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远远没有理会守卫,依旧要往里面走。这是她千辛万苦追回的领土,如今她却不能够进入,这对于她来说,怎么不让她气愤。
“你要做什么?看你长相斯文,不像是细作,要不是我们主人交代过,不伤害寻常百姓,我们早就结果了你。”
看门的守卫推搡着陶远远,一再的告诫他离开他们的势力范围。
“主人?”
陶远远想着守卫说的话,似曾相识让陶远远确定这皇宫从未沦陷过。只是,他们怎么就完全的不认识自己呢?自己不就是他们口中的乾琉国皇宫的主人吗?
陶远远不明所以,她不知道守卫们为什么不让自己进去,满腹狐疑的她摸了摸自己削尖的下巴。
“该死的,原来是这样啊。”
陶远远触碰到鼻子下的胡须,知道了守卫没有认出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易容了。
陶远远微笑的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重新踏进守卫的视线。
“呔,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看门的守卫被这个异常的男人整的万般的无奈,于是他们便紧抓着陶远远,把她一把扔到守卫头目的跟前,让他好好的教训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
陶远远乖乖的跟着他们进了皇宫,远处暗处一双阴鸷的目光,望着这个男人,丝毫没有觉察到她就是他们要找的陶远远。
“你是什么人?”
陶远远跟随守卫到了一间房子,正中一个打扮将军模样的男人,愠怒的呵斥着这个男人。
“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宫门口徘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等把他带进来,交由将军发落。”
守卫强按着陶远远,想要让她跪在地上。
“等等。”
陶远远慌忙喊到。
“呦呵,你小子还挺有脾气,还等等?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把戏?”
将军示意手下的守卫放开陶远远。
但见,陶远远将手放进了怀里,准备掏出什么。旁边的人警觉的拔出身上的佩剑,准备与这个男人来一场殊死搏斗。
陶远远笑了笑,他们的谨慎让陶远远感到有意思。不过她又感觉到他们的衷心。陶远远很满意的从怀里掏出来她的信物,将它递给了看守的将领。
“主人?”
看守的将领满腹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他跟陶远远有几分相似,但是他又怎么可能是那个羸弱、娇羞的女人。
陶远远看出来他们的疑虑,于是摸了摸鼻子下的胡须,示意他们她是乔装打扮,混淆视听的。
“主人。”
认出陶远远身份的将领,正准备跪在地上,谴责自己老眼昏花。
“切莫要如此。”
陶远远一把拉着要下跪的将领,示意他们切莫要声张,泄露了她的身份。她只需要进皇宫里,了解一下情况,祭拜一下刘邃的亡魂就好了。
陶远远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进了这皇宫,威严的大殿,虽然有些破旧不堪,但是丝毫没有掩盖它昔日的繁华。
陶远远呆呆的站在大殿外面,这距离她上一次来,已经有了些许的时日了。
“上朝……”
陶远远看到大殿门口的那面鼓,那是皇上祭天的时候必须要敲的鼓。瞬间,陶远远耳边突然想起掌事太监的声音。
不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大臣们从陶远远的周围走过,忙着去上朝。陶远远手拿着祭拜用的东西,情不自禁的跟随着大臣,走进这威严的大殿里。
大殿里,皇帝端坐在大殿的中央,太子刘邃坐在旁边的位置。后面的宫娥太监们,各自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臣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震耳欲聋的声音,让陶远远不知所措。
“呔,站着的何人,见了孤王竟然不下跪。”
陶远远望着威严的皇上,双腿不停地发抖着,正欲推开眼前要抓她的士兵,想要告诉刘邃她是陶远远的功夫,陶远远却扑了个空。陶远远此刻才回过神,身边的一切都是幻想。
慢慢地,眼前的一切都消失在陶远远的视线里,大殿又恢复了往昔的破旧。
哎,一朝繁华,一朝丧,万古浮名一夜枯。如果当初乾琉国没有那么大的私欲,如果乾琉国没有日益膨胀的自信,不轻敌了萧燕国,也许此刻它就不会沦陷,也许此刻在这皇宫里正舞着太平曲。
陶远远定了定睛,叹息着,这一切的繁华如过往云烟,消失不见。
陶远远慢慢的往里走着,凌乱的墙垣散落在地上,陶远远蹙了蹙眉头,心里嘀咕着,这偌大的皇宫内院此刻竟然如此的落寞。噤若寒蝉的皇宫里,偶尔的几声聒噪,让皇宫里有些许的人气。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伺候的。”
