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你快走。”
毕竟是长期在一起,他们之间的感情岂是旁人可以理解的,四首领想要回去,哪怕是死,也要给三首领保全一个全尸。
“你快走……”
陶远远望着眼前的一切,若不是自己的原因,他们不会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见他们倒在自己的面前。
正要回头的陶远远被四首领一把推开,就在这功夫,四首领被后面涌上来的士兵刺中。
“你快走,记得替我们报仇……”
四首领说完,便倒在血泊里,眼睛还直勾勾的盯向陶远远的方向。
陶远远摇了摇头,她不想走,她宁可和他们战死沙场,也不愿一人独活。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这些个保护她周全的人,白白的死掉,她要活着,活着为他们报仇。
想到这,陶远远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拼命的抵抗着,偶尔撒出的毒粉,让陶远远迅速的逃离了突围圈。
“三首领,四首领,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疾驰的陶远远,眼泪肆意的滑落,这是对她轻敌的悔恨,这是对他们的死的悔恨,这是对自己的责怪。
“啊……”
耳畔的风在肆意的吹,不断落入离人的眼里,偶尔飘落的飞絮,落在三首领他们的身上,让他们慢慢的消失了痕迹。
突然一阵撞击,陶远远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在她晕厥之前,依稀的认出偷袭她的乃是萧燕国的人。
繁华落寞,怎料一切徒然。
“大王,她醒了。”
陶远远沉睡了良久,耳畔突然听到仕女的声音,她以为自己也死了。如果真的是那样,便是她最好的解脱。
陶远远转动着眼珠,慢慢的睁开自己的双眼,明黄的帐篷映入眼帘。
陶远远打量着帐篷,这格局是皇室的装潢,陶远远以为自己入了地狱,见到了刘邃他们。
“你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陶远远的耳边响起。
陶远远巡声望去,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自己的面前,帐篷外的旗子上,赫然的写着一个萧字。不用说,这个人便是萧燕王了。
陶远远仔细的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知道自己只是昏厥的陶远远,强忍着头上的疼痛,坐了起来,蜷缩着身子,坐到一个角落,警觉的望着萧燕王。
“不要怕。”
面对陶远远的警觉,萧燕王满意的笑了笑,这个怯弱的女人,对他的惧色,让萧燕王内心膨胀起来,忽然真的觉得自己就是整个中原的霸主。
陶远远不想跟萧燕王多说一句话,呵斥着萧燕王靠近的双手,而后兀自的躲到了墙角里。
萧燕王笑了笑,一个固执的女人,自己只不过是想看看她的伤罢了,也不至于这番的警觉吧。
“啊——”
周身的疼痛,让陶远远不觉得叫出声来。皴裂的伤口,只要轻微的触碰,就会让陶远远五官扭曲起来。
因为陶远远的关系,萧燕王并没有理会这个敌国的领袖,毕竟她的死活,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不付吹灰之力,若是能够让陶远远归顺了自己,那么乾琉国对于他们来说,也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你没事吧。”
萧燕王盘算着,望了望衣服上已经渗出殷红血迹的陶远远,想要用怀柔的策略,让她同王林一般归顺了自己,只是他低估了陶远远,毕竟她乃是一国的领袖,并不是如王林那般,只是一个小喽啰。
陶远远没有理会萧燕王的虚情假意,用手扶着受伤的地方,高傲的抬着头,望着远处乾琉国的方向,那才是她陶远远心之所向的地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是一只温顺外表下,潜藏的一只猛兽罢了。
“陶姑娘。”
萧燕王笑了笑,知道陶远远对他的不屑,不过此刻她是自己的战俘,他有的时间,和这个女人进行攻坚战,“我知道你对本王有愠色,只是你得知道,两个交战必有死伤,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适者生存。”
萧燕王不漏声色,慢条斯理的劝慰着陶远远,试图寻求这个女人内心的突破口。
“哼……”
陶远远嗤笑了一下,这个男人给自己的恶行倒是能找理由,若不是他的狼子野心,怎么会饿殍遍野?弱肉强食?无非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陶姑娘,本王知道你对本王有些许的不满。”
萧燕王望着嗤之以鼻的陶远远,从她不屑的神情里,萧燕王知道陶远远不只是一丁半点的不满,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陶远远才不得不出头,带领乾琉国的留民,负隅顽抗,也是因为自己,才会没有办法享受昔日的安逸生活。
“你要知道,我萧燕国毕竟地少人多,贫瘠的土地上,难以养活众多的百姓,致使民不聊生,国家负担重。”
萧燕王笑了笑,他没有必要跟陶远远多说什么,毕竟一介女流之辈,她能有多大的本事。
陶远远冲着萧燕王摇了摇头,这个冠冕堂皇的明君,为了一己的私欲,竟然把这些个行为,灌输在黎民百姓的身上,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个人。
莫说是为了萧燕国的百姓,那么其他的人就不是人了吗?其他的百姓,就该流离失所,朝不保夕吗?
