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脸上掠过一丝冷笑。
张雪慧道:“我想不通,这警察和曾院长为什么会任由石斌摆布呢?”
灵儿看了一眼天真无邪的张雪慧,冷笑道:“警察?警察有什么用?恐怕他们现在早已被石叔……被石斌给收买了,早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张雪慧道:“灵儿,也许你说的没错,在这个世上,还有几个人能不为金钱所屈服呢?这人呐,一旦见了钱,什么道德呀,什么正义呀,都统统不顾了,甚至就连做人最起码的良心,都恐怕被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
灵儿同意道:“俗话说‘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他们现在收了石斌的钱财,别说他们依旧死性不改,就算他们想伸张正义,恐怕也是底气不足了。”
(三)
在这个世上,能经得起毒品诱惑的人大有所在,可能经得住美色和金钱的诱惑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如果你染上了海洛因和冰毒,那你或许还可能完全戒掉;但如果你染上美色和金钱,那你这辈子都休想再戒掉了。有很多的时候,美色和金钱就像是不同成分的海洛因和病毒一样,不仅会让人上瘾的,而且还会害了人的性命。
张雪慧异常愤慨,异常的激动,厉声道:“钱,钱是钱,我真搞不懂,这人都怎么了?难道一个人的眼睛都比不上那点儿钱吗?难道真相都比不上那点儿钱吗?难道人格都不如那点儿破钱吗?真是可恶至极。”
灵儿连连点头。
张雪慧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接着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疑惑也迎刃而解了,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灵儿吃惊道:“所有的事情?”
张雪慧道:“是所有的事情。”
灵儿道:“顺理成章?”
张雪慧道:“没错。”
灵儿吃吃道:“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雪慧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方,喃喃道:“灵儿,你刚才说在上上个星期四早晨,你在学校碰到了你的石叔叔,这样吧?”
灵儿道:“没错。”
张雪慧道:“如此说了,曾院长就是在那天上午被石斌收买的,也许是你石叔叔开的条件太过丰厚了吧,所以曾院长还没能经得住诱惑,才心甘情愿的倒在了他的糖衣炮弹之下。”
灵儿冷笑道:“丰厚的条件?哼哼,像曾明这种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小人,还用得着丰厚的条件来诱惑吗?就像一个鱼钩钓一条鱼,一根骨头喂一条狗一样,我想只要有一点儿的利益,就能完全的拴住一个曾明。”
张雪慧道:“紧接着,在那个星期四的下午,曾院长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想用同样的手段来封我的口。”顿了一顿,叹息道:“哎,真想不道,曾院长竟然是这种人。”说完,表情变的复杂,不知是喜是忧,不知她是为自己看清曾明的真面目而庆幸,还是为自己的有眼无珠而伤心?
灵儿盯着张雪慧,淡淡道:“姐,你也是在上上个星期四下午知道案情新线索的,对吗?”
张雪慧点了点头。
灵儿神色黯淡,声音凄凉,沉思了好长时间,喟然长叹道:“哎,真想不到石叔叔竟然是这样的人,亏我以前还那般敬佩他。”
张雪慧沉默不语。
灵儿淡淡一笑,凝视着远方,讥诮道:“现在想来,自己当初真是太幼稚了,尽相信一些表面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相信,唯独不能轻易相信的就是人心。”
张雪慧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灵儿停顿了片刻,冷冷道:“姐,你就不要为曾明那个变态惋惜了,他不值得我们为他惋惜,因为他原本就是个见利忘义、卑鄙无耻的小人。”
也许真像灵儿说的那样,张雪慧太善良了,到了这个时候,听了曾明的为人,张雪慧心中还是不能相信曾明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她看着灵儿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暗想道:“灵儿怎么会这么痛恨曾院长呢?难道他们之间有深仇不成?难道曾院长真像灵儿说的那样,是个道貌暗然的伪君子吗?还是我自己看错了?”一时之间,种种念想就像是一条条毒蛇,不仅在张雪慧的脑中反复游走,而且残忍的啃食着她天真而又水一般柔弱的心。
灵儿的眼睛直勾勾的着远方,眼神犹如寒冰般冷酷,死死撰着拳头,好像要撰出水来一般,良久良久,咬牙切齿道:“曾明这个王八蛋,他竟然连这种昧心钱都敢要,他也不怕将来遭到天打雷劈?”
爱情和事业的双重失败,就像一座无法翻越的五指山,紧紧地压着张雪慧柔软的身体,让她就连呼吸也觉得心痛,一时间,呆呆地坐在看台上,想想自己从前的不幸遭遇,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孤苦无助,一时走神。
张雪慧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儿,从小就养成了不把真相搞清楚誓不罢休的性格,今天尽管她明知灵儿没必要骗自己,也没有理由编慌话来污辱曾明,但她还是不太相信曾明的为人,低声道:“灵儿,曾……曾院长真是那样的人吗?”
灵儿不解道:“姐,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我的话吗?灵儿为什么要骗你呢?灵儿难道不晓得尊师重道吗?”
张雪慧无言以对。
灵儿拉着张雪慧的手,柔声道:“姐,你真的是被曾明的假相给骗了,灵儿没有骗你,灵儿说这些是为你好呀!”顿了一顿,长长地叹息道:“你就是太善良了,如果你还是这样错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被你的善良所害的。”
张雪慧盯着灵儿,表情黯然,喃喃道:“灵儿,现在我的心里好乱呀,想不到我张雪慧生为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竟然是个有眼无珠之辈,真是可悲啊!”说着说着但忍不住冷冷地笑了几声,很显然,她是在为仔细的幼稚而笑、为自己的愚笨而笑。
灵儿瞧着张雪慧伤心的样子,急忙安慰道:“姐,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者说了,这也不能全怪你,要怪就怪曾明那个混蛋。”
张雪慧面无人色,身体不由颤抖着。
灵儿道:“只要你从今以后能看清曾明的本来面目,再不被他的假慈悲所欺骗就行了。”
张雪慧目光呆滞,艰难的、生硬道:“想……想不到一个堂堂的大学院长,竟能做出如此勾当,真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啊!”
灵儿道:“这一切都是贪心惹的祸,什么时候人与人之间才能不尔虞我诈、相互算计呢?什么时候人与人才能坦诚相见、和平相处呢?”
(四)
什么时候人与人才能不尔虞我诈,相互算计呢?什么时候人与人才能坦诚相见、和平相处呢?我想这不只是灵儿和张雪慧心灵深处的美好向往,也是全人类最美好、最高尚、最理想的愿望。
张雪慧沉默了好长时间,淡淡道:“灵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灵儿看着张雪慧,眼含迷茫之色,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幸亏枫一直都不想追究此事,一直都想放石虎他们一马,只是……只是……”
张雪慧道:“只是什么?”
灵儿道:“只是我担心单筱娟不肯听枫的意见。”
张雪慧吃惊道:“单筱娟?”
灵儿道:“是的。”
张雪慧盯着灵儿,想了想,不解道:“为什么是单筱娟呢?难道聂枫的父母不知道他眼睛失明的事情吗?”
灵儿道:“应该不知道吧。”
张雪慧道:“应该不知道?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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