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芳柔惊叫出声,心中暗恼自己怎么这么大意;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但是习武之人,而且看似是个顽皮的纨绔小儿,却是个绝顶聪明,凡事了然于心的精明家伙。
与他相处下来的这段日子,芳柔早就推翻了,自己进宫前给这位爷爷下定的结论了;相反的,芳柔却从后宫里的那些个,爱嚼舌根儿的女人们那里,进一步的对这个男人有了另一番评价。
望着芳柔兀自的沉思,玄烨十分想知道她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她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还是说,她这是在演戏,‘欲擒故纵’吗?好吧!不管是什么,你既然能演,那么朕又有何不能作陪的呢?’玄烨不动声色的,依旧邪魅的笑看着芳柔,只是将二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些。
“爱后,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玄烨再一次的拉进了二人的距离之后,故意暧昧的对着芳柔的耳朵,轻吐着热气的说着。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芳柔,根本没发现之前的变化;唯有发觉到了自己的耳朵,有阵阵的热气袭来的时候,她才愕然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琢磨着的,那个主人的俊脸,此刻已然与自己的脸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
“啊!不,没,我……”芳柔有些口吃的,慌忙的想要拉开二人的距离,可是身子被玄烨挟制住了,根本动不了;于是,她只好尽量让自己的上半身往后仰了仰,以此来拉开些距离。
玄烨看着如此好玩儿的芳柔,此时不知道是因为害羞了呢?还是因为害怕着急,一张小脸儿,竟然红扑扑的,甚是诱人了起来。既然,心里一个想法,一跃而出;脸上又不自觉地浮现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只是芳柔只顾着躲闪他了,并未发现这个细节而已。
“哦,朕知道了,爱后一定是因为心中在想朕,所以才会走神的对不对!”玄烨故意拉长了声音,仿佛一语中的一般的对着芳柔,故意这么说道;在看到芳柔想要极力的否定他的定论时,他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的,又道:“别急,让朕猜猜看,爱后刚刚是在想朕什么呢?”
芳柔瞪大了眼睛的,朝着玄烨直摆手,本想告诉他不是这么回事儿的;可是玄烨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逗她的,故而,根本不给她机会;用一只大手,直接的捂住了她的小嘴儿,嘴角含笑的朝她摇了摇头。
跟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后眼睛突然的一亮,继续说道:“嗯,朕知道了,一定是这样的!爱后,朕想来想去,觉得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芳柔看着他脸上的兴奋表情,又瞧见他的眼睛较之刚才越发的明亮了许多;心里不明白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只是直觉的告诉她,眼前的这男人心里想的,绝对不如他眼睛表现出来的那样清透明亮。
果不其然,芳柔的想法才一冒出来,眼前就觉得一暗,光线就被某人的大脸给挡住了;芳柔警惕的抬起头,就瞧见刚才那清亮如一潭湖水般的眸子,此时正满含着戏谑和玩味儿的盯着自己瞧呢!
跟着芳柔就被某人的话,给雷得差点儿晕了过去;“爱后,你是不是在想,朕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何时才能够像宠幸其她女人那样的,宠幸你呀?” ‘轰’芳柔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声雷响,然后便有一种昏昏下坠的感觉,蔓延了开来;继而,心里却是在不断的自我检讨着:我的老天呀!你赶紧把我收走吧!我赫舍里芳柔,活了这十多年了,直到今日,才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做‘自恋’?什么叫做‘脸皮够厚’?什么叫做‘死缠烂打’?
想及此,芳柔暗暗地吸了口气,强制自己尽快的平静下来;然后一脸假笑的,几乎就是咬着牙的,对玄烨回道:“嘻嘻,瞧皇上说的,臣妾怎么会不知道皇上的龙姿(笼子)呢?再说了,后宫里都是自家的姐妹,多让皇上与其她姐妹们交流一下敢情,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臣妾心中毫无怨言,绝没有嫉妒之意,所以也就自然没有了皇上刚才所说的那些想法了!”
芳柔是说的够冠冕堂皇的了,可是这些话听在某人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不舒服;故而,芳柔的话才一说完,她的腰际便传来了一阵令她无法忍耐住的疼痛。
“哎哟!好疼!”芳柔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叫,却没有能够令她脱离那样的折磨;因为她已经看见,某人脸上出现的那很多道黑线了;汗,霎时,就顺着芳柔两侧的脸颊,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这男人现在的这幅表情,足可以要了十个人性命;好女不吃眼前亏,所以芳柔选择的保持沉默的,继续承受这个家伙对自己的折磨。 “哎呀!真不好意!一听到朕的爱后如此深明大义,竟然高兴的都不知道要怎么样表达朕对皇后的欣赏才好了呢!人人都说‘帝后和睦’、‘帝后同心’乃是兴国安邦的重中之重,如今朕听了爱后的这番话,更是深感欣慰呀!这样吧!为了表示朕对爱后的嘉奖,不如,从明日起朕的饮食起居就劳烦爱后来亲自安排吧!”
