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族的夜空被宴会的篝火映的通红。夜幕下,林音痴痴的望着眼前恢复昔日秀丽的女人,这是他从墓穴出来的唯一动力,唯有眼前之人,才会让他真实的感受到生活的希望。
“林大哥,我脸上有花吗?”
脸上的灼热,让陶远远知道林音此刻在看着自己,漾起的绯红,让陶远远感到心碰碰直跳,回身望着林音,尴尬的说着。
自从得知林音是为了救自己,才去了那凶险重重的墓穴,陶远远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的感动,只是她还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意。
“没,没什么……”
林音尴尬的笑了笑,将目光收回,望着眼前的这喧嚣,不再说话。
宴会上,坐在九黎族族长身边的心腹,林音在危难时结交的朋友,望着此番貌合神离的男女,顿觉林音的木讷,于是二人决定借宴会,帮助林音捅破那层窗户纸。
于是吴向导狡黠的给林音眨了眨眼,做了个邀请,林音心领神会,快步走进这舞池,等待着陶远远。
“陶姑娘……”
李向导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陶远远望了望林音,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九黎族的规律她也略有耳闻,青年男女除非中意彼此,才会接受对方的相邀。
“小女子大病初愈,且不会舞这九黎族的和旋舞,进去岂不扫了大家的雅兴。”
陶远远说着,这话竟然让身边的这个男人无力反驳。
李向导尴尬的收了收手,兀自踏进这场狂欢,尴尬的耸了耸肩。
林音怔怔的望着坐在不远处的陶远远,难道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近旁的吴李二人相互的埋怨着,很快的林音他们便被这族人掩盖。
身陷欢乐又如何?卿卿佳人不在旁,若然偶揽玉人臂,今生也未是枉然。
林音收了脚下的步子,离开了这场喧嚣,静静的呆坐在那里,偶尔尴尬的应和着上来敬酒的族人。
宴毕,九黎族族长走到他们身边。
“林公子,陶姑娘,今日招待不周,二人似乎有心事?”
“没有……”
“没有……”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这默契让身旁的彼此也觉得纳闷,陶远远娇羞的低下了头。林音看了陶远远一眼,把目光又放到了族长身上。
“族长客气了,也多亏了族长搭救,远远才可以脱于危难。若是族长有何事,让陶远远去做,远远定当竭力。”
虽然这宝珠是林音冒着生命危险取回的,但这毕竟也是九黎族的无上瑰宝,此番九黎族如此的慷慨,让陶远远心存疑窦,怀疑这里面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哪里,哪里。陶姑娘言重了。我九黎族素来知恩图报,这林公子对我族有恩,能够解救林公子的朋友,也是我的荣幸。”
说着族长望了望旁边的林音,示意他,要信守他的承诺。林音感激的望着多番帮自己解围的族长,心领神会。
三人客套的寒暄着过往的事情,不经意间宴会的人早就尽数散去。
“二位不知作何打算?继续留在我们九黎族可好。”
老族长知道林音的心思,也知道就算是林音离开了,也会回来,只是心有挂碍的林音,又怎可能全心全意,心无旁骛的打理九黎族的一切。
“等远远身体恢复了,再做打算。”
林音望了望眼前面无表情的陶远远,他觉得她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待在这里,也唯有如此回答着。
“好,我不为难你们,希望你们好好的考虑下我的建议,留下来。”
说着族长意味深长的望了望林音,而后转身离去。
夜更加寂静了,丛林里的知了也懒得聒噪,掩了刚才的声音,林音和陶远远也回了各自的房间。不知道是族长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他并没有将两人安排在一起。
床榻上,陶远远翻来覆去的,思忖着过往的日子,近日她知晓了林音的事,心里更是难以平复,望着远处桌子上几尽燃尽的灯火,陶远远竟然精神起来,她再也躺不了了,索性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灯火发呆。
宴会上,九黎族族人的热情难以融化她内心的仇恨,她一定要离开这里,虽然九黎族是个美丽的地方,是她憧憬的归宿,但是此刻不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怎么可以把心留在这里呢?