陶远远望着一个偏远的宫殿,宫人小心翼翼的收拾着。
“奴才就是奴才。”
男人大声的咆哮着,听这声音,他显然是有些许权势的人。
“我奴才又怎么了,不像你守着一个空壳子,做着皇族的梦,告诉你乾琉国已经不在了,你不过是个没落的皇族罢了。”
气愤非常的宫人,扔下手里的东西,不一会便走了出来。
“不就是一些个没落的皇族,当什么贵族。若不是自己不想沦为亡国奴,我才不会在这受此般的侮辱。”
宫人气愤的说着,而后便扬长而去,还捎带拿走了皇宫里仅剩的,她认为贵重的东西。
陶远远小心翼翼的朝里看了看,凌乱的地面上,跪着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看来这就是刚才那个大声聒噪的人。
陶远远迟疑了一下,她是来祭奠刘邃的,而不是多管闲事的。
“啊……为什么。”
男人仰空长啸,空旷的宫殿里,传来他空灵的声音。这声音里些许的哀鸣,让陶远远听着难受。于是,陶远远慢慢地走到那个人的身边,想要告慰一下男人内心的落寞。
“不用你扶我,都给我滚。”
陶远远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刘邃昔日的皇叔,虽然衣着华丽,却没了往日的威严。
“皇叔。”
陶远远揭掉了鼻子下面的胡须,望着眼前这个白皙的文弱书生。
“我是远远。”
皇叔的眼睛里,闪现些许的灵光,陶远远是昔日刘邃的太子妃,也多亏了她,他们这些刘氏族人,才得以保全,才能够安然的住在乾琉国皇宫里。
“谢谢。”
皇叔老泪纵横的跪在陶远远的面前。跪谢着陶远远的再造之恩。
“皇叔,远远不敢当。”
过往的仇恨,陶远远早已释怀,有时候她也私下里责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过于的执迷不悟,刘邃也不会自杀在自己的面前。
“一切都是命啊。”
皇叔呢喃着,所有的过往,发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苗疆的沦陷,而自己又成为自己仇人的爱妃,一切都是命吧。
陶远远苦笑了下,这战争让他们没有了亲人,让他们至小孤苦无依。也就是这战争,让她知道了和平的可贵。
陶远远和皇叔叙了会旧,知道在这皇宫里,除了他还住着刘氏剩余的族人。国不成国,大臣们也暂时住在家里,再也没有上过朝。
“哎,远远,虽然我不常出去,但是也听闻外面的情况,乾琉国就靠你们了。”
皇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冲陶远远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便回到床榻上了,做一个可有可无,没落的皇族。
陶远远望着苍老的皇叔,孤苦无依的待在那里。落寞和无奈,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乾琉国的臣民,只有偷偷摸摸的缱绻在这残破的皇宫里,享受最后一刻的荣华,而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哎。”
陶远远悄声离开宫殿,掩上了残破的宫门。她希望,这一切能很快的过去,乾琉国能恢复到往日的繁华。她知道,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个垂垂老矣的皇室,依旧沉浸在过去的荣光里,不能自拔。然而,事实的真相并不是如此,没落的贵族,忍受着昔日奴才的**,苟延残喘的活在在破落的宫殿里,除了这,他们没有去处。
陶远远感喟物是人非,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乾琉国的皇宫里,天翻地覆的变化,不正是最好的例子吗?
陶远远整理了整手里的祭祀用品,是时候该去刘邃的太子殿,去告诉他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去兑现她昔日的承诺的时候了。
陶远远信步走到刘邃的宫殿,这是仅次于皇上住的处所。
“唐妙儿?”
陶远远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深爱刘邃的女人。上一次她去九黎族找林音的时候,她遇到的女人。
“她在还是不在?”
陶远远暗自思忖着,唐妙儿上次的不友好,她是知道的,若是这一次在横生枝节,远在天门山的林音该怎么办?
陶远远慢慢地放下了脚步,若是此次去刘邃的宫殿祭奠他,唐妙儿会不会刁难自己?会不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大哥,我该怎么办?”
陶远远望着璀璨的夜空,思念着远在天门山的林音。如果林音此刻在她的身边,也许这些事就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了。
陶远远踟蹰不前,在原地不停地打转着。
“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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