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黑得深沉,点缀在天空中的繁星却是璀璨了些,已经十二月了,晚上的风吹拂过脸庞时总觉得有些刺骨。
马车已经使出了大都城,飞快的行走于官道之上,走官道要比走捷径安全些。
陌言雨收敛了一下衣袖,不让寒风占了缝隙,偏着头问道,“洛子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洛子溪握着缰绳的手松了一下,看着不远处的灯火,眼神里有些不为人知的情绪,“西琉国临州城!”
陌言雨听着,险些从马上掉落下来,她努力的稳住了自己,拉紧马匹的缰绳,苦笑了一下,居然要去的地方是西琉国临州城,那个让她一无所有的地方。语气中有些彷徨的问道,“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明帝设宴诚邀我们过去参加,盛意难却啊!”洛子溪看着前方的马车,眼神里却满是嘲讽,明帝设宴,谁人都不知,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
陌言雨微微点头,她是想起来了,明帝的寿辰该是在十二月末。以往,她都是以着军医的学徒身份,处身于军营之中。而每到十二月时,总会有些官兵押送腌制的羊肉过来,说是明帝寿宴普天同庆,便命人押送些羊肉,让着在前线的士兵可以吃上一餐肉。也只有这个时候,高枕无忧的明帝才会想起在前线的士兵食不果腹,她却觉得甚为讽刺。
不过转瞬之间,一年便如此过去了,她居然流落在外将近一年了,她不断的给予自己希望,不断的说服自己,她的爹爹尚且还在人世,只是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罢了!
她的眸里已然充满了泪水,心里一阵抽搐,仿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只要她睁开眼睛,一切就会幻化成烟。眼眶里的泪水还是顺着睫毛悄然滑下,滚烫的泪珠划过了唇边,她才察觉到自己竟然还是忍不住流泪了,多久了,她假装的坚强便如此被击溃。
她慌忙的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生怕旁边的洛子溪看出她的异样。
一路上他们都快马加鞭,天蒙蒙亮时,他们却不走官道,而是往官道旁的树林处走去,大概已经出了祁州。
陌言雨觉得很是疑惑为什么出了祁州以后便不走官道,“洛子溪,不是走官道更安全些吗?”
洛子溪的脸上却不见疲惫,依然神采飞扬,“从祁州开始便有人跟着我们,我们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们才故意走官道的!”
陌言雨大概是明白了洛子溪的意思,该是有人想借着这个机会,铲除君祁宸,在天子脚下,他们不好动手。等到出了祁州,防守没有那么严谨,倒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所以才要弃官道而走小道。
“想不到爷这个王爷不好当,倒是要处处提防小人!”陌言雨只知道君祁宸是一个被赶往封地的王爷,却是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史书上更是没有记载与君祁宸相关的事情。
“要不然你以为爷喜欢当这个王爷,他连整个祁阳国都没有看上眼,不过他却不得不当这个王爷!”说着这话的时候,洛子溪的语气里尽是无奈,生于帝皇家总是会发生手足相残的事情。
尽管君祁宸秉着人不犯他,他不犯人的原则做人,但是有些人就是疑心太重,总喜欢耍些小手段,这让君祁宸不得不回击。
“爷果然够霸气,整个祁阳国都看不上眼!”陌言雨不得不佩服君祁宸,试问有哪一个人生于帝皇家的人不想当皇帝的?她倒是对于君祁宸有些好奇了。
沐阳忽而将马头转过来,往着陌言雨他们这边折返,“爷说了,到达这里已经安全了,让我们好好歇息,待天黑之时再继续赶路!”
洛子溪倒是勒住了缰绳,让马匹停了下来,伸动了一下懒腰,“终于可以歇息了,可累死我了!”
陌言雨觉得更为疑惑了,怎么都是日夜颠倒,晚上根本就看不见路,居然都是晚上赶路,早上歇息,她忍不住问道,“洛子溪,为什么我们要晚上赶路?晚上不是看不清道路吗?”
洛子溪从马匹上跳了下来,拍了拍双手,“这一片树林被摆了阵法,随着阳光的照射会幻变出不一样的阵法,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的。只有到了晚上,树林才会恢复过来。而这片树林是为了困住一些企图跟着我们的小人!”这片树林被世人成为迷雾之林,进来的人,大半都会被死死的困在里面直到死去。
“难怪了...”陌言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都是晚上赶路而早上歇息了,现在刚好是天色微亮之时,很快便会有阳光射进树林,到时候一切会被幻化,才要停下来歇息,待夕阳西下以后才可以继续赶路。不过如此也好,她骑了一天的马,倒是有些累了,也有些饿了。
洛子溪递过一些干粮给陌言雨,陌言雨接过了干粮,便吃了起来,骑马可是相当的浪费体力,何况她昨晚没有吃多少东西,很快一大块饼就被她吃完了,她提起马匹上悬挂着的水壶,喝了一大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一些下来,她连忙用衣袖拭擦。
倒是让一旁的沐阳看着她的动作,却是觉得那么唯美,他都不禁觉得眼前之人长得真是好看,意识到自己被迷惑了,不禁咒骂一句,“妖孽!”接着便走开了。
陌言雨却是觉得十分莫名其妙,洛子溪也是笑了笑,拍了拍陌言雨的肩头,示意她不要介意。她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也没用往更深一层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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