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皇帝已然沧桑了许多,上官海澜一直都在皇帝的饭菜之中下了一些慢性毒药,她离开之前更是加大了毒药的剂量。虽然皇帝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是身子确实大不如从前,“咳咳咳咳...”他的右手捂在胸前,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
今天他接到一封密书,是君祁宸命人送来的,内容大致为让他同意君祁宸的婚事。他知道他终究还是欠了这个孩子,无论是当年熊薇儿的死,还是在他身体不好的那段时间,上官晋想要攻打离州,而君祁念却是袖手旁观,他都没有帮上忙,他心里一直觉得十分的愧疚。
他坐在桌前沉思了一会儿,他一时想不明白君祁宸到底要干什么,前不久才传出君祁宸盛宠男子,怎么一下子便要成婚。他看着桌子上二人的生辰八字,却是觉得十分般配,想必此女子很是特别,能让君祁宸为了她愿意主动来请旨成婚。罢了,既然这孩子想要成婚,那他便成全。他再次轻咳了一下,“小李子,你说这陌言雨是不是与着第一商家陌家有什么关系?”
李福临摇了摇头,一脸惘然的说道,“陛下,说的可是酒楼遍布祁阳国的商家陌家?听说陌家当家的可是一个整天带着玉面狐狸面具的男子,从来没有人见过陌家当家的真面目,不若奴才派人去查一下?”
皇帝的两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摇了摇头,“既然没有人见过陌家当家的真面目,怕是你怎么查也是查不到任何结果的了!还是算了,不用查了!去备笔墨!”
“喳!”李福临站在一旁,开始磨起了墨。
他提起了毛笔,在圣旨之上龙飞凤舞,最后便盖上了玉玺,“将圣旨送去离州,并且命人将这位陌言雨的生辰八字以及她的名字记在皇族族谱之上!”这是君祁宸的要求,将陌言雨三个字记在皇族族谱之上,她从此便是君祁宸的王妃。
“陛下,若是未来宸王妃是一个商贾之女,怕是会议论纷纷...”李福临在听到皇帝命他将名字记在族谱之上,他便觉得不妥。
“议论又如何?只有未来储君才需要借助联婚来稳住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储君的人选,又有何担忧别人议论?”皇帝轻笑一下,这也是他同意婚事的原因之一,因着陌家不是显赫世家,反而没有那么引人注目。他若是要保护好君祁宸,便要将君祁宸至于最不显眼的地方,让韩家断掉陷害君祁宸的心思。
李福临恍然大悟,原来皇帝的心思竟是要迷惑众人,让众人认为君祁宸不会是储君的人选。他恭敬的说道,“是奴才愚味了!”
“将这个亲自交到他的人手中,大婚之日,朕不便出席,这也算是朕的一点心意了!”皇帝取出一个金色的盒子,盒子只有巴掌大,颜色显得有些褪去,却依然掩盖不住盒子的华丽。他掐住了眉心,挥了挥手,“快些去办吧!”
李福临看到这个金色的盒子之时,明显身子一颤,显然也是知道盒子内装着什么东西。“喳!”他半弯着身子,双手有些颤抖,接过金色的盒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过了片刻,李福临再次回到养心殿内,揖手行礼,“启禀陛下,事情已经办妥!奴才还接到从叶州来的书信,请陛下过目!”说着便将书信放在书桌之上。
皇帝看着笔迹便知道这封书信出自裴将军之手,他缓慢的打开了信封,将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仔细的阅览着。忽而他很是愤怒的拍了一下书桌,“混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咳咳...咳咳...”
李福临站在一旁,被皇帝的怒气吓了一跳,无须质疑,皇帝的怒气必定是来自于书信的内容。他看着皇帝一直咳嗽不停,忙着去倒一杯热茶放到书桌之上,“陛下,别动气,要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哼,我看韩家还巴不得朕被活活气死了才好,居然罔顾百姓的生死,直接下令攻城!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只会听命于韩家人!咳咳...”皇帝一双鹰眸之内一团火焰在猛烈燃烧,似乎要将眼前一张薄纸燃烧殆尽。而他怎能不愤怒,君祁念因着私心不支援离州,他已经心生不满,现在君祁念更是为了邀功而让全城的百姓陪葬。
李福临更是着急了,皇帝咳嗽的频率更是加快了些,他急忙为皇帝抚了抚背部,“陛下,御医吩咐过切勿动怒!”
