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明天还有事做,先回去睡觉了。”丫鬟打了声招呼,便打着哈欠回到自己屋里。
本来只是告诉萧燕王马上到,结果遇到她,耽误了一些时间,于是接下去的路陶远远是小跑过去的,尽管如此,还是慢了。萧燕王只穿着中衣,见急忙赶来的陶远远因为赶路脸颊泛红,皱着眉:“怎么这么慢。”慢到他都打算派暗卫去看看原因了。
陶远远说道:“你一派人叫我我就急忙赶过来了。”
她说这话时还喘着呢!
萧燕王挥挥手,示意她这话就不用说了,他找她过来是为了问话,可不是聊天的,那些废话还是以后闲得无聊再说。
可是当萧燕王正要问出口时,却犹豫了片刻。
陶远远眨着眼睛:“怎么了?”
萧燕王眉头皱得更紧,该怎么开口试探呢?他怕自己不说点什么陶远远觉得奇怪,于是随便说了句:“过来给我倒茶!”
半夜把她叫起来只是为了给他倒茶?说出来陶远远是不信的,肯定还有其他事,陶远远为萧燕王泡上一壶茶,然后倒好,最后站在角落,表情无比乖巧,只是在萧燕王看来,眼神过于清醒。
现在真的能问?怎么感觉陶远远和平日没什么差别,萧燕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
这时,黑衣人用传音告诉他,中了迷魂香是这样的,看起来和常人无误,但是萧燕王大可放心问,不会有什么问题。
萧燕王听见黑衣人的传音,这才开口问道:“陶远远,你来这里多久了?”
陶远远思索了一会儿“一个多月了。”要知道这一个多月,每天对于陶远远来说都是精神上的折磨。
“你觉得和乾琉国相比,萧燕国怎么样?”
“很好。很强大。”
“那,你觉得乾琉国的兵力有什么弱点?或者他们有什么打算?”萧燕王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只要陶远远回答了这个,他就基本上可以确定她是不是被控制了。至于问题的答案,他之前已经派暗卫打听过了。
陶远远眼睛闪了一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看来萧燕王想知道他下的蛊有没有起作用了。这一切都瞒不过陶远远,她体内有蛊皇,刚刚进这个屋子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迷魂香的母蛊在萧燕王身上。
如果换一个人,那么这个时候一定会被控制的。陶远远压根儿就没有没控制,又该怎么回答萧燕王的问题呢?实话实说?还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万一被发现没有中蛊,自己会不会失去性命?
“乾琉国人虽然多,但是没有系统训练,有一大半都是乌合之众,只是仗着迷雾森林的阻挡,才活到了现在。”陶远远还是说了实话。她考虑过了,万一萧燕王事先打听好了,专门来试探她,那她一旦撒谎就会彻底露馅。
“嗯。好了,没事了,你回去吧!”萧燕王仔细看了看陶远远的表情,很平常,看来是真的被控制了,那自己很多事情都可以开始了。陶远远回到自己的帐篷以后,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差一点儿就坏了。心里和身体上的双重紧张,让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色还尚早,燃烧柴火升起的白烟顺着风袅袅飘散,看起来倒是一片安静宁和,然这里面到底弥漫着什么硝烟战火,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帐篷里,陶远远正躺在榻上入眠。
即使是睡觉时她也不敢放松警惕,微蜷着身子,以一种防卫的姿势浅眠。密长的睫毛在眼帘下轻颤,似乎随时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过来。
这时,帐内寂静无声。忽然从帐篷外传来的一阵脚步,在此刻显得危险异常,榻上浅眠中的陶远远立刻睁开了眼。
目光紧盯着入口处,当看到是来传话的侍女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幸好来的人不是萧燕王。
“你有什么事?”缓了一口气,陶远远从榻上坐起身,望着门口进来的侍女,面上假装起安眠中被吵醒的不悦,沉着脸色冷冷问道。
“你!”被陶远远摆了脸色,侍女的眼中顿时浮起恼怒,怒气道:“你现在不过是我们萧燕国的俘虏,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来跟我说话!”身为一个俘虏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我凭什么不能用这样的语气跟你说话?”陶远远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名侍女真是无理取闹,不好好来传话,是想来跟她吵架的么?
“贱人!”侍女表情凶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陶远远,“真不明白萧燕王为什么会叫你一个俘虏到主帐篷里去,真是玷污了我们大人的眼!”
