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确定的时候痛苦,确定的时候还是痛苦,枫好像一辈子都只能活在痛苦之中,而爱情也好像是一个周身让人痛苦的矛盾体,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想活着,那就有享受不完的痛苦。
灵儿向自己表明了爱意,枫本该高兴才对,但他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倒是有一些担心和害怕。
以前不确定灵儿喜欢自己的时候,枫的心里虽然有一些痛苦、有一些悲伤,但至少那还能说明他还有一丝丝的希望,而且他心里一直千方百计想去确定灵儿的芳心到底属于谁。
但是现在,当真正的确定了灵儿喜欢谁的时候,枫心中的希望就好像是一堵轰然倒塌的城墙一样,没有了朦胧的阴影,而他还觉得自己心中所能感觉的那一缕曙光煞也在瞬间消失了,此时此刻,他不仅感觉自己心中的希望之光消失了,甚至还感觉到自己的末日好像也正在慢慢的逼近、自己的生命也正在慢慢的走向死亡的边缘。
这是一种奇妙的想法,也是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想法。
(二)
枫离开了小树林,顺便把灵儿送回了家,然后就心事重重地往家赶,当来到单筱娟家的门口时,就听到屋子里有一阵男人高亢响亮的说话声,思绪稍稍一转,就意识到家里又来了重要的客人。
会是谁呢?
枫不由猜想着,但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于是便推开门,慢慢走进去,想一看究竟。
房间里的谈话继续。
枫推开门走进去,像往常一样换上拖鞋,疾步向客厅张望了几眼,但只能看到一个男人结实的背影,却看不到这个男人的脸,神色微变,疾步走到客厅才发现,这个男人哪里是什么客人,而正是出差回来的二姨夫——夏明。
单筱娟正和丈夫说笑,见枫回来了,赶忙微笑着冲枫点了点头,一面招手一面柔声道:“枫儿,回来了?”
枫点头道:“嗯。”
单筱娟道:“枫儿,快过来,看看谁回来了。”
夏明也回头望着枫,微笑着冲枫点头示意,让枫过去坐。
枫急忙放下背包,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心中的压抑,微笑着向单筱娟和夏明走过去。
夏明微笑着打量着枫。
枫坐在沙发上,顺便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顿了一顿,询问道:“二姨夫,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明微笑道:“早上。”
枫道:“早上?”
夏明道:“没错。”
枫道:“一切还顺利吧?”
夏明道:“顺利,顺利,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枫微笑点头。
夏明仔细将枫打量了一番,温声道:“枫儿,刚才我听你二姨说你去考试了,对吗?”
枫点头道:“是的。”
夏明想了一想,继而转眼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妻子,顿了一顿,用那种宏厚有力而又让人听着温暖的嗓音问道:“考的怎么样?”
枫搔着头,微笑道:“还行吧,只是考一个学生手册,只要及格就行了,也没有太大的要求。”
夏明道:“说的也是。”顿了一顿,接着道:“反正这大学里的考试就是那样,只要你能考过就行了,考不过也无所谓。”
枫惊愕道:“哦?”
单筱娟夫沉思了片刻,表情庄重道:“枫儿,你刚上大学没多久,也许对大学的真正意义还不是十分的清楚明白,不过等你毕业的时候,也许你就会明白,其实大学只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休息的港湾。”
枫道:“自己给自己找的一个休息的港湾?”
单筱娟道:“没错。”
枫想了一想,不解道:“二姨,难道大学的真正意义不是和高中一样吗?”
单筱娟摇头道:“不一样。”
枫吃吃道:“难道大学的真正意义不是好好学习?”
夏明道:“好好学习固然没错,只不过大学里学的不是书本上的那些陈词滥调。”
枫道:“那学的是什么?”
夏明瞧了一眼窗外屋顶上站着的白色鸽子,沉思了片刻,缓缓收回视线,表情严肃道:“在大学里,学的是一种思想,一种做人处事的本领,而不是学习书本上的那些无用的知识,更不能为了考试而去学习。”
枫更加吃惊,良久良久,一字一字道:“学的是一种思想?学的是一种做人处事的本领?”
夏明点头道:“不错。”
枫想了一想,喃喃道:“二姨夫,这些思想真能代替书本上的知识吗?”
夏明道:“能,绝对能。”
枫皱了皱眉,不解道:“不学习书本上的知识,就不能打好扎实的基础,没有扎实的基础做后盾,将来能找到好的工作吗?”
夏明道:“一定能。”
枫道:“为什么?”
夏明斩钉截铁道:“常言说得好,实践出真知,这一句话,你应该知道吧?”
枫点头道:“我知道。”
夏明一字一字道:“在我看来,大学课本上的那些东西大都是早已脱离了实际的大道理、大理论,几十年前,我们学习的是那些道理,而现在轮到了你们,你们学的还是那些大道理,我想再过十年以后,那些学生学的依旧是那些大道理,世界每天都在飞速的改变,而那些大道理却一层不变,你说学了它能做什么?”
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不太明白夏明说的思想是指什么,顿了一顿,认认真真道:“二姨夫,您说的是有些道理,书本上的确有很多的理论是太过千篇一律,但如果没有这些理论做基础、做指导,我们又怎么能去更好的实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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