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的话让众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片刻之后,门外突然传来了容若的声音:“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容若?何事?”玄烨知道容若的到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是和鳌拜有关的事情;所以立刻走了出去,而后谨慎的问道。
“回皇上,逸尘派探子刚刚回来说,从宫里出去的那个黑衣人;直奔着鳌拜的府邸去了,而且他们还看见了那个黑衣人送给鳌拜的东西了。”容若口气十分不好的对着玄烨说道,玄烨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愤怒的火焰!
“容若,你告诉朕,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和柔儿有关的东西?”容若对芳柔有情的事儿,玄烨早已经猜到了;况且芳柔当年写过的那两首诗,至今还收藏在他的御书房里,只是他从没让芳柔发现而已。
不过经过了这么些年,自己又和芳柔一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玄烨终于想明白了;只要芳柔心里爱着的人是他,那么她和容若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感情,他都不会去追究了;毕竟现在那个女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是,您猜的没错,是针对皇后娘娘的东西;鳌拜这个好老匹夫,他居然勾结您后宫的那些个女人们,对芳柔施了巫术!那个黑衣人送去的东西,是一个精致的黑盒子,盒子里面躺了一个白色布偶,据逸尘派回来的探子说,布偶上写的就是皇后娘娘的名字;而且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和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让人看不懂得字条,好像是咒语之类的东西!”
容若十分恼火的说着,他真恨不得现在就将鳌拜那个老匹夫给碎尸万段了;敢伤害柔儿的人,他容若绝对不会放过的,容若在心里暗暗地发誓道。
而玄烨,此时也陷入了沉思中,他在想这后宫里出了东珠之外,还有谁是鳌拜的同党的;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芳柔几次遇险,几乎都和东珠脱不了关系的;她是鳌拜的义女,关系匪浅不说,而且她看似表面上谨小慎微的,在宫里唯唯诺诺的,总是按照礼数来办事儿的;可是,谁都知道,她的出身比柔儿的要好,说起来她还是皇亲国戚呢!
都说她为人和蔼、大度,知书达理的,可是玄烨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甘和隐忍;所以,玄烨才会一直都冷落于她的,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能够忍耐到几时,才会出手?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的能耐还真不小,几次出手都没能够抓住她的把柄,都让她无端的逃过了。
先到此,玄烨不免深恶痛疾的懊恼,便一拳打在了殿外的柱子上,狠狠地说了句:“可恶!”玄烨的这一拳,力道可不轻,打在了柱子上的拳头,在那里深深地留下了一道痕迹;而玄烨的手,也因此而受了伤。
“皇上,您别这样,伤了龙体,皇后知道了也该心疼的。”一旁的小顺子,见玄烨如此的生气,手上又受了伤,便赶紧的出声劝慰道。
“皇上,娘娘现在如何了?”容若听到小顺子提起了芳柔,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心里的担忧了;于是这才出声,满眼关切的问着玄烨道。
“唉!还是昏迷不醒,朕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玄烨极其沮丧的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痛苦和无奈将他紧紧地包围了起来。
容若看着玄烨这般痛苦的样子,心知芳柔的情况不妙;可是自己也只能干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呀!二人站在坤宁宫外的长廊里,沉寂了良久;容若这才突然地想起了什么的,对玄烨惊喜的说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上次您和娘娘去进香的那个寺院?据说那各寺院的方丈,是个世外高人,不如就让奴才亲自去一趟,把那个方丈大师请来,为娘娘祈福看看如何?”
玄烨听了容若的话后,仿佛一时间又见到了光明一般的,也开始有了些信心;激动的拉住了容若的手,对他点头说道:“如此说来甚好!你去了之后,对那方丈大师说,理应是朕亲自去请他来为皇后诊病的;只是,朕实在是诸事缠身,更放心不下皇后的安危;所以只好让你代劳了,日后皇后若是能够平安度过此劫,朕定当自前往,酬谢方丈的大慈悲之心!”
容若听后,点了点头,不敢迟疑的,立刻动身去了戒台寺;而这边,玄烨进了寝殿后,芳柔依然紧闭着双眼,一点儿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整个坤宁宫都陷入了空前的寂静当中,就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端坐在芳柔的床前,不错眼睛的盯着她,期盼着下一刻钟,芳柔就能够自己睁开眼睛来,对她们笑一笑说句话了。
“柔儿,你究竟要朕怎么样?你才能够醒来呀!别再吓唬朕了,朕不能没有你的!”玄烨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来到了床前,紧握住了芳柔的玉手;看着芳柔静静地躺在凤床上,他的心都揪到一起了;宛如无数的刀子同时在割他的心一般的,疼痛难挨的说道!