“可笑至极,我可没叫你们大人看我,你可以让他们装瞎或者自剜双目。”陶远远被侍女的这番话说得又好气又可笑,冷笑着反驳了回去,却也知道了,原来萧燕王要传她去议事。
又将是一场无声的战争。陶远远握紧了十指,深深呼出口气。
她现在要扮演的是已经中毒并且受萧燕王控制住了,在眼神锋锐心思缜密的萧燕王面前,她得时刻提起精神,可千万不能露了馅。
无视眼神愤怒的几乎想要吃了她的侍女,陶远远抬脚走出了帐篷。
萧燕王所在的主帐篷在中心处,当她去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的少将大臣在场,正围着如何攻打乾琉国这件事情议论纷纷。
“乾琉国如今大势已去,简直不堪一击,何必再费这么多的心思。”其中有个大臣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口气,粗旷的脸上是得意与不屑,满不在意的说着。
陶远远刚进来就听到这话,挑开帘布的手一抖,差点暴露了情绪。
而那位大臣说的话,顿时又引起了更高一潮的议论,陶远远的耳边,不是除了如何攻打乾琉国便是用哪种方法攻打乾琉国更好。无论说什么,都是对乾琉国的侮辱,满满萦绕在她的脑子里。
不能将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这真是一种煎熬,在这里,对她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
陶远远正默默的站着调整情绪,强忍着将心中的怒火与憋屈咽在肚子里,忽然有眼尖的大臣看到她,一下子瞪大了眼,指着她吃惊道:“乾琉国的俘虏?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大臣一说话,顿时正议论纷纷的场面如退潮般,快速的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人这时才注意到了陶远远,瞬间目光如炬,齐齐的落在她的身上,心中同时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陶远远知道自己被发现,此刻她就如聚光点般,面对众多大臣狐疑审视的目光下,依旧镇定如初。
坐在主位上的萧燕王,一直脸色不太好看的望着这些萧燕国举足轻重大臣们,如在街道闹市般不识大体的议闹,眸色不耐。这时忽然见到陶远远,冷静大体的模样,阴戾的眸中划过一丝赞赏,不错,果然是他看重的人。
不动声色的紧了紧眉,陶远远毫不在意的任由着他们打量,目光直直望向最上方的萧燕王,大大方方的与他对视了起来。
双眼对视,陶远远从他的眸中看出了掠夺嚣张的气焰,阴戾之色浓浓萦在他的眼里面,好像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那戾色便要狂啸出来。
这双眼看得她心惊。
两人对视了一阵,萧燕王见她眼眸里睿智的流光似乎莹莹闪动着,除此之外再无从前的针对防备,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她说道:“过来。”
什么?一听这话,陶远远还没做反应,大臣们就瞬间如打了鸡血般,纷纷跳了出来。
“萧燕王万万不可,这名女子可是乾琉国的俘虏,说不定会对您不利!”
“我们正在商讨机密,为何她一个敌国俘虏会在这里?萧燕王,您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快来人把她拉下去……”
“……”
吵吵闹闹的声音四方响起,让萧燕王几乎头都大了一圈,眸色一锐,猛地呵斥一声:“放肆!”
萧燕王铁血严酷的手腕在军营里可是出了名的,即使一些大臣们在如何不知轻重,这时被呵了一下,纷纷寒意漫上心头,都安静了下来,眼中纷纷闪过敬畏的神色。
“我召你们来是来商讨军事,不是让你们来这玩过家家。”毫不留情的话语打在大臣们的身上,被当众责骂,大臣们都羞愧的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
陶远远瞥了这群大臣谋士一眼,在看此时一脸冷酷威严的萧燕王,一边暗自思索着待会该怎么应对,一边听话依言的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恭敬的叫了一声:“萧燕王。”
萧燕王黑沉的脸色与怒气,随着这声萧燕王逐渐降了下来,柔了柔发疼的眉心,望向陶远远,这才缓缓说道:“陶姑娘,在这过得可还好?”
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其中试探的意味不置可否,陶远远的心“咯噔”的跳了一跳,轻笑答道:“承萧燕王照顾,我在这过得很好。”不就是试探么?我陶远远全部接下了!
看陶远远此时的神色,萧燕王心中明了,也不在废话。眼神晦暗不明,直接切入正题,“如今乾琉国岌岌可危,但仍然不可轻视,若要攻陷乾琉国,不知陶姑娘可有什么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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