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号包厢里,上座的高富帅不管外头吵到翻天覆地了,仍然保持着他一贯迷人的微笑,未曾动摇。
反倒是一旁坐陪的城东帮副帮主苗天满头大汗,一脸尴尬。
“苗老大,外头没事吧?”年青人看苗天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关心问道。
“咳!没事没事,就一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想偷东西,杜老四已经去处理了,没事!来!陆少,咱再敬你一杯。”苗天四十来岁年纪,对待这个陆少却好像下级奉承着上级一般。
“好!”陆少也不客气,豪爽地干掉杯里的五十年威士忌。
原先死都不想进来的菲菲小鸟依人般地纠缠着他,再仔细看,她的眼神呆滞,神情茫然,手指轻微颤抖,连自己的裙摆被拉高到大腿跟上,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都不知。
陆少看到这般景象,非但没有加以亵玩,反而将她的裙子拉下放好,还拍拍她的脸颊,疼爱有加。
苗天身边的两个服务小姐眼里都是羡慕嫉妒恨,这样贴心的高富帅谁人不爱?可他偏偏就看上这个长得不怎么样,却是抵死不从的傻公主,甚至连苗帮主给她上了药,他都不舒服。
苗天看了也觉得有趣,笑着问道:“陆少,五洋本来就是美人乡,咱们这儿比她漂亮百倍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咋地你就偏偏看上这个傻丫头咧?”
陆少偏头看看把头倚在他肩上的菲菲,回过头来笑道:“苗老大,你的眼光不行啊,在我眼里她是所有人里头最美的一个……”
他拿起桌上的一九一六,让苗天身旁的小姐帮他点上一根,长吸了一口继续道:
“因为……她是你们这里面唯一的处女!”
苗天听到答案楞住了,身旁的小姐也张大了嘴,这可能吗?在这种地方上班的女人不管是公主还是小姐,那个不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得很,不然怎么应付每天上门的色狼们?店里头怎么可能出现一个处女,这他妈的叫出淤泥而不染吗?
陆少似乎看出他们的怀疑,收起笑容道:“你们不用怀疑,我说她是处女,就絶对不会错,之前我也是好奇为什么她在这里上班,所以让你们请她进来问问,没想到苗老大手脚这么快,现在我就不好说了。”
原来如此,咱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他还说陆公子怎么搞的,居然看上这么不起眼的女人,他妈的原来是自己不长眼,走宝了,苗天尴尬地无地自处。
“咳!咳!咱的眼光真不如陆少啊,鳯凰出在野鸡里,咱都没看出来,罪过罪过,不如这样吧,咱待会儿把她送到陆少那儿去,等她明天清醒时陆少再问清楚就行了。”苗天不着痕迹地送出大礼,陆少却是微笑不语。
不管房间里还有两只气呼呼的野鸡,两个人正是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儿去时,轰隆一声,包厢门破裂成四五片,碎裂的木片向着陆少和苗天激射而来。
苗天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右手已经伸进怀里,可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木片,手忙脚乱下虽然避过了,但还是让木片击中身旁的小姐,顿时玉臂上血流如注。
陆少仍然保持着微笑,似慢实快地伸手将快要碰到菲菲的木片摘下来,轻轻放在桌上。
苗天一拍桌子站起来大骂道:“草尼玛的,是谁?”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抹剌眼的银光。
梁弓本想踹开包厢门,不料这门是伪劣产品,质量之差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居然一下子四分五裂,让他无可借力站好,不得已之下只好顺势一个翻滚进入包厢内。