“玄烨,你不要着急,柔儿会没事儿的;你是一国之君,切不可自乱了阵脚的;更何况,皇祖母相信,柔儿不会有事儿的,她一定会吉人天相的好起来的。”眼看着自己的孙儿,为了孙儿媳妇,这般的伤心难过,她又怎么能够不心疼的呢!所以,再玄烨无助的哭泣时,太黄太后伸出了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了那两只握在了一起的手,把自己的信心和力量,都传递给了他们二人。
芳柔此时被无数的‘一切如来心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咒觉,所散发出来的金光所紧紧的包围着,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耳朵里出了咒觉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当玄烨的大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时,芳柔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玄烨为了这个细微的动作,激动得兴奋的对芳柔说道:“柔儿,柔儿你听到了朕说的话了是不是?你知道朕在担心你对不对?柔儿,你快点醒来吧!别再折磨朕了,朕好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小师傅,求求你了,皇后娘娘现在危在旦夕,唯有方丈大师才能够就她一命;你就通融一下,让我见见大师吧!”容若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到了戒台寺;只是让他想不到的却是,那戒台寺的方丈大师,此时已经闭关去了,根本不见人;容若无奈的苦苦哀求着门口的小沙弥,但是无论他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而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天空中传了出来:“施主请回去吧!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命不该绝;待施主回去之后,皇后娘娘的病情,自会好转的!”
“大师,大师是您吗?我知道,一定是您的,对不对?您就出来和我一起去救救柔儿吧!求求您了!”容若知道,唯有世外高人,才能有这等深厚的功力,可以隔空传音;是以,他急切的哀求道。
“回去吧!老衲不能随你前去,这是天意;你回去后,告诉皇帝,若要娘娘平安无事,娘娘那里有一本‘宝箧印陀罗尼’的经书,只要皇上有决心有毅力的,朝着西方亲自为娘娘不停的诵念,娘娘自会安然的醒来的。”那老方丈隔空对容若道出了救芳柔的方法,而后容若不敢停留的,即刻又赶回了皇宫。
容若马不停蹄,连夜兼程的赶到了皇宫,将老方丈的话告诉了玄烨;玄烨立刻找来了春兰,问她那方丈说的经书在哪里?春兰按照吩咐,将经书请了出来,玄烨毫不迟疑的,拿过了经书,便来到了芳柔的床前。
望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芳柔,玄烨没有丝毫迟疑的,果断的命人搬来了蒲垫,毅然朝着西方的那个方向跪了下去;随后便开始诚信的诵念起了那本经书。
:“那莫 悉地哩呀 地尾卡南 萨瓦 达他噶达南 唵 部尾巴瓦达瓦利 瓦者哩 瓦者泰 苏鲁苏鲁 达拉 达拉 萨瓦 达他噶达 达都 达利 巴德玛 巴瓦地 者呀瓦利 母得利 思吗啦 达他噶达 达吗 扎卡拉 波拉瓦达那巴者利 包地 班那 楞迦拉 楞讫里地 萨瓦 达他噶达 地思提地 包达呀 包达呀 包地 包地 布达呀 布达呀 三包达你 三包达呀 者拉 者拉 者懒都 萨瓦 瓦拉那你 萨瓦 巴巴尾噶地 呼噜 呼噜 萨瓦 苏卡尾噶地 萨瓦 达他噶达 讫利达呀 巴者拉你 三巴拉 三巴拉 萨瓦 达他噶达 苏哈呀 达拉你 母得利 布地 苏布地 萨瓦 达他噶达 地思提达 达都 噶比 斯瓦哈 三吗呀 地思提地 斯瓦哈 萨瓦 达他噶达讫利达呀 达睹 母得利 斯瓦哈 苏布拉 地思提达 思度比 达他噶达 地思提地 呼噜 呼噜 轰轰 斯瓦哈 唵 萨瓦 达他噶达 乌斯你沙 达睹 母得拉你 萨瓦 达他噶单 萨达 睹尾部西达 地思提地 轰轰 斯瓦哈”
玄烨一遍一遍的念诵着这部经典,此时他的心没有了任何的杂念;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再是那个周旋于众多女人之间的男人;此时的他,只是一个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虔诚的诵经念佛祈求平安的丈夫。
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而震撼了;玄烨虔诚的祈祷,以及无视众人劝阻的态度;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们曾经在心里最最看不起,最最轻视的那个皇后,才是她们这些个女人中,最最幸福,最终得到了一个帝王之爱的女人!
愉妃东珠,看着玄烨就为了那个躺才床上的女人,竟然不顾及他自己的帝王之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真的那么虔诚的跪了下来,诵念着那个在她看来,根本就不可能起到作用的什么经文;东珠的心里十分的气愤,而且也越来越痛恨和嫉妒芳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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