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难道我会吃人,我只是不知道少东家回来,拿不出什么见面礼啊!”
眼见小喽啰吓得魂不附体,张天骁找了一个借口揭过去,看来自己留给他人的印象,实在是凶名在外,说不定有人会以自己的恶名哄小孩入睡呢!
看到张天骁笑眯眯的要拉他起来,小喽啰的眼瞳中满是绝望,曾经听老一辈的人讲过,凡是恶人凶人,一旦笑的话,意味着有不妙的事情发生。
“我让你起来,耳朵聋了!”张天骁也明白了这些人,长时间在这恶劣的环境下求生存,奴性和畏惧强权力量的心理,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改过来并非朝夕之功,所以你对他凶一点,反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看得出小喽啰十分的谦恭,但是眉宇之间的那一抹喜色,逃不过张天骁的眼睛。
这就是中国人的普遍劣根性,逆来顺受的顺民太多,以至于不到家破人亡,不知道如何去反抗。
肠胃被酒精洗礼了一遍,张天骁自然选择了要点点心和小米粥垫垫底,缓解一下。
趁着吃饭的功夫,张天骁将这两天的过往经历,梳理了一遍,除了交易没有完成外,倒也没有什么损失,还多了一个土匪头子当大哥。
虽然是酒后听得的消息,这老寨主是要改邪归正,洗心革面,将自己的身份给漂白从良了。
或许这黑市就是他漂白的第一步,不然论起聚敛财富的手段,还是抢劫来的快捷和有效。
想要均分黑市的利益,张天骁自问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魄力,将这黑道生意给吃下。只希望以老寨主结拜兄弟的名头,能够顺利的进行交易,就心满意足了。
何况自己此行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小日本在进行的一项秘密行动,这可是重要的情报。
“张爷,老寨主和少东家来了,他们来了!”小喽啰突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通知张天骁。
“哦,我去迎接大哥。”老寨主和自己结拜是因为救命之恩,但是自己不能托大,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大哥,听说少东家回来了,我这宿醉一宿,真是罪过,还望少东家海涵。”
老寨主身边跟着两个人,一个是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一个是身穿长裙,头戴花帽的大姑娘,一双大眼睛,就在张天骁的身上瞄来瞄去。
“哈哈,想当初凤鸣上位庆贺时,醉酒可是醉了三天两夜,你比他强多了。凤鸣,还不拜见你小叔?”老寨主不以为意,让少东家行晚辈之礼。
“凤鸣拜谢救命之恩,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少东家承情,但是并没有将小叔叫出口,而是委婉的拒绝了。
“凤鸣,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莫要以为张贤弟年轻就轻视他。”老寨主知道儿子叫比他小的人为叔叔,是有点为难。但是江湖上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如今儿子不愿意,这是在张天骁面前大大的失去面子。
“哼,我窦百顺这一生,阎王殿前走过不下十来遭,救命恩人也不是没有,怎么没见我和他们结拜?你想过没有还是以为我头脑一热,分不清是与非了?”
“告诉你,有志不在年高,这一次要不是张贤弟出手,就你想要跻身军届的资本,咱们老窦家的百年基业,就此毁于一旦。”
老寨主愤愤不平,当着张天骁的面,就教训起窦凤鸣来,这让窦凤鸣十分的尴尬,而张天骁也是如此,无比的局促。
“大哥不必如此,我们各交各的,这不是……”眼见如此,张天骁折中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只是话一出口,就被老寨主打断了。
“混账东西,马天东背叛老子,你小子是不是也要如此,气死我了……”
“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切莫生气,我叫还……还不成吗?”窦凤鸣看到老寨主发飙,立马要改口。
关于马天东的事情,他知道这对老爷子的伤害有多大,如今难得他心情好一点,自己怎么就瞎搅和呢!
