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柔带着春兰和夏竹,迟玄烨一步来到了钟粹宫锦荣的寝殿,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宫殿;自从芳柔嫁进了皇宫,除了去的最多的慈宁宫之外,也就是御花园和自己的坤宁宫,最让她舒服了。
虽然偶尔的也会被某人拉去乾清宫或者是御书房,但是这两个地方,却是自己最最最不想要靠近的地方了;所以,今日进来了这钟粹宫,芳柔才发现,原来锦荣的钟粹宫也是个不小的宝藏库呀!
钟粹宫里有很多价值不菲的古董,比起自己的坤宁宫那也是差不了很多的;除此之外,在钟粹宫的正厅里悬挂着一副对联;芳柔不免望着它凝神了好一会儿,对联的中间是一副山水画;那笔锋、那字迹,让芳柔看得有些刺痛了!
‘我这是怎么了?这个钟粹宫里的女人,也是那个人的女人呀!而且还是他的表妹,他能够为她做下这样的画卷、提携下这样的对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呀!可是,我,我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喜欢看到这一切呢?’芳柔对着墙上的画卷和对联,痴痴的在心里问着自己。
“格格,您怎么了?”春兰扶住了芳柔,细心地问道。
“唔,没什么。我们进去吧!”芳柔被春兰拉回了,已经走远了的思绪,淡淡的对她说道。
“锦荣,还难受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明明不会水,还非要冒险的去湖边淘气,现在好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靠近那里!”
芳柔才扶了春兰的手走近了钟粹宫里间儿的寝殿,就听见玄烨宠溺的、略带了些心疼责备的声音,传了出来;芳柔不禁为此心中一痛,原来佟贵人在他的心里果然是不同的!
芳柔闭了闭双眼,掩饰好了自己内心的酸楚;扶着春兰的手,一掀帘子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锦荣那受了惊吓后,依旧不住的颤抖着的柔弱身躯,被玄烨紧紧地拥在怀里。
此刻在芳柔看来,他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了;男的眉头微蹙,英俊挺拔,满脸的担忧之色;女的,柔柔弱弱,俊美无比,因为惊吓而略显得苍白了点儿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满足和开心。
“妹妹好些了吗?怎么会好端端的落水了呢?本宫听了之后,就急急的赶了过来,倒是忘了此刻该是由皇上多陪陪妹妹的才是!”
芳柔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够,如此顺畅的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呢?而且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的脸上还带着那样不着边际的,惹人发怒的笑容。
果然,芳柔说完了这话之后,就连脸色苍白的锦荣,都因为这句话而脸上有了淡淡的一层红润了。
只是玄烨的眉头,却是蹙拥得更深了几分,看向芳柔的眼神也似乎变得凌厉了些许;但是,他终是没有说话,仿佛是在咬着牙的对芳柔隐忍着什么似的!
“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捞皇后娘娘挂念,实在是死罪,还望娘娘海涵!”锦荣羞涩的挣扎着要起身,向芳柔赔罪!
“你都这样了,还能起得身来么?朕看你还是好好的躺着吧!朕想皇后也不是那么小气之人,对不对?”玄烨阻止了锦荣的动作,但是眼神却温怒的看向了芳柔,说道。
‘哈!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瞧你们两个,这么卿卿我我的,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呀!看来还真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瞧这会儿,整个钟粹宫里,除了你们二人之外,便没有了旁人。’
‘就连刚刚让人去乾清宫传话的皇太后,竟然此刻也都不见了踪影;呵呵!还真是可笑,难为了自己急匆匆的随着你这爷爷跑了这一遭。’
“当然了,本宫怎么会怪罪妹妹呢!正如皇上所说,妹妹身子虚着呢!该是好好的调养才是!”芳柔笑容不减的,看着对面的玄烨和锦荣,然后吐气如兰的说道。
只是为何自己在听到了玄烨说出那样的话后,一颗心竟如掉进了深渊一般的没有了温度呢?
‘哈哈!自己真的好傻,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招惹她们,她们便不会伤及自己了!却不知,在自己进宫为后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走进了别人为自己设下的陷阱了!
就好比今日,自己原不知,今儿这事儿竟然是别人给自己设下了的圈套;不过却也因此让自己看清楚了,这后宫里女人们身后的一些事情;就拿这钟粹宫来说吧!’
