀起恐怖风浪，大闹大陆诸多古老势力。当年你的师父就曾经血屠隐神山古武世家，脚踏四大顶级学院，只身闯入东土皇族萧家祖地，全身而退，并挖走一块顶级材料，惹得大陆诸势力人心惶惶，欲群起而攻之。可惜，在这之后她便久居西洲白帝城，与那数十年前突然崛起的西露西亚姐妹保持着三足鼎立之势。”

“原来师父还曾经创下这么多丰功伟绩啊？那我日后一定要继承师父的神迹，再创辉煌！”

“想要独立绝颠，屹立在大陆诸雄之上，注定要死去很多无辜之人。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最明显的道理。”秦可瑞竟突然生出如此感慨。

“他们不无辜！”平静的秦愢菱忽然开口，引起了两位奇女子的愕然。

“大陆上哪有真正无辜之人？你觉得无辜，是因为你没有看见过他们的罪行。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无辜死在你手中的冤魂，他们曾经手染无数鲜血，毙过无数同类，做过无数恶事。这些人的一生中所有肮脏的恶事、丑事，我们根本不知道。你杀了他们，原本不应该有愧疚。小时候，母亲就曾经告诉过我，厌恶的人可以杀，欺辱你的人要杀，你的仇人则必须杀！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哪一天你的仇人突然跳出来，在背后补你一刀。”

“厌恶的人可以杀，欺辱你的人必须杀，你的仇人必须杀？”二女念着这三句话，心中似颇有体会。

“说的也是，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真正无辜的人。若说有，那便是小孩。小孩，是不可能有杀人的动机和实力的。”秦可瑞如是说道，心中的寡柔渐渐散去。

“没有吗？”白落霜喃喃自语，像是勾动了那久远的噩梦般的记忆。

“落霜，你怎么了？”看着她面目上的不同寻常，秦可瑞投以担忧的眼神，而不善于表达的秦愢菱则只是凝神倾耳。

“我没事……愢菱，你以前有过后悔的经历吗？关于你母亲的这三句话。”白落霜巧妙地移开了注意。

“小时候，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菲烟被毒死了。那时候还小，虽然很恨那个人，最终却没有真正下杀手，毕竟是一族同姓子弟。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在家宴上被人下毒，差点就死去。是母亲拼死救回了病危状态下的我，然后仗剑闯入秦族重地，杀了那人一家五代近百条人命，后被星主送入无音谷三个月。那是一个噩梦般的地方，我曾经去看过母亲一次，然后便做了一年的噩梦……”

要是我也有这样的母亲，那该多好？可惜……

听闻秦愢菱幼年一番遭遇，两位奇女子纷纷为之触动。被她童年的遭遇而心伤，亦为她有着这么一位母亲而羡慕。因为，她们审视自身，拿自己童年遭遇与之对比，发现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人们谓之亲情！

是啊，天下间哪有几个秦倾河这般的母亲，能为自己的女儿而仗剑杀人，义无反顾，哪怕事后遭到无尽的责罚。这不仅是关乎到爱的意境，同时实力与铁一般的上层关系亦至关重要。想想，若没有星主的大力支持，守护着秦倾河母女，她们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今日。

那些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巅峰人物，做法总是那般的奇特，令人匪夷可思。照顾她们母女的同时，亦不阻止族内反对她们的声音，瞬间还颇有推波助澜之意。这难道就是一位无聊的上位者扭曲的心理体现？

晨曦的温暖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是烈日耀眼的光辉。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三位大陆奇女子就这般舒适地躺在清清绿草上，交流着彼此的情意，渐渐谈论起欢声。直到数股强大气息的突然靠近……

虽然伤势并未痊愈，但是她们显然并不急于治愈体内的创伤。

“看，有人来了。”白落霜指着下方那若隐若现的身影，这般随意说道。

那几道身影，依旧谨慎前近，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被发现。

“这次，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秦可瑞斜视了一眼，然后冷嗤，“四大学院的巅峰精英学员？还个个都是实力不俗，没有任何一个武者水平。他们可还真是敢来啊！”语气是那般平淡，浑然不在意。

“赶紧杀了，省得碍眼！”秦愢菱看都没看一眼，厌烦般投掷下银亮的落天剑，直取眼前斜坡下密林中的人影，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于是一场血腥杀戮，就这样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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