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冉冉而下,太阳即将落山。
晚风也越加清凉了。
绫罗绸缎的李员外满头大汗,双腿止不住颤抖。
“你……你真是……御……御前……侍卫?”
吃软怕硬的东西!秦墨宝不屑的撇撇嘴。
“李员外要看腰牌?”闫涛一袭青衫轻轻往后一撩,腰间木制黑色木牌上面用黄金嵌壤的“大内侍卫”
四个大字。
若说刚刚还心存侥幸的李员外在看到闫涛的腰牌时双腿一软,彻底跪了。
他是御前侍卫,那……这个丑……女人是?
难道……真被他乌鸦嘴说中了?她是大周王朝的公主?
跪下的当然不止李员外,还有她身边风情万种的女人。
双手伏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公主饶命,奴家有眼无珠不识金香玉,还请公主大人有大量饶恕奴家。”
“草民罪该万死,不知公主驾到,触犯公主。听说公主兰质蕙心,心地善良,请公主看在草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草民。草民之后一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李员外手中的火把也不知什么时候扔了,两手伏地,不停磕头。
公主?这个丑女人是公主?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然后都扑通一声都跪下,高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木桩上的女子困难的抬起头,朝秦墨宝望了过来,她……她是公主?
那她……是不是有希望……
秦墨宝吓了一跳,装逼过头了。
明明就是一个囚犯丫鬟愣是被她弄成公主
秦墨宝侧头望着负手而立的北辰轩。
晚风下,一袭白色长衫随风轻扬,长身而立的他,如同遗世独立的佳人。
对上北辰轩的视线,秦墨宝尴尬一笑。
闫涛皱眉这些人脑子里都是稻草吗?
公主会像她这个样子?
闫涛看了一眼秦墨宝,她就是一个不可理喻,不明事理的女囚犯。
“呵呵……”秦墨宝笑得心虚,“那个……大伙快快请起吧,我不是公主。”秦墨宝上前扶起离她近的百姓。
“你……不是公主?”被秦墨宝扶的人,想起又不敢起。
“你听说过大周王朝的有皮肤黑的公主?”秦墨宝无奈的反问。
那人摇摇头,道“没有。”
“那不就得了!起来吧!”秦墨宝又看了看向其他人,“大家起来吧!”妈呀,被这么多人跪,不知道会不会折寿。
众人听秦墨宝说不是公主,纷纷起身,一边抱怨,“什么嘛,弄了半天竟然不是公主。”
最尴尬的当然是李员外和他身边的女人?
“你不是公主?”李员外连忙爬起来,瞪着一双铜铃眼,怒不可揭,“你竟然敢冒充公主!”
“冒充皇室人,可是死罪。”刚刚还如秋风中黄叶,瑟瑟发抖,瞬间死灰复燃,趾高气昂。
纤细的手指,遥指着秦墨宝。
秦墨宝皱眉,脸色冷峻。
她真的不喜让人手指着。
前世她从没被人手指过,这一世,先是孙杨然后就是她便宜老爹。
现在又是眼前的女人。
她是越活越回去了么。
眨眼间,秦墨宝拔出闫涛手中宝剑,来到女子身边女子身边,左手一扬手,宝剑在空中划过残阳下一抹白亮的光影在她双眸上一闪而过。
冷漠无情的眸光好似地狱来的修罗。杀人不过抬手间。
空气忽然安静一秒。
“啊~”女子疼得满地打滚。“我的手,我的手……”
女子不停的哭喊。
“你……你……”李员外吓得连退数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奇貌不扬的丑女人敢出手削段他女人的手指。
原本还因误跪不满的叽叽歪歪的百姓。
不敢再说一句。
闫涛望着秦墨宝的背影,眉头深皱。
她……会武功?
可是她明明没有内力。
那她刚刚的速度是如何做到的?
难道她是隐藏武功的高手?
就像恭顺世子。
不仅闫涛如此想,和秦墨宝不对盘的清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北辰轩挑眉,这就是武功“受?”
秦墨宝要是知道北辰轩的想法肯定会送给他大大的两个字,“握,草!”
