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儿的朝着外面喊道:“小顺子,传朕的旨意,送惠贵人、谨贵人、端贵人去冷宫好好的反省一下,等她们明白了这大清朝到底是谁的天下之后,再出来伺候两宫太后也不迟!”
玄烨的话犹如平地起闷雷,吓得那三位原本娇容艳丽的佳人,霎时间就哭天喊地的,哆嗦着把头磕得声声炸响的求饶了起来;可惜,玄烨根本不为所动,直接的朝着小顺子摆了摆手,显得极其的不耐烦了。
玄烨的举动,不得不说是太有些惊人了,就连芳柔自己都被他吓了一跳;不禁皱起了眉头的看了一眼他,又望了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三人;就在回过头来,打算为她们求情的时候,却听见底下跪着的东珠突然开了口。
“皇上请息怒,其实惠贵人、谨贵人还有端贵人,在皇上和皇后娘娘进来之前,就已经知错了;而且老祖宗也已经发了她们,这会儿老祖宗应该也不再那么生气了,臣妾就斗胆请皇上宽恕了她们三个这一回吧!”
玄烨不动声色,斜着眼睛的看着跪在地上为那三个惹事精,和求着情的东珠,半天都没说一句话;众人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肚子里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可是他这样不说话,真叫人难受;慈宁宫内一片死寂,就那样干坐着的芳柔,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寂静弄得透不过起来了;便打算率先去摸摸那只老虎的胡须,赶紧的把这事儿解决了了事。
“皇上……”结果她刚一开口,就又被东珠抢了先的说道:“皇上,您难道不同意臣妾的建议吗?臣妾只是觉得,这件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因为一件家事而起的罢了!如今,若是真的被皇上大动干戈的这么一弄,免不了又要被传了出去;这样一来,原本就有些沸沸扬扬的话题,岂不是会更加的被宣扬的热火朝天了吗?
果真是那样的话,臣妾担心会损了皇上的尊严,也会让您惹来不必要的气愤!故而,臣妾恳请皇上三思而行,恳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对于此事也网开一面!”
没有人料到,东珠会如此大胆的在两宫太后的面前,公然的指责玄烨;更没有人会想到,她竟然还拿出了两宫太后来压制玄烨;而更让底下跪着的那三个罪魁祸首不明白的是,刚才还对她们危言耸听的呵斥她们的愉妃,此刻如何会这般的为了她们而不计后果了呢?
东珠的话,让玄烨的脸色当即变得阴沉了;而芳柔此刻也听出来了,那三个人如今犯的错误,大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惹出来的;不过东珠的话,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只怕是自己想不接招儿都难了。
芳柔想了想,又看了看身侧之人,见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一双有神的眼睛也开始眯成了一条缝了,芳柔很清楚,这是他要发怒前的预兆;而最上边坐着的两位后宫里最有权威的人士,此刻也是一脸的威严,但却没有打算要出言解决此事的意思。
芳柔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心话道:看来这帝王之爱,果然是不可得的;我这只不过是被他硬纠缠着,表面上显得过于暧昧了一些而已,就已经惹得这整个后宫鸡飞狗跳的了。
那如果有一日,若真的是她们当中的一人,完全的拥有了身侧之人的真爱之时;那岂不是要陷入到永无休止的被骚扰、被算计的生活中了吗?
想及此,芳柔不免为自己,也为了那个未来有可能,被身侧的那个男人真心爱上的女人,而感到了无尽的悲哀和苦恼!
不过眼下还不是她可以哀愁的时候,看着此刻极尽盛怒了的他,再看看上面坐着的两宫太后,只怕是自己今儿个若是不给出个结果的话;连那个一向对自己比较和气和疼爱的太皇太后,都要给自己几分颜色了呢!
于是,芳柔暗自的摇了摇头,起身来到了慈宁宫大殿的中间,跪在了东珠的前头;恭恭敬敬的对着太皇太后等人,磕了一个头,从容的说道:“皇祖母请息怒,说来说去,其实今儿这事儿,全都是芳柔的错;是芳柔无能,才扰了您老人家的清静,还请太皇太后、皇太后责罚!”
“柔儿……”玄烨见芳柔如此,情急之下一跃而起,就要上前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却被芳柔巧妙的躲避开了,并且冷静的对玄烨说道:“皇上,今儿这事儿于公于私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不要迁怒了其他人!如果皇上真的要罚的话,那就请您先责罚臣妾便是了。”
“柔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朕何曾有半点要你来承担这后果的意思了?你又何必硬要往自己的身上揽这个罪名呢?”玄烨听芳柔如此生冷的对自己说话,自然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这些日子,芳柔依旧不怎么领他的情,可总是比起前些日子来要好了太多了;之前的芳柔根本就不会主动和自己亲近,而现在的她终于肯愿意敞开心扉的,主动对自己上心了;那么自己又怎么可以让这大好的机会,就这么因为这几个该死的女人,而白白的泡汤了呢?
