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将芳柔轻柔的放在了凤床上,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望着她那样苍白的小脸儿,仿佛整个心都纠结在了一起的疼痛;念及此,玄烨情不自禁的伸出了他那修长的手指,柔软的指肚轻轻的滑过了那张白得犹如白纸一般的嫩滑肌肤。
“嗯”只听得床上的娇人轻哼了一声,吓得玄烨赶紧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微皱着眉头的看着刚刚出生的那个罪魁祸首;只瞧见那个害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慌张得心‘扑腾、扑腾’的挑个没完的家伙;只是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微微的动了几下,却没有睁开眼睛。
玄烨不免暗自嘲笑自己:呵呵,朕这是怎么了?就算被她看见朕刚刚的那个动作又能如何?她是朕的女人,难不成还怕她说朕非礼她不成吗?可是,唉!为什么朕就是不想在她的面前失掉一丝一毫的稳重和面子呢?
“皇上,太医到了。”就在玄烨坐在床前,望着芳柔发呆的时候,李德全已经领了太医院的太医,走了进来;对着玄烨弯腰打千儿的回禀道。
“嗯,那就快让他给皇后瞧瞧,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的呢?”玄烨悄悄的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微微敛起了方才出现的少许柔情,沉声说道。
李德全朝着那太医使了个眼色,只见那太医对着玄烨行了一礼之后,便隔着帷帐跪在凤床前,将手搭上了芳柔的皓腕;不多时,那太医终于是松了口气;紧跟真将芳柔手上的伤口,迅速的处理了一下,包扎好了之后;便跪在原地转了下身子,朝着玄烨回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没什么大碍;只是由于见到了什么令她害怕的东西了,所以受了些惊吓一时紧张过度,才会导致昏迷的!而且她手上划破出血的地方吗,微臣已经为娘娘包扎好了。”
‘唔’玄烨听了这话之后,这才稍稍的放松了下来;只是当他看见床上的人儿,依旧不曾有醒来的迹象时,便又沉声问道:“那皇后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呀?”
“哦,皇上不必担心,如果微臣估算的不错,娘娘再有半柱香的时辰也就该醒了;大概是之前娘娘休息得不太好的缘故,臣刚刚给娘娘请脉的时候,发现娘娘的心脉有些微弱。不过没什么大碍,待会儿臣给娘娘开几副方子,连续吃几服药就会好起来的,请皇上宽心!”
“嗯,如此甚好,都下去吧!”玄烨不动声色的对着底下的人们说道。
李德全等人不敢耽误,麻利儿的退出了坤宁宫的寝殿,并且细心的为里面的二人关好了房门;玄烨又望了床上的人良久,才慢慢的起了身,来到了窗前;不免暗自叹息道:唉!这样一个原本应该被男人呵护在手心里的女子,如今却要卷进这政治的漩涡里,她又怎么可能会睡得安稳呢?
若不是她爷爷手中的权利,正是自己亲政所需要的力量,自己倒是宁愿还她自由,让她去过她想过的生活去;只是这话若是在半个月前提出来,自己可能还就真的不会有所犹豫的就放她走了;毕竟自己最开始的时候是很讨厌这桩联姻的,可是如今呢?
如今只怕是她若真的向自己提出了这样的恳求,自己也未必能够答应她了;半月的相处,她的身上似乎有着太多让自己着迷,想要去探解的东西了;所以,即便是她的心里真的有别人存在,即便是她永远都不会爱上自己;但是,自己却也会凭借着这个一国之君的身份,硬是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不可了。
试问,像她这样能够深深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的女子,这世上到底能有几人呢?自己大婚之前,已经错过了一次;那个让自己终生难忘的俏皮女子,已然成为了自己今生最大的遗憾;然而,今时今日自己却能够在自己的后宫里,遇到一个可以让自己觉得,和她在一起感到舒服和开心的女子,也算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了吧!
既如此,朕又怎么可以,再徒手放过一次这样的机会,也让她从自己的身边溜走呢?
“秋菊,本宫要喝水。”玄烨静静地沉思着,便听到床上的娇人迷迷糊糊的喊道。
玄烨没有吱声,径自的为芳柔到了杯水,又亲自将她扶了起来,依靠在自己的怀里;之后端了茶碗,细心地喂给芳柔喝。
一觉醒来的芳柔,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她只是觉得自己昏迷前好像是被香炉的碎片,划伤了手指,由于自己从小害怕见血,所以一下子就昏了过去;之后却不知怎么的,竟然能够很安稳的睡着了。
睡梦中,似乎也有听到一个男子对自己说着些什么;可是由于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又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偷懒的机会;索性不如自己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的,先睡饱了再说好了!