陶远远的内心不断地诘问着,一个虚伪的君王,她是实在不想跟他多说些什么。
“陶姑娘若是这般,可就太不敬了,莫不是说这就是乾琉国的待人之道?如果真是这样,本王觉得这乾琉国,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好话说尽的萧燕王见陶远远没有任何的反应,强忍着心里的愠怒,直言道。
好厉害的萧燕王,陶远远暗自思忖着,萧燕王的睿智是陶远远无法比拟的,也难怪他能够想到这番的办法,将自己心甘情愿的陷进这阴谋里。
陶远远心里低估着,若是不回了萧燕王的话,怕是失了乾琉国的面子,让萧燕王看自己不起。可是,若是回了萧燕王的话,也得尽力的保全乾琉国的威严,切莫让萧燕王小瞧了自己。
萧燕王望着欲张欲驰的陶远远,知道她在盘算着,如何拨了自己的话,自己此刻也刚好看看,陶远远是否真如信使说的一样,才思敏捷,把自己不放在眼里。
“大王此番就是待客之道?切莫说战场无父子,更莫要说什么感情,远远估摸着萧燕王也是这般做的,不然怎么失了旁人的性命。”
陶远远不卑不亢的回答着萧燕王的话,让他丝毫的没有转机。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人,也不过信使落败而归,“陶姑娘是说,孤王为了自己,而枉顾别人的性命?”
陶远远一针见血,道出了萧燕王的痛处,萧燕王感喟,这个女人不若自己后宫佳丽,不是头发长见识短之流,看来他要小心翼翼的面对才是。
“大王,远远乃是一介女流,不懂得什么地少人多,入不敷出的道理,远远只知道众生平等,战争会造成生灵涂炭。”
缱绻在角落里的陶远远,正了正身,坐了起来。
“陶姑娘果真冰雪聪明,也难怪信使夸赞,说是能够让男人甘愿付出生命臣服的女人,必有过人之处,如今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
萧燕王似笑非笑的说着,暗含着也点了若不是陶远远一意孤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伤亡。
“你……”
触碰到陶远远底线的萧燕王得意的望着面容抽搐的陶远远,女人终归是女人,过于感性的脆弱。
“怎么陶姑娘,莫不是有所悔悟,若不是你们坚持着,估摸着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死在些战争中。”
萧燕王趾高气昂的,以一个霸主的身份看着陶远远,这凌厉的目光,似乎要穿透了陶远远的灵魂,告诉她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弱肉强食,她乾琉国就该臣服再萧燕国的脚下。
“贪婪的欲望,让萧燕王为自己的罪孽开脱,这一点我们乾琉国确实做不到。”
陶远远冲着萧燕王冷笑了一下,这神情里,充满了不屑,充满了对萧燕王的鄙夷。这萧燕王,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陶姑娘既然如此执迷不悟,也难怪了这些个无辜的百姓会死于非命。真是可惜了保护你的人……”
萧燕王摇了摇头,他从陶远远的眼神里读出了,陶远远不忍生灵涂炭,见不得饿殍遍野。于是一而再的借为保护陶远远,而牺牲的人,来增加陶远远的愧疚。
不好,这个萧燕王不止在气势上打压着自己,更开始在心里上攻击着她。陶远远知道,萧燕王看出来她和三首领和四首领的关系,所以不住的提醒自己,她身边保护她的人,已经捐躯,死在萧燕国铁骑的长枪下。
“他们怎么样了?”
果然,陶远远没了刚才的凌厉,慢慢的收了声,明明知道他们必死无疑,可是还是希望有奇迹的发生。
“谁?”
萧燕王明知故问,“该不会是万箭穿心的那两个人吧,他们也是英勇,只不过忘记了,他们是人,而不是神。”
萧燕王啧啧称赞着三首领和四首领,不时的也会,瞥向陶远远,她要看看这个“冷血无情”的陶远远,该如何面对。
但见,这陶远远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腿,目光呆滞的望着远方。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没有任何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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