玄烨在心里转过了百千个念头之后,不怀好意的对着芳柔这般说道;芳柔听了更加慌张的想要推辞,结果去见玄烨已经松开了她,转身朝着书案走去;还边走便背对着她又说道:“嗯,朕最近被政务和上书房的功课弄得头昏脑胀的,日后有了皇后陪着朕一起头昏脑胀的,想来一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了!呵呵……”玄烨这么说完,还不忘象征性的,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日后将要发生的快乐一般的,‘呵呵’笑了几声;芳柔在他身后,气得直咬牙,这家伙这么说什么意思呀?难不成他是打算从明儿起,就让自己给他当丫头使了吗?还有那家伙的那一脸阴笑,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自己觉得今日突发奇想的来看他,好像是自己事先没有预见的劫难一般了呢?
有了这样的认知,芳柔不免有些痛恨起了自己;世人都说‘冲动是魔鬼’,果然,自己近日的这一善举岂不就是正好撞到了魔鬼的手里了。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得逞,如果他得逞了,自己日后岂不是更有的受了?
芳柔正绞尽脑汁儿的想着对策,来对付玄烨的;结果就听到书案后,恰到好处的发出了声音,而打断了她的思路。
“咦!柔儿,这首诗是你写的?你也喜欢这首诗吗?”玄烨对着书案上,自己做的雪中傲梅,凝神的看着;他发现芳柔刚才写的那首诗以及那笔迹,他竟然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熟识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便顺口问了出来。
芳柔听了,不免好气:这人,忘性可真大;刚才他不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写的这诗吗?这会儿倒好,竟然又来问自己了;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忘了?
“皇上,这屋里似乎没别人吧?我刚刚写的时候,好像您老人家,就站在我的身后看着呢!不是吗?”芳柔本来就对刚才的事情余怒未消的,结果又被玄烨提起了题诗的事儿,心里就跟来气了。
心话:要不是一时兴起来看你,要不是鬼使神差的间屋里没人,就想着等等你,要不是无意间发现了你作的画,要不是我自己一时逞强要在你那劳什子的破画儿上题诗,我又怎么会这会儿了,还在这里被你消遣呢?可恶的家伙,你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的话,就算你是皇帝又如何?我依然要你好看,哼!
芳柔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而玄烨根本就没注意她,只是暗自的琢磨着,芳柔的这字这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其实,他见过芳柔的字和诗,并不为奇,毕竟相处下来的这些日子里,二人毕竟还是有些交流的,诗词歌赋也是常有的事儿;而芳柔平时写的字,他也是见过的;只是今日的这首诗,却让他砰然心跳,似乎一下子想起了,某件令他有段时日没放在心上的事情了。
‘呼’的一下,玄烨就从书案后的椅子里,站了起来;几步来到了自己的龙塌前,快速的在龙枕下,摸出了一条淡粉色的帕子。又急速的走回了书案,芳柔被他这一来一往弄得有些迷糊。
只见他将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摊开在那画卷上;芳柔不免好奇,一看那帕子的颜色就知道,肯定是个女子的;却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这位九五之尊的天之骄子,如此慎重小心的珍藏她的东西呢?
‘哼!不就是一块帕子吗?至于你这么小心谨慎的吗?就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被人弄坏了或是被人抢走了似的!这家伙也太小题大做了点吧!’芳柔止不住的在心里好好的鄙视了一把玄烨。
而她的好奇心,却驱使着她,情不自禁的也随着玄烨一起看向了那帕子;不看不觉得,这一看芳柔倒觉得这帕子,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了起来呢?
“咦,这帕子好生眼熟。怎么觉得和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那块儿差不多呢?该不会真是我的那块儿吧?”芳柔一边嘟囔着,一边伸出了芊芊玉手,将玄烨放置在画卷上的帕子拿了起来,仔细的翻看着。
玄烨见她如此,倒也好脾气的没有发怒;若是放在平时,若是谁敢这么大胆的动了这方帕子,只怕那人的脑袋早就换了个地方吃饭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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