秦墨宝提着剑,走向李员外。剑上的血液随着剑刃往下流淌直到在剑头汇成圆润的血珠,一滴一滴滴下。
秦墨宝走一步,李员外退一步。
“你……你想干嘛?”李员外被秦墨宝的气势吓得脸色苍白。额头的汗不停流下。
“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我大哥可是兵部尚书。你要是杀了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李员外一边退一边说。
“呵呵……”秦墨宝冷笑,“原来兵部尚书是你大哥?有你这样狗仗人势的弟弟,估计你兵部尚书的大哥也好不到哪去。”
“我告诉你,我大哥的女儿可是丞相最爱的小妾,你今天要是杀了我,以后你也没好日子过。”
说到丞相,李员外腰杆忽然强硬起来。
她说呢?就他一个小小员外也敢横行霸道,草菅人命,原来是有后台。
大周王朝的丞相,这个后台确实不小。
可比她后台将军府好流弊。
对于丞相曹邦彥她在书上看了他一些资料。
此人权侵朝野,上朝不拜君,下朝不辞君。
可以说当今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就是一个傀儡皇帝。
一切权利尽在丞相手中。
还有,南国一战的统帅就是丞相儿子曹天霸。
秦墨宝停下脚步,秀眉微拧。
“哇~哇~”婴儿的哭声打断秦墨宝的思路。
秦墨宝看向木头搭起的台子,一抹红色襁褓跃入眼帘。
秦墨宝看了一眼李员外,笑道:“就算今日我杀了你,丞相也不能把本姑娘怎样。”吹牛逼她从来打草稿。
秦墨宝纵身一跃,跳上台子,抱起婴儿。然后上前坎掉绑着女子的绳子,严重受伤的'女子失去支撑的东西,顺着木棍滑落,坐在地上。
秦墨宝把孩子送到她面前,目无表情,“他饿了,给他喂奶!”
女子接过孩子,苍白的脸上因为秦墨宝直言不讳的话,爬上羞臊的红色。
右手拍着婴儿的襁褓,不肯撩衣服,喂奶。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她如何做的来这般羞耻的事。
“偷情时不见你羞臊,给孩子喂奶,你倒害羞了!”
秦墨宝说得简单粗暴,半点不留情面。
女子也不言语,只低头哭泣。也不管怀中哭个不停的孩子。
秦墨宝冷笑,哭,有什么好哭的!
为了一个男人能不要脸面。更能为他死。
却能为了颜面,饿着自己孩子。
甚至当别人要烧死自己孩子时,她连求都不求对方放过无辜的孩子。
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无情还是有情。
“姑娘还是杀了我吧!”女子抹了抹脸上眼泪,抬头对秦墨宝说道,“反正我也没有脸面活在世上。”
“没脸就去死吧!”秦墨宝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本姑娘不想为了你这种女人脏了自己的手。”
女子愕然,眼泪在眼眶中欲下。
她以为……以为……
她这样说,可以逼着秦墨宝带她去个没人的地方,给孩子喂奶。
孩子说到底都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头,听到他的哭声,她做娘的怎么不痛心。
“喂!秦墨宝,你让她一个女人如何当着这么多男人面前……那个……”清风在人群中看不下去,走到台下,瞪了一眼秦墨宝。
她以为人人都像她那样,大胆奔放不知羞耻。
“知道她不好意思对着男人……那个……你还跑到前面来,怎么?你想看看?”秦墨宝也学着清风把喂奶避开,用那个代替。
“……你……你胡说什么?”清风到底是个十几岁的男孩,而且还是个处的,一向拽的二五八万的俊脸瞬间爆红。
北辰轩:“……”他果然太惯着她了,以致她不分场合不分人的说混话。
闫涛嘴角抽了抽,还好他没说话。
“谁胡说了,你若是没那样想,你脸红什么?”
清风气的拔剑,他要砍死这个丑八怪?
“你叫秦墨宝!”一旁的李员外忽然高呼,眼中已没有之前害怕的神色。
取而代之的是激动与兴奋。
秦墨宝挑眉,“怎么要请姑奶奶吃饭!”
“请你吃饭,你倒是敢想。”李员外冷哼一声,
“我当是谁。原来是将军府那个卖国贼的外孙女。当今圣上要抓的囚犯。”
秦墨宝眼睛一眯,左手一扬,手中宝剑飞出。
挑断李员外的右脚脚筋。
他该庆幸她说过这一世尽量不再杀人。
否着……剑划过可就是他的脖子。
李员外鬼哭狼嚎的叫声在秋风的傍晚特别的……刺耳。
“再让我听到卖国贼这三个字,可不是挑断脚筋这么简单了。”秦墨宝看了一眼满地哀嚎的李员外,又扫了一眼周围的百姓。
所有人都被秦墨宝的举动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明明是个犯人。
为何她敢明目张胆的剁了李员外小妾的手指。更敢挑断李员外的脚筋。
还有,她是犯人,为何她没被关押在囚车中。
而是和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
这是他们想不通的。
李员外和他的小妾养尊处优惯了,那受的这般疼痛,不一会儿两人纷纷晕了过去。
他的下人,站在一边,也不敢上前。
“偷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们为何把那个奸夫抓出来,让一个弱女子承担罪名,你们不觉得有失公明吗?”
“还有孩子是无辜的,你们把大人的过错牵到孩子身上,你们良心何安,午夜梦回你们就不怕做噩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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