不就是叫一个年轻人为叔叔吗?大不了以后躲着他,不跟他接触不就完了嘛!何况自己以后不是土匪了,是政府的人,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处来。
“侄儿凤鸣拜见小叔。”窦凤鸣随意的抱拳,以极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要不是张天骁耳力好使,未必会听的清楚,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张天骁也没有必要去计较。
虽然很不满意儿子的表现,但是熟悉儿子脾气的老寨主,也没有过分的逼迫,算是通过了。
“那我岂不是要叫他小叔公?”原本彼此之间的关系就这么的过去了,岂料一旁的女子,突然的叫嚷起来,表情十分的夸张。
“这……”
老寨主、少东家、张天骁,个个是眼前一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爷爷,你倒是说话啊,不说我可拔你的胡子了。”女子手舞足蹈的扑向老寨主,撒娇道。
“奕瑶,轻点轻点,爷爷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这么的折腾。不过这次奕瑶说对了,还真的管张贤弟一声爷爷呢,你们年轻人多联络联络,有那个……那个什么语言?”老寨主吹胡子瞪眼,却拿宝贝孙女窦奕瑶毫无办法。
不过今天终于时来运转了,他将皮球踢给了张天骁,张天骁不管是接还是不接,总之以后摊上大事了。
老寨主的心思张天骁哪里不明白,这可是窦家的掌上明珠,谁也不能欺负她。
自己初次见面就高了两个辈分,而且年纪相仿,尤其是对方的打扮表明,他可是什么富家小姐,而是接触思过西洋教育的时代女性。
“就他,长得又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走出去我都丢不起这个人,叫人家怎么看我。”没有想到窦奕瑶一开口,就把张天骁贬低的一文不值。
“奕瑶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说的吗?”窦凤鸣脸上无光,板起脸来说道。
“说我呢,你都不听爷爷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爷爷你说我乖不乖?”窦奕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的窦凤鸣也没有办法,倒是老寨主欢乐开怀,大笑不已。
“奕瑶说的对,这就是报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寨主瞟了一眼窦凤鸣,不无得意的说道,老子收拾不了你,你自己的闺女可是克星,这叫一物降一物。
“奕瑶啊,你可是出去见过大世面的,我跟你说,张贤弟可不是咱们土匪出身,而是来自军方的俊杰,这次马天东叛乱,他是适逢其会。你可不要和你爹一副德行,以为穿上军装就高人一等了。”老寨主撇开儿子,语重心长的对着孙女说道。
“爹,你说什么,他是军方的人?”窦凤鸣并不知道张天骁的真实身份,就是郑小炮他们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是大客户委派的代表,至于大客户的身份一无所知。
但是大寨主却是一清二楚,所以此刻他这么一说,窦凤鸣和窦奕瑶都愣住了。
原来老爷子不是劫后余生有点糊涂了,而是看到了他们没有看到的东西,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不然不会有结拜这么一说。
别人不了解老寨主的实力和威望,作为儿子的窦凤鸣却是知根知底,这么多年,有过不少英雄好汉或者达官贵人,都要和老寨主结拜,都被他一口回绝,这是一个有底线的老狐狸。
“不错,张贤弟不介意的话,我就直说了,省的许多人以为是你占了我的便宜,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老寨主对着张天骁问道。
“爷爷,你说什么呢,人家才不是老鼠呢!”窦奕瑶在一旁,就要扯老寨主的胡子,刚才那一句鼠目寸光,可是把他们都骂进去了。
“大哥但说无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张天骁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凤鸣啊,张贤弟是国军整编52师的人,以后你们可要多多的亲近亲近。”曹可凡既然敢将老底透露给老寨主,显然关系非同一般。
“国军整编52师,这可是国军嫡系部队,精英中的精英,没有想到……”窦凤鸣多少也算了解了国军的编制,也知道如今这附近地面上,实力最强的就要数这个国军整编52师了。
“我也是参军没有几天,算不上什么精英,谬赞了,谬赞了!”整编52师确实是国军中的精锐,但是打仗不是单纯的靠装备,根本上还是人,至于精英中的精英,这种说法在张天骁看来,纯属拍马屁或者不了解内情的外行人所说。
“参军没有几天,你不会还是大头兵吧!”窦奕瑶的言外之意十分的明显,这是在骂张天骁狐假虎威,装大尾巴狼呢!
窦奕瑶有些处处针对张天骁,就算张天骁脾气再好,也不愿意有一个人时刻的挑衅自己,对于窦奕瑶,他可不感冒,最多是一个有青春活力的少女而已。
“满打满算前后加起来加入整编52师,也就半个月的事情,现在虽然是中尉副连长,但是火炮营大小事宜,却是由鄙人一手主持,要不然怎么和大哥做生意呢!”张天骁这不是显摆,而是有时候没有那个身份,别人就不会把你摆在他们对等的位置上。
“半个月,就做到中尉副连长?”窦奕瑶的小嘴巴,快惊讶的成了小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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