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向都是过得很快的,芳柔没觉得怎么过的,就已经离家出走了一月有余了;由于有逸尘的作伴,所以芳柔并没有想家,而且他们所走过的地方都是芳柔想要一探究竟的地方,因此芳柔玩儿的可开心了!
不过,这里毕竟是大清国,而芳柔的祖父又不是一般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孙女离家出走那么久而置之不理的呢?所以这一天早上,芳柔带着四个丫头和逸尘正打算继续南行的时候;一伙儿不速之客便赫然的当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为首的一个,身着藏蓝色青衫,个子很高、身材魁梧;再见到了芳柔等一行人之后,便赶紧的下了马朝着芳柔走了过去,单膝跪地的说道:“格格,请您速速和奴才回府,首先咱们家的老太爷自您离家后,就病倒了;其次,太皇太后已经传下话了,让您不日就进宫去!所以,老爷便命小的们赶紧的来请您回去,免得耽误了进宫的时辰,咱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就全掌握在格格您的身上了!老太爷也是为了这事儿才一病不起的!”
“阿克顿你说的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我爷爷他怎么了?”芳柔听了阿克顿的话之后,便有些大惊失色了,她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而一病不起;更没想到会因为自己而牵连到一家老小的性命!所以芳柔有些紧张了,两眼含着眼泪的问着前来堵截她的阿克顿说道。
“格格,奴才说得都是实情,您还是赶紧的随奴才回去看看吧!再晚了便要真的出事了!”阿克顿一向忠厚老实,所以他说的话,芳柔基本上是完全相信的。
芳柔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为了抗婚而逃出来的了,在听到爷爷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病倒了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认命了;所以她无奈的对着江逸尘拱了拱手,皱着眉头的说道:“江公子,家中出了事情,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了;今日一别不知道日后是否还能够再有见面的机会;如果公子不嫌弃,请收下这个荷包吧!这是我唯一能够当成礼物送给公子的东西了,希望咱们还能够再有见面的机会!”
芳柔说着,便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荷包,递给了江逸尘;逸尘虽然不舍得芳柔离开,但是怎奈她的家中有事,自己又不可能紧随其后的去人家的家里打听,便也只好收下这个荷包权当是留念了。
逸尘接过了芳柔的荷包慎重的装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又在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玉坠递到了芳柔的面前,说道:“既如此,也请姑娘收下这个玉坠吧!算是咱们交换留念了。”
芳柔看着那个雕刻得非常精细的莲花玉坠,点了点头便伸手接了下来;之后便朝着逸尘拱了拱手说道:“谢谢你的一路相伴!还有你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但愿咱们能够后会有期!”
“好!你路上小心!”逸尘大方的朝着芳柔等人拱了拱手,然后客套的说道,只是他的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阵难受。
芳柔带着春兰、秋菊等人,随着前来找她的人们告别了江逸尘,一路狂奔的赶回了京城的索府;一进府门,就早已有奴才一路小跑的,去往索尼的房里,告知这条消息了;而这边的奴才,见芳柔回来了,便赶忙的上前,佯装着十分焦急的将索尼的病情夸大其辞的,对着芳柔形容道:“哎哟!我的格格小姑奶奶,您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离家出走的这些日子,咱们家的老太爷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这不,就为了您的事儿,这都在家里,病了好长时间了,一直在床上躺着,请了多少的大夫都不管用呀!这回您回来了,我想老太爷的病,也该快好了才是!”
那门房的奴才喋喋不休的对着芳柔念叨着,而芳柔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往她爷爷的寝室奔去,来到了后院拱门拐角处的地方时,芳柔见到了刚刚接到了她回来了的消息,从索尼房里出来的索额图;芳柔虽然很不想再见到这个叔叔,但是无奈的很,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为了爷爷,为了整个索府里上上下下百十口子的性命,要豁出去牺牲自己的幸福了,那么此时再去计较想不想见这个叔叔又还有何意义呢!
所以芳柔在见到了索额图的那一刻,规规矩矩的对着他行了个礼,言语急切的问道:“叔叔,爷爷怎么样了?病情如何了?太医怎么说的?”
说实话,索额图本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侄女的;但是又一想,她迟早是要进宫去的人了,切莫说,自己若是再不能够那样和颜悦色的对她,万一哪一天她再跑了,自己没法子向皇家交人不说;就是她倘若想开了,自己愿意进宫了,万一到了那个时候,她真的在万岁爷或是太皇太后的跟前,得了宠,反过头来给自己使点绊子,只怕是自己别说是升官发财了,就是以后想要太平安宁的过日子,恐怕都难了;毕竟眼下,是这个丫头情愿进宫她也得进了,不情愿进去,那也是势不可免的要进去的,因为无论是她自己,还是索家,都已经没有了退路!这是太皇太后钦点的,谁敢舍了脑袋去抗旨呀?