“林大哥……”陶远远晃了晃脑袋,该死的,林音竟然闯进她的心扉,让她有了一丝倦怠。她尽力的驱赶着,内心被一个强有力的声音控制着,她要离开这。
“林大哥……”
林音房里,林音呆立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那一簇繁星深处,陶远远笑颜如花的望着自己,突然的熟悉的声音,竟然让自己颤抖。
“幻想什么呢。”
林音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这一切都是梦,陶远远怎么会如此娇柔的呼唤自己。
“林大哥……”
熟悉的声音再次想起,林音方才意识到这不是梦,他开始有些责怪自己起来,自从从墓穴里出来,他似乎是梦是幻分不清了。
“远远……”
林音纳闷这夜半三更的,陶远远为什么找自己,莫非她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还是她决定留在九黎族?
“林大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陶远远开门见山的说道,这句话瞬间击碎了林音的幻想。
看来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林音咂了口茶,随即说道,
“等你把身子调理好了再说吧,毕竟这蛊毒……。”
林音停顿了下,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也是多余的。
林音不自觉的给陶远远整理了下,面颊前散落的秀发,而后怔怔的望着她,疗伤的这段时日,难道将会成为他们一起的最后时光吗?陶远远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他怎么甘心,望着自己心爱的可人儿离开自己。
此刻的陶远远听了林音的话,也默不作声,林音的房间里顿时被奇怪的氛围笼罩,让二人久久沉默。
“你还恨吗?”
林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不甘心就此和她别过,他要做最后的尝试,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昔日的仇恨笼盖了陶远远的本真,林音不信陶远远的冷漠是与生俱来,他相信这段时间的相处,陶远远内心的仇恨,应该被消磨殆尽,也许奇迹会出现。
“啊……”
陶远远莫名其妙的听着林音嘴里蹦出的话,吱应了一声,没有立即回答,而此刻的心里却犹如打翻的五味瓶,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昔日的仇恨,还有如今林音对自己的照顾,让她茫然无措,不知道何去何从。九黎族族人的热情,湮没了她内心的苦闷,这里会是一个享受生活的圣地。
“远远……”
林音望着语结的陶远远,这个眉目紧锁的可人,她依旧放不下心里的挂碍,依旧忘不了昔日的仇恨,看来她是一定会离开这里,离开自己,林音黯然的望着煤油灯里,飘出的烛焰,阴霾笼罩了林音的内心,让他久久难以平复。
深夜里的九黎族,瑟瑟的微风穿过树木的枝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陶远远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如何去回答林音的问话,唯有紧闭双唇,呆呆的坐在那里。
些许的凉意让林音有点瑟瑟发抖,林音悄悄的掩上了门窗,给陶远远披上了件衣服,兀自呆坐在陶远远的面前。
沉寂再一次笼盖了整个房间,林音觉得自己也许难为了这个可人,触碰了她内心的痛楚,毕竟所有的过往只有当事人可以知晓,而自己不过是个外人,又如何可以感同身受。
林音抽动的双唇想要缓解此刻的尴尬,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冒失,才让她如此的难受,如此的为难。林音正思忖着,如何打趣面前的可人儿的时候。
“咳咳……”
“你怎么了?”
林音紧张的掖了掖陶远远身上的衣服,内心被焦灼取代着。
“我没事,可能是才大病初愈,身体还是有些羸弱吧。”
陶远远解释着说,望着眼前紧张的林音,陶远远内心被纠结取代,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喊,“对不起,林大哥,远远不能回答你的问题,远远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此刻的自己不能够接受。”
“快点回去歇着吧,你看看林大哥的疏忽,竟然还不体谅你。”
林音不断地责怪着自己,这模样反而让陶远远更加的内疚。
“真是大意……”
林音望着远去的陶远远,暗自呢喃着。
廊道深处,已然消失的陶远远怔然的望着黯然掩去房门的林音。夜空中的繁星,更加的璀璨,陶远远紧握着身上的衣服,失落的离开。
“远远……”
房间里的林音呢喃着,眼里噙满了泪水,这一夕他要将自己掩埋,不再思念。林音暗自决定,屈指可数的日子,他要对陶远远呵护备至,也不至于让有天他的离开,而留下遗憾。
林音知道了陶远远的心思,既然无法留下这娇俏的可人,也唯有更加细心的照顾这可人儿。
也许终归要分别,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七天就过去了。
这七天里,陶远远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音的眷顾,所以在这疗养的日子里,陶远远难得的听话,按照族医的嘱托,按时服食药物。随着日子的推移,她的容颜和身体也恢复了往昔的模样,甚至比以往更加的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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