喝完了水的芳柔,心中如此盘算着,自然也就没注意到是谁在细心地喂她水喝呢!一茶碗的水喝下去之后,芳柔只觉得心里嘴里都舒服了很多,但是她也似乎并没有想要起身打算;只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便有打算将继续蒙头大睡去了。
“呵呵,看来皇后还真是进宫来的这大半个月,都没怎么睡好觉过呀?不然怎么会这么困呢?”芳柔原本还想怒斥一下那个扰了自己休息,还对自己说着风凉话的家伙的;结果却在自己即将爆发出怒火来的时候,猛然间听出了那说话之人的声音!
芳柔立时睡意全无,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玄烨,傻傻的问道:“额,皇上怎么还在臣妾这里的?”
不过芳柔问过之后,就又觉得自己有些问的多余了;早些时候,本来就是因为他的到来,才让自己昏迷的;所以这会儿他依然会在这里,自然也是很正常的!
“朕听着皇后的这话,似乎很不希望朕呆在这坤宁宫里呀!”玄烨意味深长的,用那一双微微染上了一层寒意的眸子,笑着低下头与芳柔平视着说道。
“啊!不是的,臣妾,臣妾……”芳柔被玄烨这么突如其来的寒意给吓到了,他的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真真的让芳柔喘不过气来,所以对着他说起话来也就自然有些口齿了。
“你什么?朕还真是有些不明白,别的女人都想着法儿打算留住朕,而皇后倒是奇了,竟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着法子的把朕往外推!所以今儿朕还就真想知道一下,这皇后的心理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芳柔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玄烨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眼中的寒意又深了几分,大有今儿不弄出了水落石出,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皇后,说说吧!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是朕不够帅、不够气质,配不上皇后?还是说,皇后是打算将朕赐给你的这个坤宁宫,留着和别的男人来厮混呢?”芳柔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咬牙切齿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后,眼底的寒意已然是深不可测了。
而芳柔此刻也是被他刚才的话给气得浑身哆嗦了起来,死死的咬着牙,就连嘴唇都也已经有些泛白了。好在芳柔一向都很理智,所以除了刚开始时有些愤怒之外,很快的她就将自己的火气压了下去;因为她知道,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君自己是臣;所以他无论说出什么话来,自己都是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争辩、去反抗的!
故而,芳柔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走下了凤床,避开了玄烨那双泛着寒光杀气的眸子;来到了窗子前,缓了缓口气,看上去有些平静了的,淡淡的说道:“皇上这又何必呢?臣妾知道,你不喜欢臣妾,要不是因为我们索家有皇上需要的东西,臣妾今日也比不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来的,这一点臣妾心里有数。
故而,臣妾从来都不曾想要和您这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去争夺您的宠爱;我也明白,自古帝王皆薄情。只是,大婚那天晚上,臣妾对皇上承诺过的话,臣妾时刻记在心里,始终不敢忘记;因此,皇上刚刚说臣妾的话,臣妾终是不敢领受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大清自开国以来,皇家却是代代出情种的;也许您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只是我却不敢去奢望;只因为,我与您的心里始终都有那样的一个结。
假如没有那个心结,也许我赫舍里芳柔还就真的想去争一争,试试看这自古以来人们都说的无情帝王,他到底有没有情?他动情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
太祖情痴,至今他最爱的女人是谁?在世人的眼中都是个诉说不完的迷。而太宗不止情痴,且他宁愿将自己的爱深深的埋藏在心底,让世人误以为他是追随着那个已故的人而去的;只是世人却不知,其实他是不想用自己的爱,束缚住那个他真心爱的女人。
不过说起来还是世祖最为为爱痴狂,被他爱着的女人,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吧!”
“哦,看来皇后对咱们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的爱恨情仇,知道的不少呀?似乎对朕与你的这段姻缘,也是颇多的言词呀!”玄烨站在芳柔的身后,听不出喜怒的接言道。
“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芳柔见玄烨大有要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便急忙的要向他解释,接过却被玄烨,一抬手给拦截了。他突然的一转身,朝着寝宫外说道:“李德全,传膳,朕饿了!”
跟着就瞧见他大步的朝外面走去,快到门口处的时候,只听见他若有所指的说了一句:“皇后,可愿意与朕赌上一回!”
虽是问话,可是芳柔分明从那句话里听到了明显的肯定之意;言下之意便是,自己赌也要得赌,不赌也由不得自己了!只是,他要与自己赌什么?又为何要赌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芳柔缓步跟在玄烨的身后,步出了寝殿到中厅去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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