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事吧。”上官凤云又问一句。
徐老头缓过劲来,站直身体,看着徐设的眼神充满复杂。世事难料,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管家,你去跟大家说,今天的仪式临时取消。”
“老爷,为什么?”老管家一愣。
被他瞪一眼,就不敢说话,快步离去执行命令。
一样不解的还有上官凤云,但是她有眼力劲,觉得苗头不对,就没有说话,呆在徐老头身边,等待后续。
来的宾客,得知取消仪式,有点怨言。可对方是徐家,也就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
偌大的大厅,一下子变得空旷。
徐老头看到还有徐家的人留着,一并让其离开,不许逗留。
很快,就只剩下他们几个。
徐设还是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睨着下面的人,现在他就是睥睨众生,高高在上的王。尊贵的气息,逼得人不敢直视。
“徐爷爷,到底发生什么了。?”上官凤云被这样的气氛,压得都没有办法喘气。
徐老头一脸严肃,有心有不甘,拍拍上官凤云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扶我过去。”
上官凤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过还是乖乖听话。
走到徐设的下首,她惊愣看着一向自恃过高,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徐爷爷,竟然弯下那条老腰,对着他以为可以拿捏在手的孙子,垂下头颅。
“今天冒犯贵客,我代表华夏京市徐家,致以十二万分歉意,希望贵客能够接受我们旁系徐家的道歉。”
“哈哈。”他不回答,反而大笑起来,对于徐老头来说笑声无比讽刺,“我想你做梦都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你要跟我俯首称臣吧,爷爷。”
一句爷爷,多么讽刺,跟一把犀利的剑,狠狠插在徐老头的身上,疼得他的腰快要折成一条平线。
徐老头心有不甘,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是上官凤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还跪在地上,哭喊着:“不要,九爷,有什么不满就冲云儿来吧。徐爷爷他年纪这么大,不管曾经做错什么,都不该再受罪了。”
“云儿,别胡闹。”徐老头被吓得脸色发白。
“徐爷爷,云儿不怕。”上官凤云挺直腰杆,她知道面前这个威武的男人,喜欢不怕死。当初他看上哪个郝良辰,不就是因为对方不怕死,敢在他这头老虎头上摸他的胡子吗?
可惜,她如何去装,眼里的恐惧,都没有办法完全隐藏。
徐设看见,只觉得这个女人愚蠢。
“你起来,这是我们徐家的事情,你不是徐家人。”徐老头担心她会受到牵连,连忙叫来管家,带她走。
可上官凤云执意不走,非要替他接受惩罚。
徐设坐在上面,被这两戏精吵到脑袋发胀。
“都给爷闭嘴!”他怒吼一声。
下面立马噤若寒蝉。
“你,快滚,不然你会后悔的。”她指着上官凤云,虽然不喜这个女人,不过看在好兄弟上官凌云的份上,他可以暂时不计较。
但是机会已经给,别人不想要,他也没有办法。
为了他,上官凤云真的是豁出去,不走就算,还继续转过大义凛然的样子,“不可以的,九爷。徐爷爷是您的亲爷爷,要是他发生点意外,日后就算你掌管徐家,别人也会诟病你。何况徐家还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主家的位置。”
“嗯,你说的没错,继续说下去。”徐设眼前一亮。
说出一句话,让上官凤云看到希望,以为他要被自己的顾全大局的智慧给吸引了,“但是如果你不动徐爷爷,他肯定会对外公布,下一届的主家就是你。有了徐爷爷的支持,没人敢质疑你的位置。轻轻松松就可以掌控一切,不费吹灰之力。九爷,您不会不要吧。”
“好。”他鼓起掌来,看着上官凤云的眼里带着一抹赞赏。
后者先是一愣,继而娇羞低垂头,眼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看着吧,她征服那个尊贵无比的男人。
“但是呢,我真的不需要。”
下一秒,听到他说的话,上官凤云的脊背一僵,抬头的瞬间,被他笑容给冻结了。
“上官小姐,你的智商让我很怀疑,到底是不是凌云的妹妹。”徐设弹几下手指,看向一旁严肃沉着脸的徐老头,“不如你问问你徐爷爷,一个徐家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上官凤云真的看向徐老头,他顿显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三个字,“对不起。”
“徐爷爷!”她惊讶喊出声。
徐老头招手示意老管家上前,“把上官小姐带走,从此不准踏入徐家半步。”
还真的是冷酷无情啊,前一秒还可以为了人家,把徐家拱手让人,这么快就又要断绝关系。这大起大落的,上官凤云这大小姐这么承受得住。
老管家不忍心,可是此情此景,容不得半点私心。扯住上官凤云一条手臂,就将她拉出去。
“不要,徐爷爷,您要我留下。”
听着上官凤云的哭喊,徐老头绷直身体,浑浊的双眼流露出一抹悲痛。
徐设看见,冷笑一声,对着时雨点下头。时雨退下,没过过久,又领着几个人进来。
都是徐家,其中就有徐冈,当年的刽子手,也是徐老头的帮凶。
“三叔,好久不见,之前你的戏演得很不错,我都以为你真的去见我父亲。”徐设快步走下去,那样子就像是许久没见长辈的后生,还亲热抱了抱徐冈的肩膀。
表情木然的徐冈在这一刻,就跟掉进了寒冰中,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开始挣扎。可他抱得用力,轮不到来反抗。
到徐冈快要因为窒息死亡的时候,他施舍般收回手,早有预料,搀扶着徐冈的,“三叔,怎么了这是?因为最近东跑西跑,没顿饱饭吃。”
“你到底想要怎样?”徐冈看着他的眼神是恐惧的,因为站在眼前的不是他的侄子徐设,而是阎王爷徐九爷。
见识过什么叫做折磨人又不流血的手段之后而徐冈,见到他的时候,血液就开始一点点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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