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泽此招一出,观战众人顿时惊叹出声。原来他使的这一招属于北斗七灵之一,瑶光灵!此灵一旦使出,恰如漫天星辰密布,灵力排山倒海,连绵不可抵挡。
他刚进入内族没多久,竟能用出这一招,天资着实不错!
哪知风易见状,却没有一丝惊讶之色,反而笑道:“咦,你这招练的不错,是虞少卿教给你的吗?”他神色淡然,仿佛并未将对手放在心上。
虞泽闻言怒极,将灵力运转至极致,指尖上的星光也灼灼闪烁,游走不定。
姚虞思、尨降等人颇为讶异,这虞泽的修为已是出人意料,风易的表现更是让人不解。他明明没有应对的功法,却不躲不避,反而正面相抗。这瑶光灵一旦使出,若无抵挡对策,稍有不慎便会受重伤。
下一刻,虞泽的攻击已铺天盖地,汹涌而去。
风易的周围爆发出灼目的光芒,仿佛整个人都陷入其中。虞少卿冷笑一声,暗想:这一招运足全力,纵不死也要受重伤。
虞泽在族长和长老们面前大大的表现了一番,心中得意之极。一招使出,便自以为必胜,已撤回灵力。哪知光芒散去,却露出风易岿然不倒的身躯,和脸上一丝诡异的微笑。
虞泽还未回过神来,便觉胸口受了重重一击。他全身似散架了一番,气血翻涌,承受不住,猛地向后跌出了五六丈,撞到殿中的一根石柱才停下来,口中吐血不止。
众人惊吓骇然,便连虞沫也侧目向风易看来,如秋水一般的妙眸中不知是惊奇还是赞赏?
风易舒了一口气,方觉浑身剧痛,刚才那一招瑶光灵范围极广,他纵是想逃也难以逃走。而且躲避的话反而会陷入对方的灵力汪洋之中,难以招架。还不如挺身相抗,借着对方出招的间隙,施以致命一击,挫败对方。
这方法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极难!即使是虞少卿、虞沫等人恐怕也未必能做到。也只有风易能够看穿他人灵力玄机,才能完成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
不过此计还是凶险之极,多亏风易心志坚定,不曾慌张,才能成功。这一段时间大涨的修为也帮他抵挡了大部分的攻击,饶是如此,他仍觉得自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此刻,尨降长老盯着风易,双目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似是发现了什么。风易感受到他的目光,胸膛大跳。过了些许,尨降才转过头去,风易浑身已被汗水打湿。
他虽然还不知其中详细,但太乙鼎关系重大,绝不能让人发现。这时风易才有些后怕,暗想以后一定要将太乙鼎藏好,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借用!
片刻后,姚虞思笑着赞道:“各位虽为外族,但天资过人,他日必为姑慕族的栋梁。”族长这话出口,相当于承认虞泽三人的内族身份,而风易刚刚击败他们,自也有了资格。
却忽听苍舒长老沉声道:“族长,想要加入内族,除了修为过人之外,还需品性俱佳。风易此子恐怕还不能进入内族!”
姚虞思奇道:“难道他有什么不妥的行为吗?”
苍舒道:“他杀人之罪尚未洗脱,入了内族怕是让人不服。”
姚虞思又欲说话,却见季狸也笑道:“族长,大长老之言十分在理。”
姚虞思暗探口气,道:“不知两位有何高见?”
季狸道:“不如将此子交给我,让我磨炼一下他的性子,待除去他的顽劣之后,再加入内族不迟。”
姚虞思无奈道:“只好如此,那有劳三长老了。”
苍舒对风易这种离经叛道的人十分不喜,闻言讽刺道:“季狸你可得小心了,此子有虎狼之相,恐怕不会承你的恩德。”
季狸毫不介意,笑道:“昔日帝舜施恩于人,除了大荒四凶兽之外,其余无论是善良之辈,还是狡诈之徒,皆予以包容,这才造就了一代盛世。我们作为其子孙,又怎么能容不下一个小小孩童呢?”他说的冠冕堂皇,一身正气。但听在风易耳中,却是遍体皆寒。
季狸这厮定是想出了什么奸计,想要套问自己太乙鼎的所在!
尨降性子耿直,目光瞪视风易,道:“你天资不错,希望你好生修炼,莫要浪费了族长的一番苦心!”风易与其对视,猝不及防,瞬间全身僵硬,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心头暗道:“不好,这人眼睛里有古怪,似乎和虞少卿那厮一样。”只好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姚虞思不明所以,以为风易终于答应,舒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定了吧。”又对季狸道:“好生看管。”
季狸嘴角扬起笑意,拱手道:“谨遵族长之令!”说罢朝殿外招呼了一声。其子仲熊走了过来,朝风易看一眼,道:“跟我来吧。”
尨降闻声转过目光,风易顿觉压力消失,全身恢复自由。但此刻事情已定,没有转圜的余地,若是再胡搅蛮缠,恐怕落不得好去。当下叹了一口气,便跟着仲熊走了出去。
出了殿门,走了一会儿,来到谷中极偏僻的一处柴房。停下脚步,仲熊回头道:“你就在这里吧,若没有事情,最好不要到别的地方走动。”
风易心情正不好,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那仲熊也不停留,便朝门外走去。风易愣了片刻,忽的抬起头,笑道:“喂,你是叫仲熊是吗?”