两方都惊愕的情形下,苗天一拍桌子顿时惊醒了才从地上打挺起来的梁弓,于是二话不说,先砍再聊。
梁弓蛮横出刀,苗天吓坏了,现在的年青人动不动就刀来刀去,连个场面话都不说,他想都未想双手用力就把面前的木桌掀起挡住梁弓一刀,顺道抓起酒杯丢向梁弓。
梁弓在惊怒之下出刀,出手没有节制因而用力过猛,虽然穿透了木桌却也卡在那儿,一时之间无法拔出来,这时苗天丢出的酒杯也已经到他面前,两相权衡只好弃刀后退暂且避过。
“你是谁?”苗天突发奇招躲过必中的一刀,竟然还把对方的刀缴械,心里十分得意。
他上下打量了来人,又看到对方衣服上血渍斑斑,想到外头的吵闹莫非都是因为这人?不过,杜老四不是已经出去处理了吗?怎么会让他流窜到这里,惊扰了贵客。
梁弓不去理他,环顾四周,立马发现倚偎在陆少身边的石菲萱,同时也发现石菲萱的异状,他知道来晚了,石菲萱可能已经被喂了药,不禁怒火中烧,狂吼一声:
“我草尼玛的,你们给她喂了药。”
梁弓的斥叱声如响雷,怒极而出的身形更是快到难以言喻,掠过他与苗天间的空间所花的时间短暂到令人无法相信,苗天几乎看不清他的挪移动作,瞬间两只银爪却已经降临到他头上。
“我擦!”苗天不愧是城东帮建帮时的老人,经历过的阵仗让他知道这时絶对不能躲藏,干脆不管那两爪,直接大跨步近身,炮顶肘锤向梁弓心口。
梁弓却像游鱼般晃动轻而易举闪过他的肘击,在苗天看不到的方向,一只银手划了一个圆,目标是他的下阴。
梁弓的大爱──“无所不为!"
本来在旁边看得兴致勃勃的陆少,看到这一招,细瞇的眼睛骤然大亮,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削的年青人除了游鱼般的身法外,竟然还能使出这么阴险狠毒的招式。
“呔!”
陆少修长的身躯猝闪三步,瞬间来到苗天身旁,同时一掌划下挡住梁弓,另一手抓住苗天的衣领,吐气开声,竟然将二百来斤的苗天提起甩出,直到撞到墙壁才掉落下来。
“锵!”
明明两人都是肉掌交击,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双方一震各自退了三步。
自从戴上这付缠丝手套以来,梁弓还是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强大的力道虽然已被手套分去一部分,但是剩下的部分穿透进来,纵使梁弓的金钟罩已经运至十分,也被震得手臂发麻,手掌更是完全失去感觉。
尼玛的,那是什么手,哥这手套可是那个超啥包覆住超啥,基本上就一个金属手,难道他也带了同样的玩意儿?
陆少自然也不好受,不过他受到的只是反震之力,只是感到不适,甩甩手便抛之脑后。
陆少举起双手放在眼前,像是看着世界上最完美珍贵的艺术品,也像是看着最心爱的情人般,上下左右看个不停,其它人看清后,却是人人心生寒意,闪闪躲躲不敢再看。
老天爷,那会是人的手掌吗?这两只手肌肉不知道到那里去了,只留下黑褐色的皮肤像是风干的桂皮贴在手骨上,十指骨节又大又粗,整只手就像是木乃伊或是干尸的手,呈现一种奇异的金属色调,还带着点点铜斑。
梁弓倒吸了一口寒气,这双手明明綀了某种毒功或是魔功,难为这个高富帅还如此自恋,这么诡异的东西也能看得爱不释眼。
你妹的,这玩意儿能不碰就不碰,哥宁愿现在转头去面对一百个少爷,也不愿在这里再待一分钟。
梁弓想到就做,居然不讲仁义,反而无赖地抓住沙发上的两个小姐用力推向陆少,同时趁此机会,身形一闪即回,手上却多了李菲萱。
“后会有期,啊!不是不是,后会无期啊!掰了,不要再见。”梁弓说了几句场面话,立马落荒而逃。
陆少接住二女,两女也趁机一左一右缠上他,看着梁弓见鬼似地抱着石菲萱逃出包厢,他并未追上去,只是长长地吐了口气,双手也渐渐回复到原来的白晞细致。
有趣!五洋还有这么有趣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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