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惠承认自己是轻敌了。
眼见梁弓耗损严重,似乎再补上一击就能送他到九泉之下与自己的儿子作伴,所以未把他放在心上,加上近几年需要她动手的大事几乎没有,多年未活动筋骨的她有点见猎心喜,心想借着姓梁的小子看看自己这几年来功夫有没有落下。
不过,毕竟还是先天高手,内息循环生生不息,不过几个呼吸间精气神就已经回复大半,最可怕的是身负已经大成的硬功,身法居然还是如此轻莹凌厉,就算她手里是宝剑,单凭剑身根本无法攻破他的肉身,非得使出压箱底的先天剑气不可。
如果不轻敌,一动手就逼他与自己的剑气对撼,不给喘息的机会,想来早就把他收拾了,那会像现在一样受伤。
这小子究竟从那里冒出来?听师叔讲他之前不过是五洋市里的一个小混子,虽说他独力就把五洋的焦昆清理掉,但是五洋的城东帮和春城的靖安会根本不能比拟,她也不是焦昆那种货色,这小子居然还是单枪匹马撼动靖安会,难道他背后真有尊大神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不管傅惠心里想什么,梁弓哈哈一笑,纵身跃下在空中一个回旋点尘不惊地落到地面。
嘿嘿!果然受伤了,哥的七伤刀阴起人来不偿命,真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利器啊。
“老太婆,哥下来了,有什么招式使出来吧,本大侠一概接着就是。”
“小子,你该不会是小说看太多了,出口大侠,闭口大侠,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也不怕人笑话吗?”
我去!哥也知道自己有点二,可是那坑爹的帅锅系统不肯放过哥啊!
梁大侠腹诽着,可是当事人的帅锅锅不知道到那里凉快去了,根本不理会他。
“老太婆,大侠是永远不灭的,只要有你们这种武林败类和贪官污吏存在,只要这世上还是有不平的事情发生,就会有无数大侠冒出来,为国家除害,为世人主持正义,我只不过是其中最渺小的一个。”
梁弓的话听起来长篇大论,不过看他那笃信的神情,傅惠和四周的围观者竟然不知不觉中信了三分。
“梁小子,世人皆是忙忙碌碌弱不禁风的蝼蚁,你既然学了一身好武艺,可以轻而易举地主宰他们的生死,自然而然成为人上人,高出他们一等,何必为这些每天朝九晚五,醉生梦死的人出头?”这话从面无表情的傅惠嘴里说出,也让人感觉到她的信念坚不可破。
啧!綀点武艺就自认自己是人上人,高高在上,也难怪靖安会把春城当作他们圈养牲畜的牧场,对待春城人与牛,猪,鸡,鸭无异。
“你的话我不敢苟同,不就綀了点功夫吗?这样就能视人如草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功夫高手对待低手不也是如此?手里有功夫不代表就能随心所欲,否则这世界不就乱套了?
人生而平等!梁弓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这点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同理生在高官富豪之家的二代三代们,手里有权有钱不代表能随心所欲,更没有资格高高在上俯视他这种屌丝们。
“说得好!”这一吼,声若洪钟,从人群身后传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傅惠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与梁弓说话,是认定梁弓属于与她同级的高手,底下这些无异于蝼蚁的手下们居然敢插嘴赞好,这是活腻了吧?
“那个说这话的?给我站出来。”
“哟!傅大会主好大的威风!老子就站出来看看你能拿老子怎么样?”人群涌动,所有人都怕自己成了替死鬼纷纷退到两旁,露出身后大马金刀抱胸站立的中年人。
从人群缝隙中走出来是个五十来岁的国字脸壮年人,虽然个子不高,可是面如红枣精神健旺,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很是威严。
“刘大伯!”梁弓惊喜的叫出声,这不是刘雁姐的老爹,青城派的刘泰山老爷子吗?
“小梁,刚才这番话说得好!綀武的目的在修心,只修身不修心,如同把尖刀交在一个疯子手中,只会危害世人,造孽啊!”
刘泰山走过来一巴掌拍在梁弓肩上,要不是他的金刚不坏体已经到了念随心生的地步,这一掌就会把他拍扁在地上出大糗了。
看到梁弓眼里那不带这样的眼神,刘泰山醒悟过来,连忙道:“抱歉,抱歉,心情畅快,一时出手重了点。”
“你是谁?”又是一个先天高手出现,傅惠虽然还是那张冷厉毫无表情的脸,但是凝重的眼神谁都看起出来。
“傅大会主,当了这么多年邻居,我都没来拜会一番,真是失礼。我,青城刘泰山!”刘泰山抱拳依江湖礼节见了礼。
傅惠也依江湖礼节回礼,嘴里却喃喃自语道:“青城?青城人来到这里干什么?”
青城派也是春城附近有数的大门派,势力不亚于峨眉,如果青城要为这小子撑腰,事情就会有点麻烦了。
刘泰山收起笑脸,正经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峨眉在春城横行多年,我虽然见不得但也没有心思管这些狗皮倒灶的事,我为什么来这里就得问你们了。”
“问我们?峨眉与青城论属同宗,向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青城人到我地头上还说要问我们,这不是很可笑吗?”傅惠听到刘泰山的说法,心里颇为讶异。
说到峨眉青城论属同宗,就说到青城人的心病了,峨眉派自认天下武功出峨眉,青城派在她们的说法里系属峨眉分宗,只是后来时日一久,双方关系疏远而已。
青城则自认是道家武学发源地,历史比峨眉更要长久,凭什么说青城是峨眉的分宗?
因此,刘泰山闻言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喽:
“青城跟峨眉八竿子打不着,咱们还不想认这个亲,也认不起这个亲。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的几个弟子受你们照顾了,他们不过弄了几台货车跑物流做些小生意,没想到大门大户的贵会居然这么看得他们,不仅没收了车和货,还把他们留下来一天一夜好生招待了一番,傅大会主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
刘泰山自然是因为接到小虫的电话才赶过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大概是因为他一个人先行,所以与小虫一伙人错开来没遇到。
“招待?”傅惠脸带疑惑望着张毕,张毕连忙走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一番,她才明白原来还是梁弓这事惹得祸。
“刘兄,这事算是我靖安会的不对,车货待会就退还给你,不过你的弟子是因为故意违反靖安会的禁令才会与我们发生冲突。既然双方都有错,这事就此了结如何?”
刘泰山哈哈大笑道:“违反禁令?靖安会是华国政府?我看你们是土皇帝做久了,忘了自己是谁。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们峨眉要为非作歹我管不着,要是犯浑硬要把啥禁令架到青城头上,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傅惠脸色一僵,冷脸道:“那你要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除了赔偿医药费,误工费,精神赔偿外,还要峨眉掌门出来为这事正式向青城和我道歉,否则……”刘泰山的脸可比她的脸还冷,靖安会可是一把掌直接掴在他脸上,要是不还回来,以后他可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傅惠气笑了:“否则?否则怎样?这凭你?”
刘泰山仰天哈哈大笑道:“当然不止我一个。”
话才说完,巨变突生,“咚!”地一声巨响,靖安货运的大铁门忽然被人从外头直接撞开,一台车头架着防撞杆的大货车领头冲进来,后面跟着七八台小巴。
在人群边上急停,从大货车和小巴上下来百十来个精壮汉子,个个手拿铁棍砍刀,冲下来与潮水般退到一旁的靖安会众人互相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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