仲熊浑没料到风易会跟自己说话,说道:“是的。”
风易见其模样,有些奇怪:“他似乎不像其父那般阴险?可不是装模作样,来骗我的吧。”当下冷笑道:“季狸和虞少卿可曾吩咐过你,要好好招待我?”
仲熊有些疑惑:“这个确没有,不过你如今已不是囚犯了,无须担心。”
风易冷笑:“有虞少卿这厮在,我怎么会不担心?”
仲熊愣了一愣,片刻道:“这话可别跟别人说,少卿他是大长老之孙,修为在年轻一辈中又是翘楚。将来是要继承长老之位的,而且……”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过了一会儿才道:“而且待少卿年及弱冠时,苍舒长老便会替他向族长求亲,那时恐怕连族长之位也逃不过他的手心。”
风易听到“提亲”二字,顿时心神剧震,半晌才回过神来,暗道:“是向虞沫提亲吗?原来她……她……”在脑中想了片刻,顿觉难过之极。细细回忆自己这数日来的朝思暮念,不由有些可笑。忽而转而瞧到仲熊的落寞神情,心底恍然:“原来对虞沫倾心的,倒不止我一个。”
不过仲熊性子颇为软弱,若让他和虞少卿去争,恐怕是万万不敢的。
仲熊见风易许久没有反应,还道他是被吓到了,迟疑了片刻,便说:“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少卿,否则定没有好下场。”说罢便出门而去。
风易在原地停顿片刻,自嘲道:“风易啊风易,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还妄图亲近族长之女,这不是痴心吗?”自己干笑了几声,顿觉伤心不已。
如此胡思乱想了片刻,有些累了,便走进小屋内,但见里面有床有桌,有盆有碗。当下随意吃了点,便倒头就睡。
两月以来,他不是忍饥就是挨饿,不是风吹就是雨大。这还是第一次卧在床上,只觉无比香甜,一时什么烦恼都抛在脑后。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待醒来之后,除了正午阳光洒进院中,树影婆娑,花香缭绕,其余一切都静悄悄的。这时风易才想起来自己的院子独自在谷的边缘处,几乎很少会有人来。
他院子四周都有侍卫看守,实际上还是被软禁了,只是活动范围大了一些。他
坐在院子里,回忆在摩天崖石台上看到的刻字。那山海之经自是不必说,倒是御兽、控禽两段口诀,风易倒生出几分兴趣。他练了许久,只觉御兽术十分复杂,无法领会,控禽术也只能通灵一些临渊鸟这些禽类,若体型大一些,便也没有办法。
练了许久,毫无寸功,风易不禁有些烦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忽听一阵轻盈脚步声,花香飘袭,隐带少女悦耳之音。
风易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却见虞沫身着翠绿羽衫,肌肤胜雪,面带微笑。他见之狂喜,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去。却忽然想到她迟早要嫁给别人,风易没来由的一阵烦乱,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虞沫见其模样,还以为他是对其父亲的处置不满,笑着安慰道:“风易你勿要怪我父亲,他虽为族长,但也有难处。苍舒长老德高望重,尨降也威望极高,父亲他即使想赦免你,也不能逆了众意。”
风易心中涌出一丝喜悦,面上仍淡淡道:“族长没有治我的罪,我已经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心存怨念?”
虞沫听出他的讥讽之意,心有诧异,默然不语。
风易悄悄看过去,但见她双眸明亮,睫毛如羽鸟,肌肤更是晶莹剔透,浑身散发着一阵幽幽的少女清香。他看的心头不忍,暗暗自责道:“你朝她发什么火?她不过一个小姑娘,婚姻这种大事还是取决她父母。”
当下扫去心中不快,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许久,虞沫才突然温言道:“风易,其实父亲他对你另眼相看,所以才派我到摩天崖去给你送饭,又多次帮你说话。若不然,凭苍舒爷爷和尨降长老,早已将你废除修为,轻则逐出本族,重则处以极刑了。”
风易心头一暖,却心存疑惑:“你父亲贵为族长,难道还要看长老们的脸色吗?”
虞沫沉默良久,冷道:“父亲虽为族长,但苍舒、尨降联合一派,季狸又两面不得罪……”
风易闻言,顿时了然。脑袋一热,脱口道:“那你还要嫁给虞少卿那个混蛋?”
虞沫脸色大变,道:“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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