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觉得自己被人架住拖往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因为她感到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松软。
突然一个人走开,然后听到一阵挪动石板的声音,接着那人又架着自己朝地底走去。
林清玄觉得自己被丢在一间埋在地下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却比刚才进来的路上温暖湿润得多。
但是空气中却有一种浓郁的异味,包括尸臭、粪便、腐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异味的混合体,让人闻之欲呕!
林清玄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呼吸,不让自己失控呕吐出来,并且全力让自己适应这气味,虽然这很难。
她一直闭着眼睛,耳朵却比任何时候都张得大,她努力收集着周围所有的音波。
她发现房子里有一些微弱的呼吸声,杂乱而细微,而有的呼吸似乎正在消失,但是凭直觉她判断这里应该关了很多人。
正当她准备睁开眼睛一探究竟,突然远处又传来一阵挪动石板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林清玄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敢有一丝差错。
突然她觉得身边多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接着又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然后似乎又进来一个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林清玄一直静静地躺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然后她的耳边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
男声说道:
“哎!真是可惜了,那女的要不是长得太难看又有病的话,就可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了!
咱们好久都没有尝鲜了,都是你们这几幅老货色,差不多都玩腻了!”
女声啐道:
“你们男人整天想的就是那点破事儿,还说我们是老货色,你以后可别想上老娘的床!”
男声道:
“你敢说你不想玩儿玩儿外面那三个男人,找找新鲜?”
女声嘻嘻一笑:
“怎么了?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男声道:
“那不就结了!”
女声道:
“快出去吧,一会儿还要请神呢!可别去迟了,让神怪罪!”
林清玄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石板盖上了,她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
林清玄坐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一只火折子点燃,发现这房间壁上竟然有两盏油灯,里面还剩了一些灯油。
于是她将那油灯点燃,整个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她四下看了看,发现这个屋子里躺了一些老人,还有一些的青年。
但是全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地上全是他们的粪便,每个人衣服上都沾满了秽物。
林清玄转过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刚刚在自己身边热乎乎的东西是白鹅小白和红鸟小红,而最后进来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小天!
可是小天现在整个人呆呆的,仿佛**被吸空了一样,木头木脑。
小白见小天坐在地上,摇摇摆摆朝他走去,然后亲热地用自己弯弯的脖子蹭他的脸。
可是小天却不像往常一样咯咯直笑,用双手抱着他,而是仍旧呆呆地坐着,对于小白的讨好嬉闹没有任何反应。
林清玄见状走到他身边蹲下去试图叫醒他,她伸出双手不断在他脸上拍打,嘴里呼喊着“小天!小天!”,他却丝毫没有反应。
“没用的,他已经被麻醉了,不久他就会感染上这里的蠕虫,然后痛苦地死去!”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清玄转过身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乌衣男子,奄奄一息,但是双眼却睁得老大。
“你说麻醉?他什么时候被麻醉的?还有什么是蠕虫?请你说清楚点!”
林清玄蹲到他身边,只见这个乌衣男子满脸铁青,双颊凹陷,几乎看不清原来的面容了。
“他吃了混了疯人树叶的东西,现在已经被麻醉了。
而蠕虫是一种类似蛆虫的肉虫,专食人肉,长在人的皮肤之下,通过空气、粪便传播。”
男子艰难地说道。
林清玄见他牙齿白白的,不像一般山民,于是警惕地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男子奋力往墙角爬去,每一步都爬得十分艰难,林清玄见他实在费力,本想要伸手扶他一把,谁知被他阻止了:
“别碰我,会传染的!”
许久他才爬到墙角,一旁躺着一个老人,看不清面容,背对着林清玄睡着。
终于那男子找了一个舒适的的姿势靠着,喘了喘粗气,嘴里发出一阵腐臭的味道。然后他说道:
“我本是一个江湖郎中,因为不小心治死了人,本该被处死,是家中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买通牢头将我换了出来。
出狱之后我便隐姓埋名做起了货郎,走南闯北地讨生活。”
他每说一句话就会停下来喘一口气,林清玄几次都觉得他说完这句话就该断气了。
谁知他却没有,只是深深地再喘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一天我刚走货到一个叫韶子坡的地方,天就黑了。
那韶子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本来路上早就有人告诫过我不要在韶子坡停留。
可是当时天色已晚,我只有在山里过夜,竟然没有发现那里长着一片疯人树!
疯人树整棵都有致幻的功效,不光它发出的气味能够致幻,它的树叶能够让人麻醉,它的果子更是吃了能让人发疯癫狂,因此它才叫疯人树,又叫魔鬼树。
本来那疯人树的气味是不足以让人致幻,可是加上当时周围一片漆黑,黑暗总是让人更加脆弱,意志也比白日更加薄弱。
黑暗中我不知不觉被疯人树的气味迷惑,当第二天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片草地里!
幸好我认得那是佛陀草,于是我摘了些佛陀草嚼食吞下,因为佛陀草是疯人果树的克星。
我迷了路,于是顺着一条小路直走,最后找到了这个村庄,那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本来想到这个村子借宿一晚,谁知碰巧有个村民得了急症,眼看就要死了,就连村里的巫祝也没有办法!
于是我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解活这个人,证明我并不是一个“庸医”。
原来那人阳虚欲脱,四肢厥递,下利清谷,脉微欲绝,是脾肾阳虚之症,我当下熬了一副四逆汤,用附子、干姜和炙甘草煎水给他服下,第二日午时他便已经可以下床了。
这村里一直都深信巫祝,谁知巫祝断言必死之人竟被我救活了,村里人把我当作神医一样,他们苦苦祈求我留在村里,以保他们长命百岁。
我也不想再到处流浪了,于是答应了他们留下来。
谁知真正的浩劫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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