想到此,索额图赶紧的换上了一脸的亲切,对着芳柔说道:“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你爷爷他应该也没什么大碍的,就是因为总是牵挂着你,才会一直不见起色的,不过这会儿,你回来了,我想他也应该快好了才是!”
芳柔听了索额图的话,心里明白他这是所为何来!便也不打算和这个只为了自己的荣耀,而不顾亲情的叔叔多做纠葛,于是她点了点头,对着索额图说道:“嗯,那就好!我这就进去看看爷爷!”
芳柔这么说着,便直接往房间里走去,索额图也就顺势给她让出了一条路;随后等到芳柔进了屋子,索额图这边便赶紧的叫来了几个亲信,吩咐道:“你们给我听仔细了,格格已经回来,你们都给我小心的伺候、留意着格格的一举一动。无论她去了哪里,和什么人接触过,你们都给我打听得仔仔细细的,在皇上和咱们家格格大婚之前,你们要保证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了才行!”
众奴才应声散去,索额图这才放心的转回了索尼的寝室;才进去,就瞧见芳柔跪在索尼的病榻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握着索尼的手,哭道:“爷爷,都是柔儿不好,柔儿让您担心了,还害的您得了这么一场大病;您责罚柔儿吧!柔儿真该死!”
“傻孩子,爷爷怎么会怪你呢?你是爷爷最喜爱的孙女,其实爷爷把你送进那个地方去,也是万不得已的;爷爷也知道,这样做太委屈了你;可是咱们身为大清朝的子民,又怎么能够眼看着奸臣当道,忠臣被害,百姓身陷囹圄,生灵涂炭的而袖手旁观,坐视不理的呢?”半坐在床榻上的索尼,握着芳柔的手,慈爱的对着芳柔说道;随后,他又叹了口气,接着道:“柔儿呀!爷爷知道你的心思,自然也就不会怪你,更能够理解你的所作所为;只是,眼下除了咱们索家能够帮助皇上和太皇太后脱困之外,确实没有比咱们家更为合适的人选了。
再说了,爷爷是过来人了,又是一大把的年纪了,阅人无数,先后追随过大清三代君主了;所以,爷爷不会看走眼的;你不要看时下的这位小皇帝,处处受人牵制,待到他有朝一日,拿回了属于他的大权之后,他必定会有一番不可让世人估量的大作为的!柔儿呀!相信爷爷的话,爷爷之所以将你嫁给他,送你去那里,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绝不会害你的,他们爱新觉罗一脉,几辈子了,除了英勇睿智以外,最富盛名的就是个个都是‘情痴’!
太祖、太宗是这样,顺治爷也是这样;而如今的这位康熙皇帝,年龄虽小,但是爷爷敢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向你保证,他绝不会比他的爷爷、父亲逊色的;在情感方面,我相信,他也会是个不折不扣的‘情圣’!只是,他的情,他的爱,要怎么全部释放在你的身上,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相信,凭我孙女的聪明才智,温柔大方,不会抓不住这一代帝王的心的!柔儿,爷爷信得过你,你一定可以胜任我大清国母一职的;太皇太后已经在私底下对我说了,你不需要参加选秀了,她要直接将你册封为大清国最为尊贵的国母,让你母仪天下!”
索尼说到此,似乎显得有些疲惫了,便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仍然在流泪的芳柔;片刻后更加心疼的说道:“孩子,记住了,你是咱们索家的骄傲;你是全天下最贤惠、最深明大义、最美丽善良的女子;你会是咱们大清朝开过以来,除了现在的孝庄文太皇太后以外的,又一位旷古贤后;爷爷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定能够以你自身的优势,取得当今皇上的万千宠爱于你一身的!”
索尼的话无数次的回荡在芳柔的耳边,是呀!‘集万千宠爱于我一身!’这又谈何容易呀?自古以来,有多少帝王有过真爱?又有多少帝王,真正的能够给与一个女人真心的?古往今来,旷世明君,有几人会为了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而放弃所有的一切,只为和他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的?
就这样,芳柔带着满心的哀伤,满心的忧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闺房;一连几天,她都是闷闷不乐的,总是回想着爷爷对自己说的话;那里面充满了他对自己的期待,对大清朝的衷心,对康熙皇帝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独独忽略了自己对这件事情的选择权利!也对,仔细想想,爷爷也是没法子不忽略自己的想法和选择的,毕竟这是人家爱新觉罗家的天下,生杀大权握在人家皇家呢!爷爷又能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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