“皇上,您不用再说了,今儿这事儿就是臣妾的错;是臣妾考虑不周,没有让您雨露均沾,没能够照顾好各宫的姐妹;这些都是臣妾的失职,理应受到责罚的!”不等玄烨再次开口说话的,芳柔便又一次的重申了自己的罪行。
“好,皇后果然不愧是首辅大臣家的孙女,敢作敢为,今日终于是让哀家可以另眼相看了。既然如此,皇上还不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去!”就在玄烨为了芳柔的话而气恼的时候,坐在上面的皇太后,却沉声的开了口。
玄烨有些愤愤的回头看了一眼皇太后,心道:看来你是吃定了朕的孝心,真的以为朕不敢忤逆你的意思了是吗?
想及此,玄烨突然嘴角弯了上去,露出了一抹让人感到了丝丝凉意的笑容;轻哼了一声,真的转身又坐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子上!慢条斯理儿的开口道:“好吧!既然皇太后都开口了,那么朕也就再不便插手了,就请皇太后定夺吧!”
芳柔虽然不想玄烨插手此事,再为自己而惹得众怨纷纷的了;可是却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的大方,把自己交给了皇太后来处置;芳柔不免在心里暗忖道:这家伙他这是打算做什么呢?明知道皇太后不待见我,他怎么还忍心将我交给她来处理呢?明摆着这家伙是不打算让太皇太后出面了!那自己又会如何呢?
“好,既然皇上也这么说了,那哀家就今天之事,做个了断好了。”皇太后听了玄烨的这话,倒也不推辞;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众人,一口应承了下来。
而一旁的太皇太后则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双精明的眸子里,闪动着旁人看不明白的光芒!
皇太后顿了顿,思忖了片刻,然后对着芳柔说道:“即然皇后自己也认罪了,依哀家看,你这皇后确实需要再好好的学习一下这宫里的规矩了。打明儿起皇后也在你的坤宁宫里好好的抄写一下女戒吧!这后宫的一切事物就全权的交给愉妃处理好了,等你知道该如何做一个皇后了的时候,你再来打理后宫的事宜吧!”
这皇太后的话都这么说了,可似乎她还觉得不够解气似得,对着太皇太后献好儿似的又说道:“真不知道这索尼索首辅,索大人是怎么教育出来的自家孙女?真真是有辱皇家的颜面呀!太皇太后看,这事儿这么处理可还让您老满意呢?”
太皇太后一直没有说话,此刻听了自己的儿媳妇这么一问,便也不动声色的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儿;这慈宁宫里的每个人的,那点儿小心思便都被她老人家尽收了眼底。
带目光落在芳柔的身上时,她却微笑着对着玄烨说道:“哀家老了,今儿这事儿其实也没多大,就是哀家不喜欢听那些人嚼舌根子罢了!既然皇后也承认了,皇太后也有了定夺,哀家倒是没什么意见;就不知道皇上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玄烨听了太皇太后的问话,又瞧见她老人家已然是那样和蔼慈祥的看着他与芳柔了;心里便有了主意,于是笑呵呵说道:“皇祖母,孙儿哪里还能有什么要说的话呀!这罪是皇后自己认的,又不是朕硬逼着她认的;皇太后能这般轻易地放过她,那是给她们索家面子;若是依着朕的意思,干脆废后重立算了!”
哈,玄烨的这话,还真是把在场的众人,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瞧见底下跪着的人们一阵骚动,就听见不知道是谁,竟然敢在底下愤恨的、恶毒的小声说了句:“活该!让她一天到晚不知天高地厚的纠缠着皇上;这会儿报应来了吧!就知道皇上对她不是真心的,满洲下人之女想做这个皇后,哼!她也不好好地去照照镜子。”
这话听在芳柔的耳朵里,犹如针扎一般的让她的心,感到了一阵阵的刺痛;一张小脸儿瞬间便没了血色,她只不过想要息事宁人的,让今日之事就此过去罢了!却不曾想,竟然给了这些个人们,一个肆无忌惮的对自己大加羞辱的机会。
而一旁坐着的玄烨,似乎也听到了那人刚才说的话;情不自禁的缩紧了眉头,眼神凌厉的扫向了跪着的众女人中;吓得下面的人,无一不感到寒冷的哆嗦了起来,再不敢有半点抬起头来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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