皇帝咳嗽了几下,便逐渐平息下来,“朕还没有死,韩家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掌权!看来上官家的事情,韩家没有从中得到教训!既然韩家想要辉煌,那朕便成全他们,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朕这份大礼!传朕旨意召回湛王!”
“陛下,若是贸然与韩家撕破脸,怕韩家也不好对付,到时候会两败俱伤!”李福临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帝,皇帝一向只做下棋者,坐观韩家与上官家相斗,他害怕皇帝下错一步棋,满盘佳落索。
“朕不会贸然与韩家撕破脸,相反,朕会赐予韩家至高的荣耀,让韩家一时辉煌,却无实权!秘密召回镇国大将军,记住,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喳!”李福临退出了门口之处,对着另一位太监说了什么以后,自己也是离开了养心殿。
几天以后,湛王便回到了大都城,大都城的百姓纷纷出到城门处迎接君祁念,因着君祁念凯旋而归。君祁念骑在马匹之上,走在队伍的前面,看着百姓的一张喜悦的笑脸,他觉得十分讽刺。
裴将军领旨以后,去到郑州,亲自陪同他一起从郑州回到大都城,而萧将军则继续留在那里收拾残局。他本以为皇帝急召他回大都城是为了奖励他成功将上官晋除掉,虽然是几乎让郑州的百姓陪葬,但是最起码上官家会从此在祁阳国消失!现在的情形,可能是皇帝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会如此急着召他回城。
因着他在经过叶州之时,偶然得知有一大批郑州百姓逃出了郑州,而这些百姓都知道他罔顾百姓性命,毅然攻城的事情。他心里很是懊恼,懊恼自己的粗心,他该命人拦截半道从郑州路过的百姓,让这些百姓都没有机会在外面胡言乱语。不过,也觉得奇怪,怎的这么一场大火,居然没有将这些百姓烧死!
他以为一切事情都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毕竟剩下的士兵都是韩家人,没有人会知道郑州所发生的一切,一切的事情便像是上官晋特意安排好的一样,结果就是为了让全部人陪葬!现在他都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要如何应对了。
因着一路上都是裴将军与着君祁念一起赶路,他没有办法支开身边的人去办事,在回到大都城之时,他便立即让身边的侍卫寒铁赶回韩国公府,让韩国公想办法为他解围。
裴将军在队伍进城以后,便带着队伍,直接往军营处走去。而君祁念则要进宫面圣,自然是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终于,他还是来到了皇宫大门之前,他的心里觉得异常压抑,不知道该要如何面对皇帝,皇帝是何等聪明的人,只要他说话稍有纰漏,皇帝就能知道他说话是真是假。他特意放慢了步伐,等待着寒铁的出现。左顾右盼,却是见不到寒铁的身影,此时他已经心急如焚。
“湛王,皇上还在养心殿候着,还是快些进宫吧!”李福临亲自去到城门之处迎接君祁念,见着君祁念久久徘徊于宫门之前却是不进,心里也有些着急了。
“既然如此,那便请公公引路!”君祁念再次看了一眼身后之处,还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便转身迈出了步伐。
当他刚刚走进宫门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呼唤的声音,“湛王...湛王...”
君祁念的脚步停顿,转身看向了宫门之外,一脸肃然的说道,“何事如此慌张?”
“回王爷...韩国公的心悸病发作了,属下这是来请御医的!”寒铁伺机将一团纸条放到君祁念的手里,一脸紧张的说道。
“什么?外祖父的心悸病居然发作了?那现在外祖父的情况怎么样了?”君祁念听到韩国公病发了,一时也表现得有些紧张。
“国公已经昏迷过去了,属下这才急着要去请御医!”寒铁将纸条交到君祁念手中以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李福临听着寒铁如此一说,对着身旁的太监使了一下眼色,“小喜子,韩国公的身体抱恙,急需御医救治,还不快些带寒侍卫去请御医!”
“是是是!奴才知错!寒侍卫这边请!”小喜子明白李福临的意思,这便亲自带寒铁去寻御医。
“如此便劳烦公公了!”寒铁很是客气的说道。
看着寒铁和小喜子离开以后,李福临便说道,“湛王莫要忧心,相信韩国公吉人自有天相。还是快些去面圣,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君祁念点了点头,便继续向前走动。刚才趁着李福临与着小喜子说话的期间,他已经悄悄打开了纸条,纸条之上写着认错二字。他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韩国公要求他主动认错,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认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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