佟佳氏锦荣,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可是在她这座寝殿里的摆设;一瓶一罐,一杯一碗,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一不彰显着这座宫殿里主人的高贵出身和其显赫的家世。
这么多名贵的宝贝,陈列在这样一个小小贵人的寝宫里,说明了什么呢?自然说明了她的与众不同,自己虽然贵为皇后;但是在自己之前,赫舍里家虽为先帝钦点的首辅之家,看似荣宠至极;却再怎么荣耀,也不过是个没有历史背景的家族!
若不是太皇太后和你皇帝本人,看中了我们赫舍里家对大清的忠心;若不是太皇太后和皇帝你,知道我的爷爷眼下在朝廷上说话的分量;若不是我爷爷为了大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想法,我又如何能平白的得了这么个皇后的头衔呢?
哈!现在看来还真是有够讽刺的;自己虽然舔居皇后之尊,如今自己才看明白,皇后之尊又如何?不过是连一个小小的贵人都不如的,皇家高级的奴才罢了!
想及此,芳柔依旧掩饰着自己心中,隐隐泛起的疼痛;表面上依然带着那样温和善良的笑容,对着玄烨和锦荣说道:“是呀!妹妹好好休息吧!什么都不及自己的身子重要,这会儿有皇上陪着你,本宫也放心了;就不打扰妹妹休养了,本宫这就回去了!”
芳柔说完后,便朝着玄烨福了一福,说道:“臣妾告退了!”
芳柔转身出了钟粹宫,心里不免暗忖:果然是后宫里的女人们,没有一个是省油儿的。
不过这会儿倒也提醒了自己,看来锦荣今日的落水,必定是她自己或者是哪个有心之人,给自己的下马威;但是这其中,也有某位手握生杀大权之人的推波助澜吧!
想到此,芳柔不免用着幽深的眼神,回想起了紧绷着脸,一直低头望着锦荣的玄烨;唉!真的这么用情至深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愿意成全你们,让出这个皇后的位子给她!
至少,他是你想要用心去呵护、去宠溺一生、去爱一辈子的女人呀!至高无上的皇后之尊,理所当然的该给予这样的佳人!
看钟粹宫里的那些名贵宝物,还不至于都是锦荣娘家的配陪送之物吧!就算自己再无知,可曾经对这些个宝物也是有所耳闻的;这其中大部分可都是他国或者各地进贡上来御用之物,又岂会是她们佟佳氏一族,能够私自拥有的呢?
玄烨,如果不是你对她锦荣用情至深,又岂会如此的毫不吝啬呢?既如此,又何必还要在我面前、在外人的面前,佯装着你对我有好感,你很喜欢我呢?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同时伤害很多女人的吗?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吗?
一路精神恍惚的回到坤宁宫得时候,都已经是申时末了;原本被玄烨拉去了乾清宫的时候,就已经接近未时了;再加之,早上在慈宁宫闹了那么一处。
原本有些饿了的芳柔,本以为会和玄烨在乾清宫用午膳的;现在倒好了,又被钟粹宫的锦荣来了这么一手;自然也就把午膳给耽误了,而此时自己也没了心情,根本没胃口再去吃什么洞悉了。
所以进了寝宫后,芳柔就一个人呆坐在自己书案后的椅子里;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可是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那样的呆坐着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提笔在桌面上的宣纸上分别写下了两首诗词:
落花如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玉笼鹦鹉念郎诗。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之后,芳柔便投了笔,径自带着淡淡的忧伤,躺到了凤床上;才闭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下,结果却不知不觉的睡沉了。
可睡梦中,她竟然看到了容若;却不知容若为何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等自己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想要拉住他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玄烨的面孔。
可又不知,为何玄烨竟然是满脸怒不可视中还略带了些痛苦的看着自己,似乎他的嘴还动了动,仿佛是在说着什么似的!
额!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好端端的睡个觉,竟然梦到了两大帅哥,竞相在自己的梦里出现呢?
“格格,格格!哎呦喂!我的好格格,您快醒醒吧!这天都黑了,刚刚长春宫里又出了事儿,您老就别睡了!”
芳柔还正美滋滋的琢磨着,那两个帅哥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时;就发觉有人在摇晃自己,故而不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待看清了来人后,便温怒的说了句:“冬梅,你这丫头越发的没了规矩了,我好不容易才睡着,正做着梦呢!却被你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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