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向来都是京城人的恶梦,今天更是尤其严重,一大早就是昏天暗地,虽然不到伸手不见五指那样夸张,但是风沙迷漫遮天蔽日,就连不远处的大楼也都隠隠约约,只能看到个轮廓而已。
某位万亿猴曾经说过,京城的雾霾出现时他特高兴,因为特权阶级有特供水可没有特供空气,这些人回到家还是会面对家人们的指责。大家呼吸的是同样的空气,说难听点,就算不为了人民也得为自己和家人着想把空气搞好,所以京城里的雾霾是好事,至少能逼着一些人真正做点有益于群众的事。
至于一般小老百姓每天担心水,担心食品安全,担心房价,这些人可是看不见,听不到的,平民百姓的苦没有管道申诉。
不过,今天京城里人心涌动,更甚雾霾,因为某些遮遮掩掩的事终于被捅破天,从一个不寻常的管道上达天听。
一大早,几位退休已久的老干部连袂晋见了领导人,他们提出的一份材料据说让领导人当场震怒,立马要求彻查。
于是乎京城里不少机关单位的大秘们,今天一整天都是战战兢兢,从大老板办公室里传出来的怒吼声,联合起来足以震动整个京城。
“叶诚,你马上回来!”叶诚的手机里传来老头子的怒吼声,声音之大连坐在身旁的梁弓也听得一清二楚。
“爸,什么事?”他倒是十分沉着镇定,仿若完全无事般,继续唏哩呼噜吃面喝汤。
时间已近中午,两个好兄弟才刚从警卫森严的大内重地出来,叶真真已经回单位上班,两人忙活了一整晚没睡,精神倒是还好,只是饿着了,所以一出来立马找了个小饭馆吃将起来。
“什么事?嘿嘿!你干的好事啊,你大伯今天一早就被老领导骂得狗血淋头,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爸,我不打算干什么,或许像真真一样换跑道去干公安也成,我倒是想请教您跟大伯想干什么?”
或许是被叶诚语气里那股豁出去的味道吓到了,电话中沉默了一会,突然爆发出来:“你这小畜牲……”
叶诚可没打算听他训,立马出口截断他的话:“爸,我是小畜牲,您又是什么?而且我觉得今天我和妹妺做到的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叶家因为我们而重新站起来,您和大伯应该以我们为荣,而不是开口骂人。”
“你……你……,好一个光宗耀祖,你兄妹俩这样一搞,几乎把大伯明年的希望彻底斩断了,还什么光宗耀祖?”
“爸!您和大伯已经身居高位,再往上又能上到那里?也该沈下心为人民做点实事才对。”
“你……你这个不肖子!”突地挂断了电话。
叶诚把手机一收,心里的重担似乎骤然放下,脸色蓦地开朗了许多。
“不要紧吧!”梁弓担心地看着老叶,这种父子关系他可没有经历过,不知道怎么劝解叶诚。
叶诚看了他一眼,咧嘴笑道:“你看我像是要紧的样子?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好像身上的鉫锁突然消失不见,不知道有多轻松。”
“那就好,不过你老头子那边……”梁弓知道叶诚说得是真话,心里也着实为他高兴,人生最难就是求个自在,看老叶的神情果然没错。
“哈哈,不管他,至不济咱走远点,来个眼不见为净就是了。”一朝解开心结,叶诚像是放飞的小鸟一般,以前考虑再三的事现在都不是问题了。
“对不起,因为这事你成了众矢之的,前途大概无亮了。”
“说这啥话?我也想通了,如果走老头子他们的老路子,再过十几二十年我也成了皱着眉每天算计利益,只会委屈自己儿女的老家伙,那还不如默默无闻,快快乐乐过一生来得自在逍遥。”
“那是!只可惜你这些年来的努力了。”
叶诚一拍他肩膀,大笑道:“别说这些丧气话,倒是你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妹妹和唐沁的事?先跟你说一声,经过这件事,你想得到我家老头的同意娶真真,大概是已经不可能了。”
梁弓闻言脸上立马皱成一团,感到有点蛋疼,心里倒是想着听说中东地区一个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自己是不是该弃暗投明,成为沙特男人?
叶诚笑了好一会,总算报了一箭之仇,不过他还是担心梁弓:“小鸟,你该走了吧?经过这件事,陆辉就算还想留在华国也是不可能,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武林盟,所以你没有必要再留在京城,快走吧!再不走,可是有许多人想要你的命。”
“走?你相信陆辉这种人会这么容易退缩?我跟陆辉之间的恩怨还没断,他也不能一走了之,至少把吞进去的人民血汗钱给吐出来再说。”梁弓冷冷一笑道。
叶诚默然,良久才慎重地看着梁弓:“小鸟,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就是把他打残都可以,但是你絶对不能取他的姓命!听我的话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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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哥,你打算怎么办?”
军区总医院里,苗东国毕竟是军人出身,身子骨硬是比陈小山好得多,没几天已经活蹦乱跳,下地到处溜哒,陈小山却仍是病恹恹躺在床上。
不过两人的脸色可都比坐在沙发上的陆辉好得多,他脸上的死灰颜色比起死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怎么办?不外乎到国外去躲一阵子,咱们三个到那里都行,国内的事我早已经安排了后手,过几年回来又是一条好汉,我最担心的是那人的上位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只要他能上位,咱们受点委屈也还是值得的。”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垂头丧气,不发一语。
今天凌晨眼见叶诚进入大内,陆辉就知道事态不妙,立马通知老头子应变,果然一早消息传来,所有参合在里头的世家都有事,陆、陈、苗三家由于是始作俑者,板子挨得更重。
退居二线的爷爷已经做出决定,这几天就干干净净退下来,换取陆辉和陆炳煌的从轻发落,老头子可能保留他的位子,不过就不必妄想明年更上一层楼了。
至于陈家和苗家各有损失,总之三家的气势大受打击,还得保持低调龟缩几年再做打算。
而他们三个最多大概就是被迫到国外留学个几年,反正还年轻,等风头过后仍然大有可为,况且他也可以从国外遥控国内的人事,已经取得的利益出不了大差错,只要有钱,拢聚起来的人脉不可能轻易被打散。
“辉哥,你就这么认了?”苗东国狠声道。
陆辉当然知道他说得是叶诚和梁弓,冷冷一笑道:“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现在正是风头上,叶诚的事就暂时放在一边,不过那姓梁的小子不死,我到国外都不能安心吃喝,放心,我了解他,就算咱们不找他,这小子絶对还会来找我,咱们先解决他出一口肮脏气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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